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无视了他的命令。
宽敞宏伟的城堡,有着无数长廊连接着猎场的各个区域。
南宫狰和都格选择的决斗场地,坐落在山崖峭壁之上,远离了城堡的宽阔石砌平台。
夜晚的圆月升于头顶,照亮了整座长廊的前路。
不好的预感使虞衡加快脚步,身边明明还有赵骋怀,还有城堡的管家侍从,他却只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他担心的不是南宫狰受伤,而是南宫狰手刃对手,背负人命。
狭长的走廊终于通往了石砌平台,虞衡努力按捺惶恐,却止不住愤怒。
看起来,安德烈这种家伙,才是南宫狰误入歧途的罪魁祸首!
他当初就该在那张可恶的脸上补两拳,灭了对方作壁上观的兴致。
如今,他也不管什么王位、什么君主了。
虞衡只希望,还来得及阻止南宫狰得罪亚历山大。王。
走廊到了尽头,视野豁然开朗。
开阔的石砌平台,清楚的见到了小小的王子。
南宫狰脱下了碍事的红蓝外套,穿得干练利落。
不过一天没见,虞衡却觉得他身体修长得宛如成年人,稚嫩、青涩,却浑身藏着无尽爆发力。
他身躯微躬,双手紧握着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剑,似要斩落对手的头颅。
但是,他的对手不是人类,是一头棕熊!
虞衡见到那只棕熊猛然扑过来,南宫狰在地上打了个滚,避开了突袭。
孩子身手矫健,一看就努力练过。
然而,虞衡心脏揪起,想也没想,就要冲破阻拦的关卡。
他希望南宫狰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笨蛋,也不希望南宫狰能够拿起剑刃,斩杀一头熊!
九岁孩子和熊的战斗,无论是哪一方胜利。
对于君主们来说,都是一场好戏。
都格一如既往的喜欢饲养小宠物进行决斗。
曾经安德烈抬手斩掉了两头西伯利亚狼,现在他们期待着狰。格鲁斯一剑刺穿棕熊心脏。
棕熊庞大厚重的身躯,显然把蓝眼睛小可爱吓住了。
从决斗一开始,他就手握利剑,不停闪躲。
乔玛丽捏着扇子,低声说道:“我打赌你儿子已经头脑一片空白。”
安德烈坐在旁边,嗤笑一声,“不可能,他正在寻找最佳的出剑时机。”
对付熊,可不是对付靶场的靶子。
如果不能一击致命,那么,南宫狰就会身受重伤。
安德烈格外看好南宫狰。
九岁,对战棕熊有模有样,那双手极有技巧的抖动,眼神锐利的与熊对视,要不了几秒——
“狰狰!”
一道黑影带着呼唤,扑进了石砌平台。
棕熊惨烈的嘶吼瞬间响起,它还没能冲着目标挥爪,就遭到了短剑一挥,狠狠击晕。
沉重的棕熊,带着痛呼倒地。
乔玛丽的尖叫声,简直夸张得如同作秀。
袭击者的动作快得惊人,他们甚至没能看清来的人是谁!
等到看清了,他们才忽然想起来,艾利克斯不是说不来吗?
赵骋怀许久没有动过剑,他抬手再挥,都格悠然握在手里的驯兽鞭,沉重的落在地上。
都格捂着手腕,灰色眼睛诧异的盯着他。
“……艾利克斯。”
赵骋怀稍稍转身,看向安然无恙的虞衡和南宫狰,低声告诫道:“你违规了,都格。”
南宫狰握着剑,茫然的看着虞衡。
他的手腕手掌,都为了躲避棕熊擦破了皮,即使脸颊都是伤口,湛蓝的眼眸盈满泪水,他也毫不怀疑——
自己能够刺进棕熊的心脏。
可以杀死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
然而此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眼前高大的身躯不是幻影。
双腿都抖得站立不住。
安德烈说,成为王的道路不会轻松。
但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条不轻松的道路上,见到虞衡的瞬间就会变得软弱。
“小笨蛋。”
虞衡伸手,掰开南宫狰握得死紧的短剑,“觉得害怕,就要叫爸爸。”
他的勇气和血性,在虞衡的面前里荡然无存。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恐惧,一瞬间涌上来。
什么熊什么胜利什么王位都不重要。
短剑掉在地上发出铿锵的声音,克制不住的泪水,顺着湛蓝眼眸扑簌的落下来。
南宫狰脚软手软的扑到虞衡怀里,死死抱住不撒手。
“爸爸。”
我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安德烈:我儿子本可以成为一方霸主,你为什么要把他当猫咪养!
