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二人说话间,带着福宝就去了门口。福宝跟着俩爹身边,问:“阿爹,是不是蹴鞠场上见到的妹妹和弟弟?”
“是,梁伯伯家的孩子。”黎周周答。
梁江比顾兆大。
一家三口到了门口没等多久,陈府、梁府马车便到了,下人搬了凳子放车前扶着主人家下车,梁江是下了车见到门口站着顾大人一家,当即是汗颜,连连说:“大人,哪能让您亲自相迎,折煞我了。”
“是啊,小顾不地道了,迎了小梁,之前可没迎我。”陈翁笑呵呵耍无赖。
“这不是都相迎嘛。”顾兆笑眯眯回,亲切叫梁江的字,“本固,今日是家宴,我陈大哥在,你这位朋友在,没什么折煞的。”
黎周周同陈夫人梁夫人寒暄打招呼,福宝乖乖叫了人,又去喊弟弟妹妹、侄子侄女,今日来的客人多。
“咱们进去说话,不知道梁老夫人喜好,今日请了戏班。”黎周周道。
陈夫人先说:“看戏好,看戏热闹,我就爱看戏。”
“顾夫人费心了,我原想到了昭州没戏可听。”梁母说道。
一路进了府邸往后院。这个天看戏自然不能用露天戏台,这就要热死了,他们有大偏厅,今日招待就在这儿举行了。
众人刚到了偏厅大门便感到丝丝凉意,进去一看,这大厅四个角都放着冰山,后头是手摇风扇——顾大人自制。
风扇片是用竹子和纸糊起来的,手转的话,三片的扇叶就轻轻转动,风吹着冰山,这凉意不就是有了?
“用上冰了?这稀罕的东西,我可是三十多年没见过这般大的冰了。”陈翁感叹,而后问:“我上次就想问你,你哪里来的冰?”
顾兆玩笑:“自然是我聪明了。”
梁江甚是赞同点头,陈翁:……
今日陈家带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知道梁家有孩子,便带来的年岁都差不多——可陈府孩子多,是孙子辈最小的就是陈琛,今年十岁了。女郎十三岁,名唤幼娘,是嫡出小孙女。
如今都管黎照曦叫小叔叔。
“小叔叔,你上次送我的头绳好看,多谢小叔叔啦。”陈幼娘娇俏说。
年仅八岁装老成的黎照曦很稳重点头,“你喜欢就成。”他听阿爹说了主意,是拿了料子求霖阿哥帮忙做的。
可给忙前忙后跑腿啦。
陈琛:“我得了一颗椰糖,还没吃。”
“他还把椰糖随身带着。”陈幼娘出卖弟弟。
黎照曦一听便说:“那可要小心,别化掉了。”这天这么热,一颗椰糖怎么能捂着,还怎么吃?
陈琛是脸略涨红了些,好在黎照曦没注意看,黎照曦看新弟弟妹妹了,不能冷落了新客人,小弟弟妹妹得他照看。
“你们好,我是黎照曦。”
梁大娘脸略红,是兴奋的,瞧了眼旁边说话的母亲和阿奶,没注意到她们这边,便用矜持的语气说:“我知道,上次蹴鞠比赛我看见你踢球了,你踢得可好了。”
小孩子虽是装作矜持,可话多了,脸上带着笑,眼神也亮晶晶的,一看便是释放了善意和亲近。
“对呀,哥哥你能不能教我踢球呀?”梁二郎童声稚语带着崇拜来。
黎照曦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当然可以了,回头我做一个小球送你。”弟弟这么小,他们踢得蹴鞠球重了些,给弟弟做个小的轻一点的练。
梁二郎听的小脸红扑扑的兴奋,一口一个哥哥你真好谢谢哥哥。梁大娘看着羡慕,她也想踢球。
“不然我带你们去我院子玩球?”黎照曦问。
这些小孩子都是同他们爹娘住一个院子,没有独立院子,尤其是梁家孩子,一听黎照曦有自己院子,当即是更羡慕崇拜了——梁二郎尤其是,那一双眼看黎照曦就差冒火星子了。
“可以去吗?”梁大娘犹豫。
陈幼娘说:“咱们去福宝小叔叔院子玩痛快,一会也在那边吃吧?好妹妹,你是不是想留这儿看戏?”
