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咬牙,跪在了桑九池面前。
高度还是刚才那个高度,赫尔仰头望着桑九池,刚才的记忆再次席卷上心头。
他想过很多种桑九池折磨报复自己的方法,却唯独没料到这个,简直出人意料。
他偷偷看了眼桑九池的腰,宽大的袍子已经盖住了对方纤细的腰身。一直以为这么以为纤细的红衣大主教身材应该会像白板鸡一样,没想他刚才却瞄到了紧致的人鱼线和几块腹肌。
不像他身上的大块清晰腹肌,桑九池腰上的腹肌小小的,就藏在白皙的皮肤下面,看起来十分可爱。
到了最后,对方的腹肌还不受控制地痉挛,肤色也从透亮的白色变成了迷离的粉色。
就,很迷人。
这是惩罚?这明明是奖励好吗?
赫尔眼睛逐渐炽热,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桑九池,生怕自己的情绪会从眼神中泄露,被对方捕捉到后成为被羞辱的资本。
但是……
赫尔又一次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一想到被桑九池羞辱,兴奋的躁动就从心底深处蔓延,向上翻涌。
“抬起头来,好好看着。”桑九池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是给你的礼物,好好挑选一下。”
赫尔压下心里的躁动,用一双足够冷静的眸子看向了被自己高高举起的托盘和托盘面前的桑九池。
修长精致的白玉手指捏住了覆盖在托盘上的白布,桑九池轻轻一拽,就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看清托盘上的东西后,赫尔浑身一僵。
灰色祭司服,麻绳,鞭子。
似乎是为了报复他们之前对自己的鞭刑,桑九池将鞭刑时的东西又全部还原了出来。
“今天是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先放过你。”桑九池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蔑视众生的傲慢,“服侍过人沐浴吗?”
赫尔又愣了一下,他瞬间有了不太妙的联想,连声音都紧张起来,“没,没有。”
桑九池:“没有就好好学学。你先去把身上洗干净,换上这间袍子,然后服侍我沐浴更衣。”
灰色法袍被随手扔到了赫尔宽厚的肩膀上,有风吹过,将桑九池手间淡淡的体香味道吹进了赫尔的鼻尖。
赫尔坚硬地看了桑九池一眼,“在哪儿洗?”
桑九池指了指卧室角落的一个暗门,“那里面,有个浴池。”
赫尔顺着桑九池的手看过去,就看到在书柜的沙发旁边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一个不慎明显帘子,那处帘子藏在黑暗之中,刚才他并没有发现。
晶莹剔透的珠串流苏悬挂在上面,十分符合桑九池的气质。
赫尔不再犹豫,抱着法袍走了进去。
他快走到门帘时,听到桑九池喊了他一句,“赫尔骑士。”
赫尔顿住脚,因为桑九池的下一句话险些一个踉跄。
“把你身上穿的破衣服一件不落全都扔了,这里是最不容侵犯的神殿,任何外来物都是肮脏的象征,你的衣服也不例外。”
赫尔看着手里肥大的长袍,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知道了,主教阁下。”
桑九池懒洋洋陷在沙发里,竖起耳朵聆听浴室的声音。片刻后,耳边响起了水波颤动的哗啦声。
他朝着流苏门帘看了一眼,眼中暗波流转,很快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宿主大人,是否进行身体强化?】
脑海里,传来了F001的声音。
桑九池想了想,【能直接强化到3S级?】
F001:【经过检测,这个古代西方位面的位面等级是S级。您现在的精神力等级为3S级,肉体等级为D级,系统建议您先将精神力提升之S级,一周后再进行下一次强化。】
桑九池同意了F001的建议,【好,来吧。】
F001:【叮!下面开始肉体强化。】
随着F001声音的落下,桑九池立刻感到身体内的剧痛袭来。
骨头敲碎和筋条扯断的疼痛感袭来,桑九池将全身的力气陷入沙发中。
赫尔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桑九池一脸惨白的可怜模样。
他本来就纤细的身体根本撑不起来那个宽大的红衣法袍,在巨大奢华的沙发衬托下,桑九池更显瘦弱。
此刻的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眉头紧紧锁起来,攥着沙发扶手的指尖都泛起来苍白,藏在手背皮肤下的青筋用力崩起来,似乎在用全身的力气对抗痛苦。
赫尔见状立刻匆忙走上前,焦急地蹲在桑九池面前问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虽然皮肤不知道什么忽然痊愈了,但昨天的刑罚,对他而言还是造成了伤害吧?
