老秦心里飞快地衡量完,还是干脆问出来,听薛慈的意见。
薛慈从听到是“舞会”起,便微垂下了眼,看的出没什么兴趣。
老秦甚至在那一瞬间幻视,觉得薛慈长出了个猫耳,这时候柔软地怂搭着,搞得他很想伸出手去摸一下那处黑发,安慰一下一心工作的小朋友。
但是薛慈听到他说舞会名字叫“星耀晚会”的时候,却又微微抬起了眼,意味不明地问道:“星耀?”
“是的,星耀娱乐举办的,”老秦说,“它家实力不错,各方面资源都很平衡。”
要是其他娱乐公司,薛慈其实是没什么印象的。
但偏偏是星耀。
是上一世邀他入酒局,给林白画灌酒下药的娱乐公司。后面被爆出来的那些犯罪证明,触目惊心,还顺便牵连薛慈的名声差点受毁。
要说星耀娱乐做下的腌臜事,搞不好薛慈这个上辈子的生意人比大多数人都清楚。
薛慈微微出神。
他知道颠倒世界中许多事与现世不同,只是星耀也是这样吗?
星耀的老板是正直守法的公司总裁,还是私底下仍然在做与之前没什么两样的勾当?
薛慈正想着这些,无知无觉地开口:“……去。”
“嗯?”见他突然转变了主意,老秦还奇怪,问薛慈:“要去吗?”
薛慈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自己说了些什么般。不过他看了老秦一眼,考虑了一瞬后才确定道:“去吧。”
·
星耀晚会群星云集,本应当是一场媒体盛宴才对,只是从先前几届开始,星耀的老板改了规矩,严令禁止媒体入内,对偷拍盗摄也管理相当严格,倒也成了一群明星们难得出席公众场合还不必如何注重形象的地方,相当畅然自如。
只是再自由,名利场中仍多有比较,至少衣着上都是精心挑选定制,不能穿次品以免堕了声势,有心的早两三个月就开始量身准备了。
薛慈在这一点上就显得尤其有优势。
他也不必特意定制,衣柜中随便挑件出来,不管是价格还是定制者的名气设计都能吊打出一片。薛慈虽然极少穿正装,但身形却很能撑得起衣服,穿出来显得异常瘦削高挑,清俊漂亮。
老秦看见薛慈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亮。
不过他还没开口夸夸手下的小朋友,临出行前却收到一通电话,脸色刹时间便难看起来。
薛慈注意到了。
“老秦?”
秦经纪在薛慈的疑惑声音中回过神,他压低声音和对面的人说:“我等会过来。”然后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和薛慈道歉。
秦经纪显然是没有过这种临阵鸽人的经历,不由得满脸愧疚:“薛慈,抱歉,我之前带过的一位艺人出了点事,她想我现在过去。”
比起她的新经纪人,这位影后显然更信任一手将她带红的老秦,这会出了事,六神无主下也是想到让老秦来帮忙。
薛慈不是嘴不严的人,但这到底关乎一个女孩子的隐私,所以老秦只好语焉不详地说道:“她怀孕了。”
从老秦的态度来看,恐怕孕育了新生命这件事对影后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事分轻重缓急,薛慈理解道:“你先过去陪她。”
秦经纪已经给星耀晚会回复,表示会应邀前往,现在临时也不好放鸽子。只是第一次出席这种重大活动就让薛慈独自前往,老秦多少有点内心难安,又烧灼的愧疚。但现在时间紧急,他也来不及表现更多歉疚,只让薛慈带上几个平时最稳重能办事的助理去赴宴,絮絮叨叨交代他对外就说是自己带的艺人,在舞会上吃喝玩乐就好,尽量别和其他人交往,有人来找你说话让几个助理应对……担忧得就差扮着薛慈的肩膀让他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了。
他这样紧张的样子,以至薛慈都有些好笑,同样不厌其烦耐心回复他的叮嘱。
