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眉眉当年跟班卓的奶奶相处得就非常好,所以她十分懂得让儿媳妇舒心,就是让自己顺心的道理。
因此在面对荣潜的委屈情绪时,她比当事人都还要激动:
“Jasper你放心,妈这就买最早的一班机票回去收拾他!小兔崽子,反了他了!竟然敢给我折腾出这么个幺蛾子来,让他给我等着!”
荣潜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故作坚强地道:“好的,谢谢妈,祝您和爸玩的开心,我自己也会努力去说服准哥的。”
。
为了宣传新的电影,白之以飞行嘉宾的身份连续来了两期,除了睡觉的时候,总是会跟在班准的身边。
“准哥,我来帮你劈柴吧。”
白之实在是不能明白,明明室内有厨房,嘉宾们做饭的时候用的也是燃气灶,节目组为什么要搞这些幺蛾子,偏偏要嘉宾们来劈柴。
不过既然节目有这个流程,他们这些来上节目的,也就只能听从节目组的号令,让做什么做什么。
听见白之的声音,班准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马上扭头去看荣潜的表情。
“阿嚏~”
白之娇俏地打了个喷嚏,抱着自己的手臂,模样可爱地轻轻搓了搓,对班准说道:
“准哥,让Jasper劈柴吧,外面好冷呀,年轻人就是应该多干点活~”
班准哪儿敢让荣潜来干活,见白之这样说,他突然有了自己的理解。
白之应该是在侧面地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可以命令荣潜做这做那,除了他之外,谁也不可以。
班准咽了下口水,抬手脱掉身上的外套,顺势披在白之的身上:
“不用啦,也没剩多少了,谁都不麻烦,你穿好衣服,去屋檐下避风吧,这风太大了。”
荣潜从屋里走出来,见班准正干劲十足地劈着柴禾,不由厌烦地瞪了白之一眼,毫不客气地扯下他身上劈着的班准的外套,没再看他。
荣潜实在不愿意跟白之这个诡计多端的0有过多的接触,故而边朝班准走去,便朗声对班准喊道:
“准哥,那边有风,你站过来一点。”
把外套给了白之的班准确实冷得厉害,听见荣潜叫他,下意识就回头望了过去。
突然,一阵狂风席卷过来,紧接着班准就听见了荣潜略显慌张的声音,“准哥蹲下!”
班准来不及反应,立刻听着口令抱头蹲在地上,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从他头顶呼啸而过,重重砸在了屋檐上,碎成两半。
听见声音渐渐消失,班准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虽然大喇喇地挠了挠耳垂,但脸上确实有了些紧张害怕的样子。
刚刚真的好险,差点就要破相了。
班准刚想笑着回头感谢荣潜,就被冲过来的少年一把圈在怀里,把肆虐的冷风挡了个严严实实,力道逐渐收紧,仿佛和他一样的心有余悸。
这种久违的暖意让班准忍不住软下了意识,将脑袋缩进了荣潜的怀中,然后微不可查地轻轻靠了靠他的肩头,抿紧了嘴唇。
这些温暖都是他偷来的。
最终都要一寸一寸地归还给白之。
自我PUA的班准丝毫没有注意到荣潜和白之在此时的视线交汇,都是恨不能把对方活吃了的凶狠。
白之长得漂亮,即便凶起来也还是存着几分娇憨软萌的意味。
他不高兴地抿着嘴唇,瞪了一眼捷足先登的阴郁少年。
而荣潜满身都是少年的风发,眉眼凌厉,只淡淡地朝人随便往上一眼,就足以让被他盯视着的人背后发凉。
白之也很难在这种沉郁的眼神中以优雅的状态赢得胜利,从椅子上抓起班准的外套,便气呼呼地离开了班准的小院儿。
班准动了动脚尖,想要替荣潜把媳妇儿追回来,却被少年强硬地按在了怀中,半分都动弹不得。
算了,毕竟是人家的媳妇儿,不能多管闲事。
。
新的一期节目评论区彻底击碎了班准的侥幸。
虽然还是有很多坚守着“搬迁”cp的观众,但高举荣白大旗的cp粉也属实不少。
班准喝光杯子里剩余的酒液,仰头靠在卡座的宽大椅背上,任凭手中的杯子滚落到地面,然后自嘲般地嗤笑了一声,抬起手背按在眼睛上。
或许他真的孤单太久了。
真的应该找个伴儿了。
不然……不然为什么总是会想起荣潜。
那不是他应该肖想的人。
班准抹了把眼睛,捡起地上的杯子,轻轻放在桌上,起身离开了会所。
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感情又不能当饭吃,没有命重要。
他都得到了新的生命,就不应该再奢望别的了。
班准推开家门的时候,荣潜刚对着镜子查看完自己背后已几近全部愈合完毕的伤口。
见班准浑身酒气地走进来,他还没等开口问些什么,就被班准抢了先:
“离婚之后,那些在刚领证的时候送你的不动产之类的,我都会让人列一个清单,然后……发邮件给你就可以吧?”
毕竟他那时候可能已经跟白之在一起了,自己要是再去叨扰他们,搞不好会重新让荣潜记恨他。
班准自诩见过大风大浪,万花丛中过也仍旧做得到片叶不沾身,可独独在面对眼前这少年的时候,他总是会铩羽而归,落荒而逃。
整颗心的兵荒马乱。
醉意上头。
“离婚之后,你随便拿那些钱去做什么,富丽堂皇我也不会收回,算是给你当做聘礼。”
班准虽然没醉,但毕竟是喝了酒,语言表达能力明显变得迟钝又笨拙,让荣潜听得云里雾里。
说到让自己揪心的地方,班准索性盘坐在地上,指指书房的方向:“那里面的钱,你都拿走,不要跟我客气……”
他伸出了根大拇指,朝着荣潜比划了一下,“这个是密码,我去改一下,省得你还要把我的指头剁下来。”
说着,班准就要手脚并用地爬向书房,被荣潜的声音冷冰冰地打断:
“我不需要那些东西。”
他说的这些话,荣潜虽然没听懂,但表情看上去似乎也是很不高兴,可班准觉得自己比他更艰难,于是便没有太在意荣潜此时的心情。
“我给你什么,你就拿着……”
班准知道自己除了点臭钱之外,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给荣潜,也没有任何可以武装自己的铠甲。
还没等他再说出什么刺激荣潜的话,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
班准低头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飞快地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人,脸色微微一变。
荣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班准的脸上,见他在看到屏幕之后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劲儿,不免对给班准打电话过来的人感到有些好奇。
正当荣潜暗自琢磨着的时候,班准已经再次跟他道了声歉:
“抱歉啊荣潜……你可能得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荣潜没有吭声,也没有打断他。
也许是生意上的事情。
荣潜自我安慰道。
毕竟班准最近在忙着城南那块地施工的问题。
班准走进洗手间,关上门,避免被荣潜听到自己偷偷找下一任对象的事:
“喂?宝贝儿?我刚刚去交最后一个月的社保了。”
这些专业性的话术都是牛牛教他的,听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事少人好有低保的伴侣。
听说陪一个男孩儿长大,不如找个老头说说心里话。
前几天,班准在牛牛推荐的这款不用实名制的APP上,用了和赵伯差不多大的年龄作为了自己的信息,并以“班英俊”的名号跟屏幕那边的小狼狗聊得热火朝天。
在故事中,他是一个奔五却被媳妇出轨的悲情男人,家财万贯,独身一人,只求再在这俗世中寻找到一份真爱。
班准知道钱的魅力有多大,所以在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他根本不敢向对方暴露自己的马甲,只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尽可能地多了解一下对方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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