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起来,跟着绕过屏风,站在床边。
刚脱完外服,身上雪白中衣被烛光染出温暖光泽,冯玉照长身玉立,瞪眼看我:“你要干什么?发酒疯?”
“我要和你一起睡觉。”我说。
“……”冯玉照脸蹭地红了,稍作思考,道,“我从不和他人同床而眠,你自己睡。”
那好吧,我转身回到外间,衣服鞋子都没脱,吹了蜡烛上榻躺平,酒的作用下脑袋昏昏沉沉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然而睡到一半,胃里翻涌,头一偏:“呕——!”
冯玉照睡得安稳。
我又偏了个方向,动静更大地吐了一通。
“狗奴才!”冯玉照起来了,怒气冲冲过来,那样子像是假若手里有剑便要当场砍了我。
我看着他:“玉哥哥。”
眼看他怒火起,眼看他火消了。
“还挺会吐,榻上狼藉一片,自己衣裳倒是干干净净。”
他顺了顺气,点了蜡烛,把我从榻上拽起,让我坐在椅子上,披了外袍出去叫人进来收拾。
又让店小二打了热水过来,给我擦脸漱口。
“客官,这坐榻上的味今晚是散不了了,恐怕不能再睡人。”店小二打扫完了,站在一边笑道。
冯玉照:“还有房间么?”
“没有了,近日进城来的人多,城里客栈都差不多满了。”
冯玉照站在我身前,面目阴沉,再一次把茶杯递我嘴边:“多漱几遍。”
我低头喝茶,咕噜漱口。
小二退了出去,冯玉照像拖着条狗似的把我拽进里间。
我一头栽在床上,翻了翻,滚进里侧:“还是床软和,舒服……”
“把鞋脱了!”他怒道,“什么臭毛病!” 第二十九章 不如……你也给皇上当男宠?
好一番折腾,终于两人都在床上躺着了。
我吐了两趟,此时睡意全无,脑子晕晕乎乎,看着床账上的流苏干瞪眼。
冯玉照睡在床外侧,没吹灯,显然也还睡不着,我侧身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我,一双深邃眼眸漆黑令人捉摸不透。
“这是我这辈子头一次和人同床睡觉。”他说。
“你和皇上不一起睡觉吗?”我奇怪道。
冯玉照解释道:“不,皇帝一般不会在后宫留宿,偶尔召妃嫔去含章殿侍寝,侍寝完了也不会留人。”
“为什么?”我好奇问道。
“怕睡梦中被杀。”冯玉照注视我双眼,“前朝有个皇帝,他的一个宠妃是敌国细作,潜伏宫中十余年,某一日那皇帝去宠妃寝殿,玩得太晚便留下睡了,结果在床上熟睡之际被宠妃割……”
“不说了不说了!”我捂住耳朵,“大半夜的讲这种故事有点儿吓人。”
见他嘴唇不再动,我才放下手。
他仍静静看着我,脸庞俊美如玉,看起来赏心悦目。
天哪,我和皇帝的男宠睡在一个床上,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牛批的事情了。
冯玉照:“傻笑什么?”
“你的胸肌好大啊。”冯玉照被子只盖到腰,单薄的中衣掩不住他胸前坚实的轮廓,我好奇地伸指戳了戳。
冯玉照:“洗澡的时候还没看够?”
“雾气太大了,没看清。”我说。
冯玉照脸上飞红:“还想看吗?”
我:“能看吗?你给我看我就看。”
他似有犹豫,继而手指将中衣系带拽松了,露出充满力量感却又不过分夸张的胸肌来,在温润烛光下漂亮得如同雕塑。
“卧槽你好厉害,牛批坏了,怎么练这么漂亮的?你的胸肌会动不?”
冯玉照皱着眉,使了下劲儿,为难道:“我不会。”
“你有几块腹肌?”我又问。
“自己数。”他把衣服全拽开了,大方敞着。
我爬过去,就着烛光数:“一、二、三……八块!哇厉害厉害,牛批牛批。”
“你呢,你几块?”他问我。
我老早就想把这身衣服给脱了,一听他问立马坐起来,先把头上钗子全拆了扔床下去,头发散开再脱衣服。
脱到肚兜时解不开背后系带,冯玉照坐起来,手指一勾,帮我把系带解了。
“我一块也没有,哈哈!”我转过身来,摸了摸|胸口和肚子笑道,抬头对上他眼神,笑声顿时被他幽黑眼神止住了。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得我酒都差点儿醒了。
“看你发傻。”他说。
“你怎么又骂人?”我一拳砸在他胸肌上。
冯玉照双眼盯着我,一巴掌拍在我胸口,说是拍,也像摸。
我又打他一下,他又打我一下,一来一回,我受不了了,躲闪了起来:“打就打,别摸行不,你手上茧子摸得我痒哈哈哈哈哈!”
话刚说完,冯玉照突然倾身过来,把我扑倒在了床上。
四目相对,我光着膀子,他敞着怀,手臂支在我身体两侧,松散的丝绸中衣微微晃动节奏如同床帐外跃动的烛火,撩蹭着我赤|裸胸腹。
我愣住了,看着冯玉照漆黑却又似乎在发亮发火的双眼,感觉此时气氛有些微妙不对劲。
“你扑倒我做什么?”我问他。
冯玉照喉结动了动,沉声道:“什么都没想做,你别多想。”
我有点儿晕:“啊?”
“回宫里去吧,谢二宝,”他忽然道,“我许你荣华富贵,你想家,我派人把你父母接中京城来,让你们常常见面。”
我笑:“谢谢,但是你接不来我爸妈……而且,我不想回宫去当太监。”
唉,他自己的荣华富贵都是靠以色侍人才得来的,还能这么想着我,太令人感动了。
冯玉照眉毛微皱,似有不解,但没问什么:“我可以给你个官当,但不能是大官,否则御史台那群言官……”
“我不想当官,想回家,”我打断他,“等我回家就能变回完整的男人了。”
他愣了一愣,叹气道:“酒喝多了在这儿说胡话,没了的东西怎么再长出来?”
“可以长出来!”我顿时急了,“真的,只要我回家去,就能变回去了,你从我身上下去,你这样我不好睡觉。”
冯玉照终于从我身上翻了下去,挨着侧躺在我旁边。
说了这么会儿话感觉精力消耗了不少,有些困了,把被子拉上来盖好,顺手也给他盖上,我平躺着安详地闭上眼。
他却突然道:“别做梦了,回家也不可能变回完整的男人,世上没有这样的再生之术。”
卧?槽?
我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看着他。
冯玉照神情淡漠:“你已然是个太监,就得接受现实,做个太监有什么不好?”
“做太监当然不好!”这可得认真说道说道了,我侧过身去和他面对面,“太监连那话儿都不顶用,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瞳孔震了震,深呼吸一口气,认真劝道:“人生还有许多其他乐趣,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顶不顶用……其实没什么大影响。”
我呵呵:“你怎么知道没影响?你又不是太监,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静默半晌,喉结滑了滑,忽然一手按在我肩头,距离拉近了些,低声道:“其实我……我那儿也不行,但是真没什么影响,那事也没什么趣,反而能让人清心寡欲专注其他更高雅的情趣,比如书法、剑术……”
震惊了,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你那么大,都不行?那也太可惜了吧,唉,没事没事,咱看开点儿。”
我也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慰他,心想那他还是比我好,至少他大,看着也高兴啊,还是我比较惨。
他俊脸通红,似乎是后悔了:“别和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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