进来报道的助理听见了,也忍不住调笑老秦:“薛老师又不是小孩子。”
老秦脸微微一红,心道自己神经过敏,这么重大的舞会,有星耀娱乐一力举办,怎么也不会出乱子的。
他整了整衣领准备离开,又瞥了一眼薛慈,看到少年那张漂亮的面容,忍不住又多嘴一句:“要不然你还是戴个口罩过去吧?反正也没记者拍照。”
薛慈侧过头来,睫羽微微一颤,听到老秦的话,还是“唔”了一声。
于是薛慈可能成了第一个戴着口罩赴宴的受邀人。
他的衣着配饰又不是那种常见的名牌,要不是有邀请函证明,差点被宴会门外的严格安保给筛选出去。
等进了宴会厅,这一处的确相当堂皇华贵,处处成景,给人视觉震撼极大。
薛慈看这种略显夸张刺激的装饰倒没什么感觉,只几个助理看的很难挪开眼,觉得自己这一回也算“见世面”了。
至于那厅中走动的人流,除去一些穿梭人群中的服务人员,当真是各个令人咂舌。就算是在娱乐公司中工作的几个助理,都很少见过这么多的一流明星。
不时小声感叹,这边是那位风头正劲的二十亿票房大男主影帝,那边是演技出色某导御用女郎。还见到了自己退隐多年的某位偶像,激动得很想上去要一个签名。
不过助理们其他不提,都很懂事。怕上去要签名会给薛慈带来麻烦,都很乖地缩在薛慈身后。
星耀晚宴上来的虽然都是“红”人,但这红也是分等级的。薛慈戴着口罩,本来就显得很古怪了,还没有经纪人为他介绍引路,自然没什么人和他攀谈,更没被领着进入内部最中心的宴会厅——真正不好得罪的大人物都坐在那里。
不过薛慈出身决定他对这种场合应对良好,自己就找了座位歇下。
他就和秦经纪人说过的那样,在宴会上相当轻松的吃喝玩乐。宴会上提供的食物品级都相当不错,连薛慈都挑剔不出什么问题,于是吃了一点水果点心,还带着几个小助理一块吃。
薛慈的助理年纪都不大,也就是刚毕业的学生。原本还因为不能像秦经济人那样走哪都有人脉,能和人谈笑风生,为薛慈争取资源而沮丧着,被薛慈一带居然也忘了沮丧了,乖乖坐在角落吃东西喝点饮料。薛慈见他们无聊,还找侍者要了一幅牌陪他们玩。
小助理们还没见过薛慈玩牌的样子,只是看他切牌洗牌漂亮,扑克牌在修长手指间如同花一样的翻飞,隐约可见他苍白手腕上一点青色血脉,漂亮得比之专业表演也不逞多让,忍不住赞了一声好,觉得薛慈很不露声色,一定是高手!期待地问:“薛老师,那我们玩什么?德州扑克?桥牌?”
薛慈诧异看他们一眼,“玩斗地主。”
小助理们:“……”
薛慈问:“你们不想玩?那比大小?”
小助理们:“…倒也不是……”
只是薛老师拿出了赌神的气质,真正玩起来还蛮接地气的……
几个年轻人倒也放得开,很混不吝地开始和薛慈玩斗地主,在这种上流宴会上偷摸完成了一道亮丽风景线。搞得好几个经过的名流都忍不住看他们一眼,可能是在搜索谁家的艺人,也不来社交,看着还挺二。
不过对薛慈而言,却是更轻松了。
这下是彻底没人来搭话了。
薛慈玩斗地主连赢五盘的时候,晚宴也正式开始,舞池腾空,能上去领舞的无不是出身、才华都极其出色的顶流明星。自然相貌也极为脱俗,灯光落下,一下便尽敛众人目光,衣香鬓影,真正有了舞宴模样。
那边在大出风头,薛慈也出了风头。
他又赢了一把——
“出完了。”薛慈空着手,语气还有一点无辜。
最后四张牌是炸弹,出完刚好一张不剩。助理们已是怀疑人生,紧盯着薛慈的手指和撩起了衣袖的苍白手腕。
幸好不赌钱,要不然他们今晚都得赔得当裤子。
再一想之前还想着要不要联手放水,让薛老师玩得高兴一些,小助理们纷纷羞愧地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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