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觉舟,你怎么了?”莫关忽然问。
他看到觉舟的耳根红了起来,漂亮的眼睛微眯,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度挑战三观的事情。
“没、没事。”觉舟带着轻轻的鼻音回答。
他用力踩了一下,没像之前那样保留力气。
桌子另一端的谢温尘闷哼一声,伏在桌面上。
少年俊秀的脸上升起潮红,眼底满是黏稠潮湿的兴奋。
他在享受觉舟给予他的欺辱。
谢温尘的肤色原是冷白色的,耳根与脸上明显的潮红过于病态,被莫关注意到了。
啊……
难不成他们俩一起得了什么流感?
莫关连忙站起来,边向外走,边说:“顾觉舟你记得和小谢一起去医院看看,千万别讳疾忌医啊,我先走了。”
走到一半,他想起什么事情,又折返回来,附耳轻声对觉舟说:“有人怀疑那个猥琐男被下了药,但是检测他体内没有丝毫药物残留。你最近小心一些,别碰陌生人给你的食物。”
莫关一走,觉舟磨了磨发痒的后槽牙,又骂了谢温尘一句。
怎么还没到春天呢,火气旺盛的年轻人就开始躁动不安了。
他耳垂炙热,结结巴巴地询问系统:【主角受是被我逼疯了吗?】
怎么、怎么做出这种事情。
系统:【也许是为了故意激怒你。】
不会是因为想到可以向周沉喻卖惨所以更兴奋了吧?
正常人如果干出这种事,肯定会心虚慌张的。但谢温尘不仅没有半分羞窘,还依旧按着觉舟的腿。“觉舟先生,您的袜子脏了。”他语气自然,仿佛自己不是肇事者。
趁着自习室里人都走光了,觉舟的音量大了一点:“傻/逼。”
虽然都是男人,但被这样磨蹭,觉舟还是有被冒犯到。
谢温尘垂着眼,捏住觉舟的踝骨,用纸巾擦拭干净的袜子。
触及足底娇嫩的软肉,觉舟低哼了一声,痒得泪花都出来了,轻轻地挣扎。
谢温尘替他穿上鞋,系好鞋带,才去整理自己的仪容,慢吞吞地说:“您生气的话可以继续打骂我,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第26章 、豪门文里的炮灰攻(26)
觉舟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一个让谢温尘难受的方法,但总是拉周沉喻当工具人也不太好。
刚巧他收到一封邀请函,单家的姐姐办生日宴,只邀请了他们小辈前往,她玩得很开,经常邀请一堆嫩模和小明星小网红参加宴会。
觉舟每次去,都会被泼水,或者有什么人不小心摔倒,撞在觉舟怀里,故意让害怕肢体接触的觉舟出丑。
作为觉舟的小情人,谢温尘一定也会成为被众人欺负的对象,觉舟决定带他一同去赴宴。
——
双休日的时候,谢温尘都会离开学校,回家休息。
天刚暗,一身酒气的油腻老男人就握着酒瓶回来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踢了踢谢温尘的房门:
“小兔崽子,还不出来!”
房间里的谢温尘正在收拾书包,听到骂声,他像是早已习惯,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打开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张前不久他从医院取回来的血缘鉴定书。
谢温尘与外面醉酒的男人,以及病床上躺着的中年女人,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他们却打着“我们是你的父母”的名义,要求谢温尘为他们做牛做马,甚至将谢温尘卖了出去。
他将血缘鉴定书折好,藏进书包的夹层里面,不急不慢地离开房间。
中年男人一说话就露出黄黑色的牙齿:“嗬,你身上这件衣服哪来的,那位顾先生给你的?”
