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神秘莫测的王先生,最喜欢的就是下定赌注一成不变。
当场、立刻、马上,就要斩断南宫先生的手脚,教他做人。
虞衡坐在椅子上,微微扬起下巴,仔细端详面前的两位君主——
安德烈金发蓝眼,神情冷漠严肃,宛如南宫先生长大后的翻版,还教唆小崽子斗熊犯罪,不惩难以宣泄虞衡心中一腔怒火。
都格黑发灰眼,满脸迫于猎场王压力的不情愿,枉顾人命,嚣张跋扈,还养了—堆的山野猛兽伺机报复,不罚难以保证他未来会不会报仇雪恨。
“哦。”虞衡懒散的手肘撑在椅子上,摊了摊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那就兑现吧。”
安德烈冷漠眼眸浮起诧异,“现在?在这里?”
“愿赌服输。”虞衡语气轻松,和亡命之徒讲述亡命赌注,“是你们要赌上手脚的,我肯定要成全你们,才算是对君主的尊重。”
话说得格外绝,还带着无所畏惧的嘲讽。
安德烈看清这个恶劣的家伙了,难怪他儿子都被训练得服服帖帖,根本是个训人高手,浑身上下写满了手段!
“虞衡,我的手对你来说不值钱,但是上周晚宴,我赢过了—个有意思的家伙,你肯定需要他。”
安德烈试图精准摸到虞衡的重大利益,“他叫蒙斯卡特。施奈德林,他是美国的——”
话音未落,都格眼神顿时凶狠,掏出了—把尖刀。
尖锐的刀刃开封,闪着烁人的寒光。
他紧紧握在手中,愤恨的盯着虞衡,“要我的手是吧!”
尖刀高高举起,像极了要砍向虞衡的姿势。
他却猛然扑在虞衡面前的矮桌,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宛如要砍掉—块案板死肉!
“都格!”饶是冷漠的安德烈,都惊吓出声。
他伸手抓住都格的手腕,阻止这位水火不容的君主做傻事。
“你干什么?虞衡不是那样的人!”
“哈!”都格发出一声冷笑,奋力挣扎,“放开我,不就是手吗?给你就是!”
安德烈牢牢抓住,不敢松手。
虞衡却在这出热闹的戏剧里冷眼旁观。
“安德烈,你让他砍。”他云淡风轻的话,令安德烈湛蓝眼眸透出火光。
“虞衡——”
“松手。”赵骋怀冷清冷漠的声调,成为了闹剧里冷静的第二人。
终于,安德烈咬着牙,仇视着虞衡,松开了手。
他和都格算是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君主的利益纠缠,以及多年猎场相处的情谊,让他没由来升起一种唇亡齿寒。
没有人的阻拦,都格的斩手行动应当格外顺利。
然而,他握着刀,压着手,恶狠狠的看着虞衡,失去了刚才突然的冲动。
“怎么,你不敢下手?”
虞衡的笑容,亲切温柔,像极了—位慈祥的父亲。
他并不费劲的抓住了都格的手腕,拿走了那把锋利的刀。
这么薄、这么短的刀刃,削水果、削手筋可能行。
砍断一只手,实在是太为难刀了。
虞衡的眼神始终柔和,笑意讽刺的说道:“你害怕失去你的手,可你却害怕受到更残忍的惩罚。”
“都格。”
他捏着那把刀,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你这么贪生怕死,连决斗都不敢亲自面对—个九岁孩子的短剑,还装什么勇者,跟我玩什么互换性命的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南宫狰:我要救出爸爸!
安德烈:我的好大儿,救救爸爸。
南宫狰:?不是这个爸爸!
第73章
都格能够感受到强烈的嘲讽。
因为虞衡一直执着于提到飞行棋和那个九岁的小男孩。
那明明是安德烈的孩子,他毫无疑问的遗传了安德烈湛蓝眼眸和冷厉的脾气。
可是虞衡对他的关心爱护,远远超过了安德烈这个亲生父亲。
都格冷声问道:“你在为狰。格鲁斯报仇?”
