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每次都觉得他重得要死,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班准心想。
“很疼吗宝贝?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班准心虚地看着荣潜布满细汗的额角,搀着他的手臂,“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荣潜摇摇头,“不用……你扶我去趟法院就行。”
班准:“……”这官司吃定了?
见傻海獭一脸呆滞地盯着自己的肚子看,荣潜刚好也缓过来不少,便慢慢喘了口气,抬手摸摸班准的发顶,笑道:
“我没事儿准准,就是这段时间可能干不了重活累活了。”
班准紧忙将荣潜平日里在家中做的事情包揽在自己身上,“我来,我有的是力气,你就负责好好躺着休息就成!”
彼时的荣潜不禁觉得,婚姻虽然给男人带来了疼痛,但也无可避免地让他感觉到令人安心的温暖与幸福。
看,班准多爱他啊。
赶巧荣潜这边受了伤,剧组那边的白之就因为私事而请了假。
由于白之的缺席,班准与他之间的对手戏就没有办法再拍下去,所以也就跟着一起闲在家里,得以对荣潜进行一段日子的悉心照料。
其实就算没有白之请假的事情,这几天独自待在家里的班准也已经把事情想得清楚明白了。
他虽然热爱拍戏,但还是可以拎得清老师和老婆哪个重要的。
故而早在荣潜回来之前,班准便一早就做好了决定,等荣潜到家之后,他一定要好好哄哄他这爱吃醋生气的娇娇老婆。
。
跟公司请了几天假的荣潜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幸福的感受,可以闲适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只端着杯鲜榨的橙汁,无比惬意地听着晨间新闻,纵情享受自己的……
“咔嚓——哗啦——”
卧室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方向听起来像是他上次拍卖回来的前朝花瓶所摆放的位置。
荣潜吓了一跳,手中端着的橙汁差点洒在床上,他猛地从床上坐直身子,朝外面喊道:
“怎么了准准?!打碎东西了吗?受伤了没有?”
门外立刻传来班准淡定的回复声:
“没有,刷个盘子而已。”
荣潜虽然不太相信,但是毕竟不能让班准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于是只能靠回到床头,继续闭目养神。
慵懒的日光让人平添困意,荣潜打了个哈欠,刚要挪挪枕头睡上一觉,厨房的方向却再次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炸裂声。
“轰隆——砰——”
荣潜顿时睡意全无,“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顾不得腹前的疼痛,忙不迭地朝外面跑去的同时,大声问班准道:
“准准,你在做什么?你是搞到炸|弹了吗?”
班准的回答仍旧从容不迫:“放心好啦,我就是……”
他的解释还没有说完,荣潜就已经打开了主卧的门,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犹如大军过境后的自家客厅。
“你……我……我的花瓶呢?”
荣潜指指落地窗前空落落的玻璃展台,余光又发现客卫的脏衣篮呈现着一片山脉般的峰峦起伏。
“那里……怎么有那么多的衣服?”
班准心虚地别开视线,装作与自己无关的样子,转头看向窗外,悠闲地吹着口哨。
荣潜按着自己因为惊怔而变得不再那么疼痛的肚子,在偌大的客厅中走走停停,眼底的震颤仿佛是今天第一次来到这个家。
“……书房……书房门口的那块地板上粘着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是绿色的?”
“厨房这是什么味道?是不是什么东西糊了啊?”
“准准,锅呢?”
他就两三个小时没出来,班准就能让家里改头换面成这副鬼样子,如此恐怖的战斗力堪比十只吃了大力丸的二哈啊。
“我想给你弄点菠菜汤补补钙,”班准指指书房门口的那滩绿色的糊状物,“然后又想借着菠菜的绿色给你蒸点绿色的馒头。”
荣潜握着扫把的手微微颤抖,不愿承认那坨绿泥就是班准口中所说的“馒头”:
“那它……暂且就先叫它稀泥,它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班准看上去还有点不好意思,侧身让出自己用身体挡着的背后的炉灶:
“……想给你崩点爆米花解馋来着,结果没控制好力道,被这个锅把那个锅给崩翻了。”
荣潜:“……”
身残志坚的荣潜艰难地将家中重新收拾得干干净净,在班准极为内疚的态度下,荣潜再次为自己争取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提议。
“养宠物?我劝你不要太异想天开。”
班准把脚搁在荣潜的膝盖上,任他百般按摩,他自己则端着杯温水斜睨着表情恭敬的荣潜,十足的恶霸地主样儿。
“可是准准你说我可以提一个自己的想法的。”
荣潜难免有些委屈。
班准毫不犹豫地抽出被荣潜握在掌心的脚踝,不让他有继续讨好自己的机会,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留下一句自认为冷漠的话:
“男人,我劝你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
荣潜被油得一时无言,但内心想法丝毫未变。
这天,享受最后一日假期的班准正对着浴室镜子搔首弄姿,注意力却被镜子里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猫头狗头吸引。
看清了荣潜怀中抱着的两只小东西后,班准顿时勃然大怒:
“荣潜,你知道猫狗的身上有多少细菌吗?你知道它们拉屎的时候有多臭吗?你把它们弄回家里来,到时候拉屎了谁收拾?我告诉你,趁早把它们都给我送走,一个都不许留!”
“可是它们很可爱。”
荣潜坚持要保留自己的梦想。
班准吼道:“我最后说一遍,这个家里,有它们就不会有我,有我就没有它们!”
荣潜的表情和他怀中的小金毛和金渐层一样委屈,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听着班准训话。
“你现在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我在跟你说话呢荣潜,你有没有礼貌?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回答我一句吗?”
班准对荣潜不吭声的行为表示十分不爽,连半个眼神都不肯给他怀中的两只小东西,更不要说会生出心软的情绪。
“可是,它们对我喵喵汪汪叫诶,”荣潜捏着小金毛的爪子朝班准招了招手,“准准你看它多可爱。”
班准一个没忍住,目光在小金毛的黑眼睛上停留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那只病亡的小狗,不禁又摇摇头:
“不可能,你马上把它们送走。”
荣潜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步,准备直接将猫狗一起塞进班准的怀中。
“荣潜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最讨厌的就是猫猫狗狗,我可告诉你……”
说话间,班准已经触碰到了那两只柔软温热的小身体,他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将它俩抱紧:
“哦我的宝贝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儿子了,跟着你们妈妈回来这一路肯定累了吧?爸爸这就带你们去休息。”
荣潜:“……”
……形象倒也不用转变得如此迅速。
发现家中的风向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荣潜皱皱眉,想要拉住抱着猫狗朝卧室走去的班准。
之所以会这样阻断班准撸猫撸狗的行为,是因为荣潜并没有感受到年安东所说的夫妻和睦地共同抚养爱子的滋味儿,只有被两只崽子夺走班准的迷茫。
他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准准,等我一下嘛。”
想着要为自己争取一些地位,没想到噩梦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班准直接头也没回地打断他,“今天我跟孩子们睡,你去客卧吧。”
“那可不行……我一定要跟你一起……”
最后一个“睡”字还没说出来,荣潜就被班准关在了门外,险些撞到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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