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秦戮刚进门,听到动静的顾砚书便抬起了头,随手拿起一块儿手帕替进门的人擦了擦汗,顾砚书难得劝了一句:
“王爷差不多就行了,到底是姑娘家,下这么大的狠手做什么?”
“王妃都知道?”
原本还想要和顾砚书好好表现一番的秦戮,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这几天的小动作居然都被自家王妃看在了眼里。
顾砚书没好气地看了秦戮一眼:
“王爷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想不知道都难。”
就在秦戮去找梅颜夕的茬的第一天,顾砚书便已经收到了消息。
“那王妃怎么今日才说?”
秦戮脸上难免出现了一丝狐疑,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家王妃与梅颜夕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顾砚书只微微叹了口气:
“祸从口出,梅姑娘说话不计后果,也的确该管管了。”
旁的不说,就说他与梅颜夕第一次见面之时,梅颜夕与他所说的那通话就有些不合时宜。
外人的传闻到底是传闻,他与秦戮夫夫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梅颜夕并没有亲自考证。
万一他与秦戮只是表面和谐,就当初梅颜夕的那一通话,就足够让人抓住秦戮的把柄了。
就算不说这个,就说梅颜夕那张嘴,也的确不是常人能够受得住的。
若是遇到一个脾气好的,心细的也还好,多少能够看透梅颜夕的刀子嘴豆腐心。
但若是遇到一个脾气同样暴躁的,这三言两语下来,难免会起一番冲突。
顾砚书当初并不知道梅颜夕在秦戮的军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有些话听过也就听过了。
后来知道了,便觉得梅颜夕的这个性子,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
但顾砚书平日里对秦戮的人向来尊重,特别是在知道梅颜夕如同止戈兴仁一般,同样是秦戮麾下的左膀右臂后,更是不好擅自教训。
原本顾砚书还在想着找个机会同自家小鹿说一说,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机会,顾砚书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不过到底是手底下得力之人,也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给些教训,让其知道以后嘴上饶人也就罢了。
一直紧抓着不放,倒有过犹不及的嫌疑。
秦戮没想到会从顾砚书口中听到这一番话,先是笑了笑:
“王妃与本王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没错,不仅仅是顾砚书,就是秦戮以及梅大将军也觉得梅颜夕这张嘴应该管管了。
不过秦戮顾忌着以前的恩情,再加上梅颜夕虽说说话难听,但也勉强还算是有所分寸,倒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这次与其说是因为欲求不满有所迁怒,倒也不如说是顺水推舟。
说完后,秦戮又不忘接上了一句:
“王妃放心吧,本王心中都有数。”
即便是顾砚书今日不劝,秦戮也知道他这几日给的教训已经差不多了。
见秦戮想的明白,顾砚书也不再与秦戮在梅颜夕之事上多加纠缠,转头便与秦戮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溢州知州刚刚派人来传了信,说明日应当还有一场暴雨,问届时王爷是否要去堤坝上看看?”
夏日暴雨之后,便是涨潮。
溢州已经接连下了好几日的暴雨,莫说旁的地方,就连顾砚书现在所居住的院子,较为低矮处也有了积水。
按照溢州的人推测,明日的暴雨或许会来的比前几日更加迅猛。
这种时候,往往也是对堤坝考验最为严格的时候,往常这样的天气,溢州知州总是要去堤坝上看一圈,才能够放心。
今年的堤坝是由厉王府组织修建,秦戮本人还在溢州尚未离开,于情于理,都应该来问上一声。
听闻此言,秦戮的表情果然变得严肃了不少,想即想也不想便给出了答案:
“去!当然要去!”
“那届时我陪着王爷一同前去,一会儿让于立人先准备一些姜糖和姜茶,以备不时之需……”
顾砚书对秦戮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想也不想便接上了一句。
谁知抬眼便看到了自家小鹿不赞同的目光:
“暴雨天凉,王妃身子骨不好,还是别去了?”
虽不赞同,但秦戮也并没有一口否定顾砚书的要求,而是用上了商量的语气。
“还是要去的,王爷可别忘了,这堤坝不仅仅是王爷从战场上回来主持的第一个大工程,其中用到的水泥,也是我提供的配方,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
顾砚书想也不想便给出了答案,见秦戮还想说什么,又连忙接上了两句:
“而且我现在的身子已经比以前好了不少,王爷忘了,我可是王爷亲自教出来的,王爷这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刚成亲那会儿,顾砚书的身子骨的确不怎好。
常常早晚温差大一些,都需要格外注意,不要着凉。
但经过了这大半年的锻炼,现如今顾砚书虽说比不上秦戮,但也比寻常人要强壮一些。
秦戮也同样知道这一点,毕竟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顾砚书身上的变化。
但就像是父母永远放不下自己的孩子那般,在秦戮的眼中,自己的王妃也一直都是身体孱弱需要照顾的模样。
现在见顾砚书坚持,秦戮最终也只能点头答应,但也没有忘记提出要求:
“去之前先让于立人开贴药预防一下,去之后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回来之后也要在第一时间泡澡喝姜汤。”
秦戮的这些要求都不过分,顾砚书直接满口答应了下来,但同时也不忘低声嘀咕了一句:
“知道了,老妈子!”
“本王是老妈子,你是什么?”
秦戮差点儿被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给气笑了,抬手捏了一下小白眼狼的鼻尖:
“当初某人可比本王能叨叨。”
秦戮说的,是他前几个月离京之时,顾砚书给他收拾行李时的表现。
顾砚书显然也明白秦戮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老妈子,大哥就不要说二哥了。
当即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鹿,最后两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溢州知州在溢州任职近十年,每年夏日汛期便是溢州知州最为紧张的时刻,自然总结出了他的一套天气预测方法。
虽然比不上后世的天气预报,但准确率同样不低。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顾砚书与秦戮便被窗外的暴雨声给吵醒了。
如同溢州知州所说的那般,今日的暴雨,比起前几日,更加猛烈。
顾砚书甚至能够看到窗外并不健壮的小树苗,被暴雨给压得东倒西歪的模样,仿佛下一刻,便会被打折一般。
既然已经醒了,顾砚书也没有想着睡回笼,在床上磨蹭了片刻,理智回笼后,顾砚书便起了床。
穿戴整齐后刚打开房门,便看到了门外兴仁抬手准备敲门的模样。
“冯大人那边刚派人来传了话,今日的雨比他们所预测的还要大上些许,他有些不放心,先行一步,就不等王爷与王妃了。”
还不等顾砚书询问,兴仁便先一步开口:
“王爷也已经起身,让小的来通知王妃一声,说等王妃用过早膳便出发。”
顾砚书一听这番话,便知道事态或许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紧急,当即也不耽误,抬脚便向饭厅走去。
用最快的速度用完早膳,顾砚书便同秦戮一同出了门。
一路上,秦戮与顾砚书看着马车外的暴雨,表情严肃,谁也没有说话。
这样的暴雨,别说是秦戮,就是顾砚书,在末世之前也没有见过几次。
末世之后虽然频繁,但那个时候天气早就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彼时的天气,除了暴雨,就连夏日的高温以及冬日的暴雪,都比末世前来的更加猛烈。
看着街边的商铺旁,被暴雨打得东倒西歪的旗帜,以及不过短短片刻功夫,地面上累积出来的那完全可以没过成年人脚背的积水。
即便是顾砚书,此刻心中也有些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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