虞衡:因为他是我儿子。
南宫狰:爸爸我好怕,喵~
第65章
南宫狰真的很害怕。
他熟练的掌握了剑术格斗技巧,能够流畅的翻滚躲避、转身攻刺、伏身刺敌,连安德烈都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他没有和熊对战过。
棕色的,带着野兽腥臭味的庞然大物,是都格的宠物。
都格拿着驯兽鞭一挥,棕熊就猛然冲他扑来。
南宫狰害怕。
但是,他知道自己能赢。
可虞衡出现在他面前,双脚和双手就开始紧张的颤抖,所有背水一战的勇敢,都消失在了爸爸的温柔话语里。
抱着虞衡的南宫狰,显然失去了斗志,他像个九岁的小可爱,眼神里都溢满了依赖。
月色之下,中断的决斗令君主们格外诧异。
他们迫于赵骋怀在场,不敢对倒地的棕熊有什么评判,只是默默的表示……
“这一局,算是都格和狰。格鲁斯的对决没有赢家吧?”
乔玛丽的低笑道。
安德烈气血上涌,觉得赵骋怀交给他的任务,全毁了!
他盛怒的站起来,冲着场内喊道:“虞衡!你在做什么?”
这可是王给予的任务!
南宫狰必须进入舞池!
然而,虞衡站起来,牵着南宫狰的手,并不打算回他。
明亮月色里,他见到石砌平台朦胧的身影,十几个成年人,竟然坐在那里,看着九岁的孩子对抗猛兽。
虞衡带着南宫狰往长廊走去。
南宫狰却盯着安德烈,没忘记他来到这里接受决斗的目的。
“爸爸。”他抓紧虞衡的手臂,小小声的说,“如果我不打败那个训熊的哥哥,就没法当王了呀。”
虞衡听完,捏着崽子擦破的手掌提起来问道:“你还想当王?”
南宫狰:……
呜呜,爸爸好可怕。
为什么这句问话听起来就跟“你是不是想死”差不多。
南宫狰赶紧把手臂抱得更紧了一些,脚软手不软,赖在爸爸身上。
虞衡手臂挂着一只小崽子,实在没法走路。
他弯腰伸手,把浑身脏兮兮都是尘土的南宫狰抱起来,皱着眉走向来时的长廊。
“虞衡,你去哪儿?”赵骋怀低沉的声音带着担忧。
“下山,教训儿子。”虞衡说得咬牙切齿。
他也不管周围是什么君主什么规矩,他只想狠狠教训南宫狰,看他还敢不敢和外人一起骗他!
赵骋怀丢掉手上的剑刃,看向决斗场入口的管家先生。
“怀特,麻烦你,我们需要一间客房。”
说得理所当然,仿佛猎场是什么酒店。
管家先生视线落在赵骋怀身上,轻微点头,立刻礼貌的引路。
猎场这么好说话,能听赵骋怀的吩咐,虞衡当然不客气。
他抱着重重的小猪崽,一边走一边说:“也麻烦你们帮我拿点酒精纱布,孩子擦伤了手,得消毒。”
他的话语满是父亲对叛逆儿子的关怀。
根本没心情去管决斗场的情况。
也许是他潜意识觉得赵骋怀总能处理好一切,也许是安德烈身负君主之位,应该为这场骗局收场。
虞衡此时只有压抑的心疼,还有南宫狰小朋友联合亲爹欺骗他的愤怒。
对抗一只熊什么的,南宫狰拼尽全力,也许真的能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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