赫尔更加自责,他小心翼翼用毛巾桑九池额头的冷汗,掰开了对方紧紧咬着嘴唇的下巴后将自己的手送了进去,“你要实在想咬东西,就咬的手吧,别再折磨你自己。”
桑九池撑起朦胧的眼睛,他半阖的眼角淡淡扫了赫尔一眼,相当听话地将赫尔的手背咬在了嘴里。
湿热一瞬间传来。
赫尔紧张地望着桑九池,“需要我出门找医生吗,你怎么了?”
桑九池简单地摇摇头,含着手掌的嘴中说话有些含糊,“不用,过一会儿就好了。”
说话间,湿热划过手背。
赫尔已经来不及感受手背上的触感,他眉头皱起,宽阔的肩膀崩紧。
过一会儿就好?
简单地就好像在说“我过一会儿就喝水”一样平淡,是因为习以为常了吗?
所以他以前也经常这样?是老毛病?
在他的印象里,每一次红衣大主教出现的时候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样站在巅峰的人,背地里竟然时常遭受这种痛苦的折磨吗?
赫尔道:“我现在就去找人进来,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帮你。”
桑九池拉住对方的手,“别去。”
赫尔心底闪过心疼,桑九池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一只无助的小兽,独自躲在藏阴暗的角落里孤单地舔舐着伤口。
为什么不能去叫人?
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这一刻,曾经像纸片人一样单薄的红衣大主教形象一下子裂开,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丰富内在。
桑九池不再只是那个目中无人的高贵红衣大主教,他的形象一下子鲜活了。
桑九池的强化还没有结束,痛苦依旧继续着。
赫尔想了想,两只手穿过桑九池的腋下,微微用力就将他抱在了怀里。
两人身体换了个方向,已经变成了赫尔坐在沙发里,桑九池所在他怀里的姿势。
手背依旧被桑九池咬着,赫尔另一只手安抚地轻轻抚摸桑九池的头发和拍打他的后背。
他的小马生病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抱着小马的脑袋轻轻拍打它的脖颈后背安抚它。
桑九池轻哼了一声,咬着自己的后背的牙齿却不肯用力,只是用牙齿研磨着他略带粗糙的手掌边缘,好像一只没有断奶的小猫。
小小的一只,蜷缩在自己怀里。天大地下,似乎只有自己才是他的依靠。
这一瞬间,赫尔的心突然变得十分柔软,坚硬的盔甲出现皲裂,赫尔甚至突发奇想,想要保护这只小猫,想要让他不再受到伤害。
下一秒,赫尔立刻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到。
想要保护桑九池,不就意味着他会背叛自己对帝王许下的骑士诺言吗?
赫尔咬着后槽牙,眼神中透着迷茫和慌乱。
短短半天时间,他的心已经不知道乱了几次,他曾经引以为豪的骑士精神和信念正在逐渐崩塌,崩塌的速度甚至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他从小就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从来不会轻易许下承诺,但一旦许下承诺,一定会完成。可为什么桑九池,他的严于律己仿佛从铜墙铁壁变成了一段可以轻易折断的木屑。
赫尔现在并不知道,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将会完成重构。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身体强化的余痛终于消失,桑九池也缓过了劲儿来。赫尔安抚的手还在自己的后背上轻拍,松开一直咬着的手背,桑九池推开了赫尔,站在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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