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心中顿时升腾起一中浓厚的责任感,“好,交给我!我会将它视为我的生命那样保管。”
桑九池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赫尔,“那倒也不必。”
纤细的手指摸上赫尔挺拔的脖子,冰凉的触感随即而来,“赫尔骑士,在我这里,你才是最珍贵的。所以如果你的生命和这个印章起了什么冲突的话,还是以保护你的生命为第一位,知道吗?”
手指顺着脖颈下滑,来到了领口的位置。
桑九池手指微微用力,领口就被拉开。
沟壑一般深邃的锁骨嵌在肩膀上,紧致的蓬勃胸肌上甚至能看到几根绷起来的筋条。
刚才经过了剧烈奔跑,他的身上带了一层薄薄的汗,皮肤呈现出白色光感。
桑九池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色气。
爱人特有的荷尔蒙味道在鼻尖萦绕,桑九池用力咽了口唾沫,眼神变得幽深又翻腾。
“赫尔骑士。”到底是在外面,这里人多眼杂,桑九池惋惜地放开了自己的手。
赫尔偷偷整了一下衣服,一抬头就看到桑九池将刚才抓着自己的那根手指放在鼻子下面嗅闻。
脑子“嗡”地炸开,赫尔轻轻“嗯”了一声,“我在。”
“你帮我算算,我多久没骑马了?”桑九池幽幽开口,幽暗的眼神中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呼之欲出。
赫尔全身又尴尬又兴奋:“三,三天。”
桑九池:“你之前给我说过,驯马的时候最好多长时间训一次来着?”
赫尔咽了口唾沫,“最好一天一次。”
桑九池:“奥,那我拖了三天,是不是时间太长了。”
赫尔已经红到了脖子根,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指偷偷搅着袖口,他害羞地开口,“嗯。”
桑九池叹了一口气。
赫尔小心翼翼歪头,“你怎么了?”
桑九池:“没什么,只是有个小小的遗憾。”
赫尔竖起红红的耳朵,“什么遗憾?”
桑九池:“我希望我的小烈马能更懂事一点,能自己把缰绳拴好。”
桑九池歪头,目光照进赫尔的双眼中,“赫尔骑士,你说我的小烈马能做到吗?”
喉结用力地咽下去,赫尔用近乎蜜蜂扇动翅膀的声音回道:“能。”
桑九池回到房间时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环顾了一圈四周。
虽然努力将东西摆回了原来的位置,他还是看出了房间被翻动的痕迹。
有人来他的房间里找东西?找什么?印章吗?
他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值得别人来寻找,印章当时也在教皇手里。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来找印章,他不可能选在现在。
如果不是来找东西,那就是来放什么东西。
桑九池眼底闪过讥笑,放什么呢?让他身败名裂的东西?
关上门,桑九池换了双拖鞋。
顺着墙,手指轻轻滑过墙面,他开始缓缓向前走着。没走一步,他的眼睛就在观察房间里的变化。
围着房间转了一圈,似乎都没有找到房间里多出了什么。
忽然,他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脚底。
将地毯掀开一角,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多出的东西。
一封信。
将信打开,里面的内容让桑九池愣了一下。
这是一封通敌叛国的信,信是阿尔法帝国的飞鹰将军写的,内容大体是和桑九池里应外合,神不知鬼不觉拿下这个帝国。
这是,诬陷?
桑九池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眼底闪过盎然的兴致。
这就是权谋游戏吗?
自己穿越了好几个位面,一直想尝尝宫斗、宅斗、权斗的乐趣,这次的这个位面竟然让自己有幸窥探到了权斗的影子。
有点意思。
一张最普通不过的纸、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可以给人扣上几乎翻不了身的叛国罪名,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用最低的成本换来最大的利益。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桑九池捏着信坐回沙发,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进来。”
房门别人从外面推开,赫尔轻车熟路的锁上了门,僵硬着身体站到了桑九池面前。
过分的羞耻让他不敢去直视桑九池的双眼,一张小麦色的脸上已经变成了红色。
桑九池正在低着头看信,眼前忽然多了一根拇指粗的绳子。
他微微一愣,顺着绳子从下向上看去,就见赫尔的脖子上多了一个皮圈,麻绳穿过了皮圈的环扣,垂落到了桑九池面前。
似乎感受到桑九池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赫尔更加羞赧,头努力瞥向一边,不敢去看桑九池。
桑九池看不清赫尔的眼睛,只能看他一只已经红到滴血的耳朵。
桑九池将手里的信放在一边,身子向前轻轻一探就拉住了赫尔脖子上垂落的绳子。
手微微用力一拽,赫尔脚下一个踉跄,立刻跪在了地上。
笑声,从桑九池的嘴里泻出来,“这是缰绳?”
他稍稍用力拉起,赫尔不得不顺着桑九池的力道抬起了头,他的肌肉绷紧,身体勾出了像草原野兽般紧致的曲线。
他的身上一团潮湿的气体,不需要用力嗅,桑九池就能闻到薄荷裹着草木的沐浴清香。金色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半湿的头发半垂在肩上,像草原上酣睡的雄狮。
赫尔红着脸,尴尬且僵硬的点了点头,眼睛都不敢看桑九池一下。
“呵,”桑九池喟然一叹,“跪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澡。”
说着桑九池放下手里的绳子,径自站起,拿了件袍子走进了浴室。
水声紧接着哗哗响了起来,叮叮咚咚地往赫尔的耳朵里钻。赫尔偷偷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耳朵,眼睛看到了桑九池放在桌上的信。
刚刚桑九池看那封信的表情似乎很怪异。
鬼使神差地,赫尔伸手将信拿到了手里,信的内容立刻引入眼帘,让赫尔身体猛然一震。
十几分钟后,桑九池裹着一身的水汽走了出来。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俯视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赫尔。赫尔的表情有些隐忍,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桑九池愣了一下,他歪头看了眼信封,笑道,“这封信你看了?”
赫尔没有否认,僵着身子点点头。
桑九池:“是不是很失望?我这个在外边光鲜亮丽的红衣大主教,竟然是个通敌叛国的罪人。将这件事情高发给国王的话,你就能揭穿我这个人的卑劣的丑恶面孔,还能加官进爵。”
赫尔抿着唇,眼底闪过怒意。他深吸两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许久,他才抬起头看向桑九池,“这就是那个人藏在你房间里诬陷你的东西?”
桑九池怔了一下,随机话锋一转,声音也软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是别人诬陷我的,而不是我自己的。”
赫尔:“你不会的。”
温热的脚忽然踩在紧致的肩头,桑九池五根脚趾微微用力,就捏住了赫尔肩头的布料。
脚轻轻拉了一下。
肌肉乍现。
桑九池重新将脚踩在赫尔的锁骨上,“这么相信我?我怎么记得以前你一直说我是个神棍骗子,说出来的话都是骗人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信任我了?是因为这几天我的所作所为吗?但人的眼睛是会骗人的,说不定我是演出来骗你的。”
温热的触感一直在肩头研磨,赫尔的意识被拉扯着,一半只想去肩头,一半却又要努力去听桑九池的话。
桑九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苛责和埋怨,好像还在怪自己当时的识人不清。
也难怪桑九池这么说,自己当时脸红脖子粗的坚持自己的信念。
“教廷都是骗子”、“桑九池蛊惑人心的神棍”、“这世界上不可能有神更不可能有鬼”,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言论,这可都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赫尔不想哭,不仅想哭,还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埋了算了。
活该桑九池现在不信任自己,活该现在桑九池折磨埋怨自己。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