“当然。”
虞衡毫不掩饰,扬起视线肯定道:“他是我的儿子,受了委屈,我自然要为他讨回公道。”
难以克制的怒火,猛然涌上都格心头,他近乎低声咆哮般说道:“那只棕熊已经死了!”
那是他最喜欢的宠物!
虞衡低声叹息,抬手搭在椅背上,转头找弟弟。
“坏坏,给我拿副飞行棋。”他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乜了都格一眼,“看起来,有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真正熟练的父亲,能够在任何场合拿出完整的教育方式。
所有儿子都得跪在面前说对不起。
猎场巍峨城堡,夏季采光绝佳的长廊,摆放着桌椅茶盏。
还有,都格和安德烈永生不想再见到的飞行棋。
红黄蓝绿的棋盘,圆圆的棋子跟枪子儿似的,一跃成为都格这辈子最恨的玩意儿。
他坐绿色边,安德烈坐黄色边。
虞衡拿起骰子,笑着说道:“小朋友的游戏,比你们玩的扑克有趣多了。如果你们能赢,欠我的手和脚一笔勾销。”
他的话宛如大赦天下的梵音,瞬间让周边两位痛苦的君主精神一震,盯着桌上属于自己的棋子。
慷慨无私的虞衡,随手扔出一个6,帅气的走出了第一枚红色小飞机。
阳光晴好的西伯利亚,他们三人围坐在一起,仿佛午后茶会闲来无事的朋友,各自稳居一方,消磨着惬意闲暇的时间。
只可惜,君主的气氛远远没有虞衡和赵骋怀边聊边玩来得悠闲。
“不知道狰狰今天会怎么写作文?”虞衡抬手拿着小飞机走出两步,看向赵骋怀。
赵骋怀端起茶盏,笑着说道:“说不定会再叨念几遍希望你回家,努力凑凑字数。”
“希望我回家怎么能事凑字数呢?”
虞衡视线轻轻瞥过棋盘,转头笑道,“是我儿子发自内心的呼唤。”
真的是够了!
安德烈皱着眉,金色发丝都泛着怒火。
他为什么要玩这种幼稚游戏,还要听王和虞衡用陌生的中文,当着他的面闲聊。
就算他听不懂中文,也知道这两个人在说南宫狰的事情。
面前这盘飞行棋,桌边讨厌的都格,都足以说明——
虞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南宫狰。
安德烈烦恼拿起骰子,随手一扔,心不在焉的走棋。
明明南宫狰捅死那只熊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靠飞行棋来解决!
他儿子可以成为傲视猎场的猛兽,就因为虞衡,变成了没有獠牙的猫咪,整天只会在虞衡怀里撒娇打滚!
安德烈愤愤不平,一手黄色小飞机,走得风风火火,到了终点又疯狂退后。
都格就不一样了。
他连续四次,都没能投出6点。
属于他的绿色飞机,始终在停机场冷漠待命,仿佛预示着他的双手双脚将要留在这座血腥的猎场。
当虞衡毫无悬念的将小飞机落入终点,宣告了棋局结束。
都格的指尖微微颤抖,握紧了拳头放在膝盖上,都止不住灵魂泛出的惶恐。
这局飞行棋,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必要。
因为,赵骋怀非常开心。
他始终凝视的年轻王者,能够迅速的分辨出任何一场游戏的胜负。
在这方寸棋盘、四色棋子之中,虞衡的每一步都走得浑身放松,拥有与王相同的气息。
他们是同类。
都格不需要懂得复杂的中文,都能清晰的意识到这点。
他们对游戏相似的痴迷,相同的熟练,还有扔出骰子的漫不经心,摆放棋子的随性而为,都清楚的告诉都格——
你赢不了的。
“你好像运气不太好。”
赢家虞衡笑着说道,“可能你赌了太多扑克,运气守恒了吧。”
冷漠傲慢的灰色眼睛稍稍抬起,见到虞衡善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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