梁大娘忙摇头,“我怕母亲不同意。”
“我觉得咱们留这儿,大人还嫌咱们小,他们说话不方便呢。”陈琛道。
“就你小大人似得。”陈幼娘继续怼弟弟,这就是福宝当了叔叔,现在陈琛也学着沉稳了,笑死人啦。
黎照曦这位辈分高,是又当叔叔又当哥哥的人自请去说。
“你们等我吧。”
黎照曦便去大人那儿询问,他没跟阿爹说,而是先向幼娘、大娘的家人行礼,问了好,才问:“我想请幼娘、十七、妹妹、弟弟一同去我院子玩,伯伯婶婶们放心,我定会照看好的。”
陈夫人是乐呵不成,她每次看福宝叔叔做派就要乐呵高兴,这个甜团子一般的孩子,当即是爽快答应,还逗着说:“那我可将你侄子侄女交给你这个叔叔看管了。”
“您只管放心。”黎照曦得令就差打包票了。
梁夫人看梁母,梁母本起了个头想拒绝,但想到黎府今日礼遇做派,顾大人是江儿的上峰,如此之看重,她们不好拂了面子,便说:“他俩小孩子家家的,那便麻烦你了。”
又让仆人跟过去一起看着些。
梁大娘二郎听到这消息可高兴了,二郎是没忍住还欢呼了声,就瞧见他母亲看了过来,顿时便敛了声。一群小姐少爷们转移阵地去黎照曦院子,自然还要跟着各家的丫鬟婆子一旁伺候。
不可能真让黎照曦全全管了。
大人们说话聊天,其实梁母梁夫人有些不习惯这样坐一起——连着外男也在一起聊天说话,她们有些怯弱。
以前交际,那就是后宅同后宅,爷们同爷们说话。
黎府怎么……算了。梁母将‘没规矩’三字咽了回去。
没一会,黎周周就让管家开饭了,用餐还是在大偏厅,这里凉快,不过分了两个小圆桌,梁母一瞧先松了口气,要是同黎老太爷、陈大人、顾大人这些男人坐一桌吃饭,她怕是没胃口咽不下去都不知道如何吃了。
幸好幸好。
黎大本是不愿来,他同当官的坐一起吃饭也没个聊头,兆儿就说爹来了,不用想着怎么找话题聊,您就吃吃喝喝,痛快了高兴了,想继续留下来看戏那就一起看戏,不想了,回院子睡午觉也成。
那便来吧。
黎大想,这梁大人可是昭州的官,人家一家来他们家做客,他也算是府里主人,哪里有不见人的道理。
好在就像兆儿所说,他也不必想什么话题怎么捧人,寒暄招呼完,自有兆儿说话,说的都是官场事,他就管着吃喝就成了。
顾兆说的是他要动身去鄚州,“先去鄚州看看,这路修得如何,不过我私心是想去忻州。”
“忻州?”梁江怔住,大人怎么想去那里。
鄚州才是布政司所在。
“那边紧挨着戎州,如今战事我不放心那边百姓。”顾兆也没藏着直说。
陈大人听闻便叹了口气,“这打仗还是百姓苦。”
“是啊。”梁江戚戚,再看顾大人时,眼底是敬佩。
顾兆:……本固这眼神太过灼热了。也不必。
“我既是做南郡布政司的官,那尽力保南郡百姓平安,这是我职责,应尽的事。”他见席上气氛低些,便换了话题,说起了播林和安南两府县底下的村镇,“那边紧挨着南夷,我之前通知过,成了自卫队,就是以防万一,我走后,这便交给了你本固。”
梁本固是一脸郑重,还要站起来保证,被顾兆先一把按在桌上,“这其实也不算公事,自卫队的费用我家出了,我想着等官府轮胎卖的好了,再由官服全权接管过去,之前要发钱,你不发钱百姓不愿意多费一到手续操练。”
“大人,这不是好事嘛,怎么不给钱还不愿意做了?”梁江纳闷。
陈翁喝了酒此时言:“你是没去村里过一过,这百姓日子过得辛苦,田里地头还要再打个零工想法子多赚几文钱,一天到晚为生计奔波劳碌,回去了吃了饭就要睡,哪里又什么闲心再操练?操练不累人啊?说是打仗,可不见血了,那于他们就是太平日子没发生,这也不能怪百姓,百姓短见,是顾大人想的长远,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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