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霆匀的内心冷笑,心道不是他要死要活,是你们有共同的利益吧?
不过他的目的也不是阻止纪长旭订婚,相反,他还挺乐见其成的。
不论那个女人是谁的棋子,就凭她蠢笨的言行,放到纪泓身边只能坏他的事。
纪霆匀收了笑意,说道:“二叔,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如果她以后再有什么事,舞到我面前,或者舞到我的人面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纪泓又开始不明白了,不懂明明一直在反对这门亲事的纪霆匀,突然又放手。
这让他很是拿捏不清,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隐情?
但他在这儿求了半天了,如果再反悔,不论哪方面都说不过去。
便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好的,那我也替长旭谢谢你。”
纪霆匀摆手表示无妨,又道:“订婚那天我还有点别的事,就不参与了,替我和长旭说声恭喜。”
纪泓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纪霆匀的房间。
临出门前还问了一句:“听说……你和那个小保姆不清不楚……”
纪霆匀却打断了他的话:“二叔,不要对家主夫人不敬。”
纪泓:??
一股子愠怒冲上心头,纪泓却硬生生的忍了下去,只说道:“原来如此,那希望家主有始有终吧!”
左右不过是个小保姆,他越醉心于声色,对自己来说越是好事。
纪霆匀并不是很在意纪泓对江岑昳的态度,只道:“这就不劳二叔操心了,您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家儿子的感情问题为好。”
待到纪泓离开后,纪霆匀又给江岑昳发信息:“考完试了吗?我临时有点事回来了,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那端江岑昳答:“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有司机在等我啊不用接。”
他看了一眼左右两边夹击着他的育儿师,忍无可忍道:“明天我上学除了司机谁都不许再跟着我了!这太奇怪了你知道吗?大家都是去上学,凭什么只有我带着保镖?这简直就是被人围观当猴看!”
纪霆匀道:“好,不带就不带,明天我只让小林跟着你。但小林必须在校外等你,这个不能再妥协了。”
江岑昳看了一眼十分老实有礼貌的小林,应道:“好,成交!”
纪霆匀:成交是什么鬼?
果然小朋友说的话听起来就会可爱很多。
这样想的时候,大佬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二十分钟后,江岑昳回来了,竟然发现纪霆匀在门口等他。
没错,站在临江别墅的大门口,就在那天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出门买小玩具的保安身边。
保安:今天这位同事的派头有点大。
江岑昳在门口下了车,上前问道:“你是要出门吗?”
纪霆匀垂首看着他的眼睛,答:“没有,我在等你。”
江岑昳皱眉:“等我?你没事儿等我干什么?”
纪霆匀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第一次和人谈恋爱,总有种新奇的感觉。所以忍不住总想对你好一点,但是又不知道哪是你真正需求的。所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让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江岑昳还挺意外的,总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很多余。
纪霆匀是很好的人,他现在知道了。
其实他想说他什么都不用做,像以前一样相处就可以了。
但是话未说出口,恶心的感觉又突然冒了出来,他立即跑到旁边的下水道井篦旁做势要吐。
身后却传来一个纳闷的声音:“小纪这张脸挺好看的啊,怎么还把小江给看吐了?”
第96章
能管纪霆匀叫小纪的, 这个世界上还真没几个。
江岑昳一回头,果然看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一脸笑意的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来人正是风露重,初来乍到,想转转看看周围的环境。
发现这边的地理位置果然非常好, 虽然也是靠近市中心, 却由于是临江路, 整体的环境和生活氛围都非常好。
他就很想表扬一下当初在这边开酒店的人,怎么这么会选位置呢?
江岑昳立即松开了纪霆匀扶他的手, 上前打招呼道:“风爷爷, 您过来啦?”
风露重一听风爷爷这个称呼,立即也有些感慨:“还是第一次有人管我叫爷爷, 可能小辈们都怕我, 就连纪霆匀都尊称我一声风老。你这个孩子挺懂事的,以后就说该这么称呼。”
纪霆匀却是一哂,说道:“您老就是厚此薄彼,难道忘了有个二代第一次见面管您叫了一声叔叔, 被您骂了一顿的事吗?而且我管您叫爷爷, 您老不别扭吗?”
风露重一想那个场面,啧了一声道:“确实不太舒服,所以说小江这个孩子就是有亲和力, 和你这种野蛮人一点都不一样。”
纪霆匀道:“确实,其实理论上来讲, 我们是同一种人。”
江岑昳看看这个, 又看看那个, 总觉得像他们这种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说起话来都透着一股子莫名奇妙的刀锋气。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对话了, 却总能从话里话外听出别的意思来。
江岑昳觉得他们这样聊挺没意思的, 便上前扶住风老爷子换了个话题道:“风爷爷, 您的名字真好听,是有什么寓意吗?”
其实这个问题江岑昳早就想问了,风露重,风寒露重,一定是这个意思吧?
果然,如风露重所说:“哦,你问这个啊!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说话间,风露重便讲起了当年的故事。
他的爸爸风素衣帮助那人脱险后,两人便互生情愫。
在一次情难自禁后,风素衣便怀上了风露重。
当时那人在国外罹难,消息传来的时候正是一个风寒露重的夜晚。
北风呼啸,战事也是一触即发,跟当时的天气遥相呼应。
讲完故事后风露重轻轻叹了口气:“那个年月,能活下来实属不易。不过都过去了,好在你们这一代不用再经历这些。”
江岑昳也是感慨万千,开口道:“是的,两位前辈都是英雄,他们真了不起。”
风露重笑了起来,说道:“是啊,说起来还挺好笑,我的爸爸连我父亲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和他来了一声矿世奇恋。甚至在我父亲牺牲后,他的墓碑上刻的都是无名英雄,括号里是他的化名,这其实是为了保护他的家人。但战乱的年代,他的家人走的走散的散。哪怕到最后,我爸爸都没弄清我父亲的真正身份。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这件事,临终前只道,死后非得找他问个清楚。”
说到这儿风露重还笑了一声,从他的心态可以看得出,他对双亲的爱情十分包容和羡慕。
所以他才会一生孑然,不愿意将就吧!
可是江岑昳却不知道,此时的风露重,脑中却浮现出了另一个身影。
一个笑眼弯弯,身上总是一股檀香味的青年。
但他却只在自己身边出现了一个瞬间,而后便有如从这世间消失了一般,他不论怎么找都没再找到过。
后面幡然醒悟,可能自己也只是他人生里的一个过客,自己应该一笑置之罢了。
抬头又看到江岑昳灿烂的笑脸,瞬间又觉得发堵的心里熨帖了很多。
他任由江岑昳扶着往里走,挑唆道:“你跟着纪霆匀,真是亏了,还得帮他带孩子。”
后面的纪霆匀:“风老,您怎么还拆人姻缘?”
风露重本来也是开玩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世上能比纪霆匀优秀的也没几个了,那几个都是和我一般大的老头子。老头子不行,那岂不是更亏了?”
江岑昳在一旁笑的很大声,第一次见纪霆匀这么吃瘪,莫名很愉快。
风露重又道:“他和你在一起以后,明显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我就没有他这样的福气,我呀,现在也别无他求了,有人能陪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就不错。”
江岑昳立即道:“我陪您呀!明天再去一趟学校我就放寒假了,到时候天天带着小奶昔陪着您,您可不许嫌我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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