为了不给自己丢脸,觉舟早上特意托人为谢温尘买了一套西服,早早送过来。
谢温尘虽然刚成年,但是个子高,足以将西服撑起来。
“料子真好,”中年男人流露出垂涎的目光,“至少得花几万信用点吧。”
“嗯,爸爸,我先走了,”谢温尘说,“顾先生要求我去找他。”
中年男人目光不舍地在他身上流连,“快去快去,别让顾先生等久了。”
谢温尘出门时,脚步顿了顿,听到中年男人打响了另一个人的电话,语气满怀羡慕:“……不过是个出卖身体的,不知道怎么就被那位眼高于顶的小少爷看上了。”
停在居民楼下的车鸣了鸣笛,似在催促,谢温尘不再停留,快步下楼。
关家姐姐将生日宴的地点选在自己的别墅里,此时虽是夜晚,但仍灯火通明,远远就能听到喧嚣的人声与音乐。
这是一个与谢温尘格格不入的世界。
门口的侍者确认了谢温尘的身份后才放他进去,不出所料,谢温尘一进去就受到了众人的注目。
“这就是顾觉舟看上的小男孩?”
“就这?”
说话的人酸味藏都藏不住,一个穿着红色长裙,五官美艳的女人出来制止道:“甜品都堵不住你们的嘴。真到顾觉舟面前,你们怂的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就知道趁顾觉舟不在,欺负人家小男孩。”
她笑盈盈地望向谢温尘:“小谢吗?舟舟在楼上等你。”
谢温尘默不作声地接受了她的善意,跟着女人向上走。
“我叫单晗薇,单晗昱的姐姐。听说他前不久刚骂过你,我先替他向你道个歉,希望你别介意。”
两人走到楼梯口灯光最明亮的地方,单晗薇突然顿住,抬眼注视他的脸。
“好,”谢温尘顿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单小姐,怎么了?”
“没事。”单晗薇收敛好讶色,浅笑点头。
只拐了个弯,他们就听到了觉舟的声音。
比平时要哑,声音软软的,原本就糯了,现在像浸在海水里的细沙,多了几分靡丽颓艳,尾音勾着哭腔,像是被玩坏了:“……姐姐,我不行了。”
坐在他旁边的漂亮女人充耳不闻,轻佻地勾住他的下巴,往他的唇里灌酒,含笑问:“果酒舟舟也怕吗?”
另一边穿着晚礼服的温柔姐姐托着觉舟的后脑勺,往脖颈处吹气:“舟舟怎么了?”
觉舟洇红了眼,往旁边避了避,多余的酒液就顺着精致的下颌流到滚动的喉结上。
这些姐姐都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对他的性子了如指掌。如今趁着江鹤年不在,欺负起来更是肆无忌惮。
见觉舟快哭了,揉他脸的姐姐才停下手,望向谢温尘。
“这就是舟舟养的小狗吗?”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嘲弄地问。
谢温尘的睫毛颤了颤。
觉舟睁眼,看到谢温尘后,羞耻度瞬间达到顶点。
他平时欺负同性来劲,被女孩子欺负了,只会抱住自己,小声恳求对方。
太丢人了。
单晗薇走到他面前,用指腹拭去觉舟睫毛上沾着的湿润液体,漂亮的青年随之抖了抖。她蹙眉,“啧”了一声,“舟舟,你再待在这里,真要被欺负狠了。”
觉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握住她的手,小声请求:“姐姐,我真的醉了,我想回家。”
“我开车送你。”单晗薇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
谢温尘扶着醉到看不清路的觉舟下楼,一路送进副驾驶。
他正准备进入后座时,被单晗薇制止:“小谢,我有事情找你,你先在这里等我回来。”
“好的,单小姐。”谢温尘颔首。
车窗开着,谢温尘微微俯身,对副驾驶座上的觉舟说:“小先生,路上小心。”
“嗯……”觉舟动了动,往窗外探出一只手。
谢温尘低下头,用柔软的额发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汪。”
单晗薇启动汽车,路过红绿灯时,停下来偏头看觉舟。
漂亮的青年皮肤上覆着一层薄粉,委委屈屈地抱成一团,睫毛轻抖,双腿夹着。
单晗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腰,后者立刻红着眼躲开,“姐姐,别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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