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挪一边靠近祠堂。
这一梦已经过了近十年。
陆轻舟的母亲也已经去世这么久了。
照刚才下人的情况,每一年陆轻舟都会安排谢勉跑过来,在祠堂面前跪一整天。
这看起来不算是特别伤心的往事。
为什么他会站到今日这个时间节点呢。
再往前走了两步,晏紫枝心中有了答案。
一脸唯恐天下大乱的吓人,跑过来喜滋滋地冲着自己领赏:“少爷,今年我给你玩了个特殊的花样,你瞧这雪地里的钉子,保管跪下去三个时辰,他这双腿就能废了。”
“……”甚好。
这是生怕血色魂魄不会发怒是吧?
晏紫枝能瞧见地上的钉子。
谢勉自然也能瞧见。
只见他目不斜视,十分坦然地走过去,撩起衣袍就要往钉子上跪。
这是这十年间没少被摧残吧!?
果然在这种时候,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的,血色魂魄,飘飘然站在谢勉旁边。
就等着他跪下去的那一瞬间。
“等等。”
晏紫枝走上前去,一把喊停。
但是态度改变吧,又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免得血色魂魄察觉到异常。
“今年是得换一种花样,就跪到祠堂里面去吧,我觉得你跟牌位面对面可能会更加有感觉。”
“可是少爷,你以前不是说他不配进祠堂吗……”
“闭嘴,我说什么是什么。”
一共就七七四十九天,哪有这么多时间用来浪费。
谢勉很诧异的看了一眼晏紫枝,却没有开口说任何话,还是一言不发走进祠堂。
血色魂魄正在原地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属于怨憎会的力量消失了,他在迷茫之后也逐渐消失在原地。
这么轻易就化解了?
晏紫枝有些诧异。
难道死生之地之中的任务如此的简单。
那接下来的每一道难关,他是不是只需要做一些不伤害谢勉的事情,就可以不让血色魂魄汲取怨憎会的力量?
正想的时候,他的腰忽然被一只手从背后揽住。
临渊的爱魄将下巴搁在他的头上,来回磨蹭了几下。
像一只小奶狗,宣誓主权一般。
“为什么我都已经在陆轻舟的身体里,你还能认出我来?”
像相九戎那只傻鸟,刚刚进门的时候还朝自己扇翅膀。
晏紫枝很疑惑。
临渊的爱魄不过是一缕只有执念的魂魄而已。
还带这么智能的?
透明的爱魄伸出碎魂魄凝结成的手指,点在晏紫枝的肩头。
隔着衣料,浅浅的触摸在肩头的那柄小宝剑上。
原本灰暗的小宝剑,绽放出一缕蓝色的光芒。
这柄灰暗的小宝剑,与陆轻舟的身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临渊爱魄的意思是,他可以感应到这是晏紫枝的味道。
晏紫枝眯了眯眼睛。
他发现爱魄最近是越来越大胆了。
从前稍微碰他一下,就通体粉红的不得了。
现在还敢主动触碰自己。
黄鹂鸟在一旁忍不住插嘴:我听说爱魄只有在确定对方心意的时候才会特别主动的出击。
???
确定对方心意是个什么鬼?
谁对他有什么心意。
“话不要乱说,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黄鹂鸟撇了一下晏紫枝。
啧啧啧,某些人号称作天作地的大魔头,连自己的心意都分不清楚。
哪有完成任务还牺牲神谕台的机会,要去复活某人的。
再说现在被某个人点在肩膀上,心跳得这么快,骗鸟呢!
晏紫枝忽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临渊的爱魄伸过来的指尖。
被一缕魂魄触碰过的尖头,这会儿火辣辣的。
数不尽的热流顺着指尖那一点涌动进自己的心脏里。
他到底怎么了?
还是陆轻舟这副身体出了问题。
总之哪哪儿都觉得怪怪的。
被临渊的爱魄一触碰,就会忍不住脸颊发烫。
他一定是在死生之地中着了魔了。
一定是这样的!
晏紫枝在原地打了个圈儿,顺手弯下腰捧起一捧白雪,在脸上摩梭了两下。
冰冰凉凉的感觉缓解了身上的燥热之感。
可这一切动作却被跪在祠堂中的谢勉收入眼底。
平日里对着自己凶神恶煞的少年,却在自己转过身之后,慌张的捡起一把雪,插在自己原本就十分白皙的皮肤之上。
看起来蠢笨又可爱。
他是故意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像一个骄傲的小公子,努力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
这边晏紫枝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反正看着谢勉跪在祠堂里也挺无聊的,他干而脆之的召唤出了系统。
想要跟他捋一捋,到底是怎样一个故事。
“你所接收的话本里有这一段吗?”
黄鹂鸟:关于死生之地,确实系统里有过记载,不是很详细。只是描述过他有多么可怕,可是书中却从没有人进入过。
“话本里的东西与实际出入很大。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穿书?”
晏紫枝说出了自己这一段时间心中最可怕的猜想。
他从一开始在这个异世界醒过来,就被眼前叫系统的东西给误导了。
不管是四百八十做神庙里的神像,还是关于云荒仙山的记载,亦或者是死生之地里陆轻舟这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都无一例外,不是在告诉自己,曾经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关于之前的记忆。
甚至连自己的身份背景也都是模模糊糊的。
他只记得自己是个大魔头,可是他的魔域在哪里?
他曾经在魔域中有过怎样的生活?
却随着遇见临渊之后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些记忆好像从未出现过。
他身为魔尊的来处和归途都渐渐消失了。
越发真实的只有眼前这个世界。
晏紫枝现在十分怀疑一件事。
就像眼前这些在死生之地中的鲜活的灵魂一样。
他也曾经被不知名的人把灵魂给切片了。
丢入所谓的魔域里,伪造成了一份自己是魔尊的假象。
是谁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他这些所有的猜想都成立的话,那么这个人安排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系统,你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黄鹂鸟骄傲的拍了拍胸脯:【当然知道了,我就是一个……】
等等。
【本统从哪里来的?】
黄鹂鸟将自己整个统生全都思考了一遍,发现自己除了对眼前这个话本里的故事十分清楚之外,对自己的来龙去脉也一问三不知。
是谁创造了他,他又如何成为一个系统?
一切都没有答案。
晏紫枝知道自己已经将对方给问住了。
从黄鹂鸟带过来的与话本中所有故事有所出入的地方,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编造这个话本的人十分不走心。
亦或者说。
这个话本里,其他所有的相关人物故事都是有所出入的。
唯有无妄之境中,出现的人和事物是完全一样的。
话本的制作者,为何如此了解无妄之境?
还是说创造这本所谓“话本”和“系统”的人,就是某一个亲身经历过无妄之境的人?
想到这里,晏紫枝忽然从怀中掏出那个溯世镜。
眉头深皱:“你之前曾经说过,溯世镜有什么用?”
黄鹂鸟:【它可以逆转时空,重塑血肉,如果法力足够,它也可以创造出一个时空。】
晏紫枝:“……”
创造,时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情节有些复杂,我在这里整理一下。
就是个前世今生的双向救赎,只不过有人从中作梗,但是相爱的人还会再继续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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