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的扣子一丝不苟扣在最上面,衣服上一丝褶皱都没有。
头发精致的梳起,露出了桑九池光洁的额头。
好乖。
云严在心里说了一句,尴尬地说了一句“你来了”就把头瞥了过去。
昨天见面的时候他是坐在轮椅上的,就算中间有短暂的接触,因为有轮椅的阻隔,让他们两人还是有点距离感。
现在因为行车安全,云严坐到了座椅上。
身边没有了轮椅,桑九池只是轻轻一挪,就挪到了云严身边。
桑九池系上安全带。两人腿挨着腿,手臂也紧紧贴在一起。
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衣传过来。
两层衬衣布料,根本无法阻隔什么,云严甚至能感受到桑九池柔软的肌肤。
云严低着头,看向了两人紧紧贴着的大腿。
手臂的感觉很强烈,可腿上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明明也是紧紧相贴,那条腿就在自己身边,却又像不在身边,很不真实。
云严突然想,如果这双腿有知觉的话,一定能够感受到少年的紧致触感吧?
就在云严胡思乱想时,桑九池打了个哈欠,自然地将头靠在了云严肩头,“老公,我困,靠一下。”
喇叭陡然响了一声。
云严冲着司机投去一道冷光。
司机欲哭无泪。
这个漂亮的男孩是老板的男朋友?!
他不知道啊,激动难道不应该吗?
司机:“老板,接下来去哪儿?”
云严:“去民政局。”
司机:?!!
不是男朋友,而是老婆?!
这个小男孩看起来这么乖,成年了吗?老板不会是用了什么不法手段逼迫小男孩的吧?
老板,你这是犯罪!
司机已经惊掉了下巴,但还是缓缓发动了汽车。
桑九池将头窝进云严的肩头,额头还在他的肩颈里拱了拱,柔软缱绻的头发搔刮着他的脖颈。
云严的脸颊不由红了几分。
他轻咳一声,淡淡问道:“昨晚没睡好?”
桑九池像小猫一样轻哼了一声,“前几天没休息好,昨天睡了一晚,还没补过觉来。”
云严又想到了那些网络喷子的话,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桑九池将鼻子贴在云严的脖颈闻了闻,满意地发出了一声轻呼,“你身上有一股薄荷味道,闻起来很舒服。”
温热的呼吸喷到脖颈,顺着脖颈划入白色衬衣里面,烫到了自己的皮肤。
云严的脸又红了几分:“你喜欢这个味道,等下回去我送你一瓶沐浴露。”
桑九池轻笑了一声。
因为困顿,他的笑容里像裹着温热的气息。
淡淡的笑声传来,带着缠绵的腔调,让云严不由僵住了肩膀。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因为两条手臂挨着,两人的手掌经常碰在一起。
即便是手背,桑九池的也很柔软细腻。
羊脂白玉般的丝滑触感划过手背,让云严一度以为自己碰到的不是手,而是一件打磨精致的玉器。
云严屏住呼吸,不敢有什么动作。
他没有动作,桑九池好像也没有了声音。
小心翼翼侧头看过去,云严却发现桑九池双眸微微阖上,已经是睡着了。
云严胆子大了起来。
这么近距离看过去,云严才发现桑九池的睫毛真的很长,像两个小蒲扇,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睛。
鼻子英挺却不突兀,带着贵族少爷的温润气质。
圆润的鼻头还带着晕染开的粉红色。
视线向下,云严看到了桑九池微微张开的嘴。
湿润柔软的嘴唇也是漂亮的干净粉色。
从上往下俯视,云严甚至能隐约看到他嘴巴里精致嫣红的小舌。
粉嘟嘟的。
好像放在展柜里的娃娃。
可展柜里的娃娃是冷冰冰的,面前的桑九池却软乎乎。
这么好的孩子,云逸那个煞笔竟然不要。
暴殄天物。
云严的呼吸渐渐加重,阴鸷冷酷的双眼中开始暗波流转。
忽然,少年轻哼了一声,身体微微侧身,另一条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
手顺势盖在了自己的拉链上。
??!
云严呼吸骤然缩紧。
他瞳孔微缩,眼睛死死盯着桑九池的那只手。
他是下肢瘫痪,可他腰没问题啊。
基本的男性功能更是没有伤到。
白皙莹白的手在黑色的布料衬托下更加透白,细而长的手指像五根打磨精致的顶级玉器,泛着莹莹水光。
似乎是觉察到手上的异物感,桑九池动手捏了几下。
云严脸色涨红,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
要遭这种罪!
云严死死盯着自己的腰,自己的腰在桑九池的揉捏下,不受控制地支棱起来。
云严红着脸,想原地去世。
现在叫醒他?
不,不行。叫醒他一定会让桑九池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
那推开他?
这个想法一出,云严又很快否决。
虽然很虐,但还挺舒服的。
要不,先这样吧。
他淡淡扫了司机一眼,司机正在认真开车,没有发现他们的异状。
云严面无表情,自然地从旁边拿过自己的高级私人订制西装,淡定盖在了自己腿上。
黑色西装包住了他的下半身,也包住了少年的手。
云严看了眼腕表,现在还不到十点。
他闭上眼,将身体的全部力量靠在沙发上,感受着那种奇怪又舒适的触感。
电流顺着四肢百骸传遍全身,让他好像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他的腿还完好无缺,年少轻狂,开着跑车在海边疾驰。
舒适温咸的海风吹过来,将他的头发撩起。
带着速度和激情。
长久不良于行的阴郁在这一刻尽数褪去,云严一贯绷紧的脸渐渐放松,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温柔。
不像桑九池只有三天没睡好,云严已经有很长时间的失眠症。
感受着那股海风,云严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司机将车缓缓停在了民政局旁的停车位上,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老板的声音,透过后视镜一看,顿时愣住。
老板和那个清纯的少年相互依靠着躺在座椅上,两人的脸上露出了如出一辙的笑容。
温柔,淡雅。
像五月的风。
拂动着青白绿柳,吹起了平静的湖面。
难怪老板要跟这个漂亮的小男孩结婚,他有多久没看到老板这副模样了?
司机轻轻一笑,没有叫醒他们俩,却扭头看到了来到车旁边的助理。
司机小心翼翼摇下车玻璃,在助理开口说话时制止了他。
助理踮着脚往里面探头看了看,看到云严的表情后也是一愣。
他指了指时间,伸出两根食指比了个“11”的动作。
11点?
司机了然,现在才10点,再让老板睡半个小时,十点半醒也不晚。
就在两人打算晚一点叫醒老板时,本来熟睡中的老板却表情一变,脸上露出了奇怪的难耐表情。
紧接着,老板骤然坐起,也惊醒了身边的桑九池。
桑九池不知所措,用从云严西装底下抽出来的手揉了揉眼睛,询问道:“到了?”
云严脸上青红交加,他看了看司机,又看了看桑九池,最后一咬牙,一手撑着轮椅扶手,一手抓着西装,用极度高难度的动作坐到了轮椅上。
西装盖住腰和大腿,云严沙哑着嗓音道:“我先去一趟卫生间。”
说着,不等众人说什么,兀自打开车门,放下通道,操控着轮椅独自离开。
等云严走出去几米远,助理才反应过来,大步跟上。
听到助理的声音,云严骤然回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别跟来!”
助理的动作戛然而止。
对了,云严向来反感别人把他当废物看。干什么都是亲力亲为,更何况上厕所这种私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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