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娃娃重新揽入怀中时,他双手都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的。
刚刚有某一瞬间,他的心跳是吓得跳停了的。身体比脑子反应都要快,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娃娃已经被他牢牢的护在了怀中,全然忘记刚刚才说过该保持距离避嫌。
肖意安也是吓蒙了,回过神来就抓紧了鹤步洲的衣襟瑟瑟发抖。
刚刚要是真真实实摔下去了,他肯定得破相。就算不破相,那疼痛也是要结结实实的挨上。
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鹤步洲心疼坏了,不住的拍着他后背安抚道:“别怕,没事了,有我在。”
本来没多脆弱的肖意安,有人安抚着宠着他就特别娇气了起来。本来他是想哭的,可是发现哭不出来,只能委屈巴巴的睁着一双杏眼。
不管后面发展如何,现在他得趁机恃宠而骄,后面可就不知道机会什么时候有了。
作者有话说:
现在说撒娇没用的霸总,没多久就真香了
第24章
鹤步洲安抚了很久才把娇气的娃娃情绪安抚下来,他心里一直存着心事,想要再次确认娃娃的姓名,可看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娃娃,他突然又改了主意。
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叫肖意安的也不会只有那么一个,他刚才的反应确实太大了。
但这个娃娃曾经是个人,落海淹死以后才变成的娃娃,他有着和肖意安一样的名字,又与肖意安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这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
以肖家对肖意安严密保护的程度,应当不会让他出事才对。
他不敢妄自揣测,沉吟了片刻问了娃娃:“你记得你为什么会落海吗?真的一点可能关于自己身份的记忆都没有了吗?”
肖意安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仅仅只是生前的记忆,变成娃娃以后,他隐隐约约的好像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试着努力回忆一下,可是立刻脑子就像针扎了一样疼,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阻止他想起来一般。
肖意安将这个告诉了鹤步洲,后者沉吟片刻,揉了揉他的头发:“想不起就不想了。”
他不舍得娃娃满脸痛苦的样子,既然想不起来,那便说明还不到知道真相的时机。
想要确认娃娃和肖意安到底有没有联系其实也不难,只要查一下肖意安的近来的动态,那便可以排除掉他猜测的那种可能。
今天并不是周休日,而且年底公司的公务特别的繁重,鹤步洲作为一个称职的掌权人,当然不可能带头旷工。
两人说开了以后,鹤步洲便取了一套新的娃衣,让肖意安自己换上,他则去浴室里洗漱。
以往都是鹤步洲亲自给他换衣服,现在自己动手换,他反而不会穿了。尤其鹤步洲给他拿的是一套明制的飞鱼服,他研究了半天,最后发现自己只会披最外头的披风。
磨磨蹭蹭的换了许久,肖意安都没能把内衫的带子系上,他抱着弄得一团乱的衣服,泄气的蹲坐在床上。
为什么要让他换这种高难度的衣服,他不会呀!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自己的无用,肖意安最后还是跳下了床,抱着衣服趴浴室门旁边,悄悄的伸出了脑袋。
“那个……我不会穿这套衣服,你能不能帮我换一下?”
他承认他是有私心的,想方设法了的要和霸总多创造一些接触机会。
曾经最抗拒鹤步洲给他换衣服的人,如今却巴巴的想要多谋求几次。
洗完了脸的男人闻言回过头来,因为还没用毛巾擦脸,发梢和睫毛上挂满了水珠,薄情的嘴唇被热气蒸腾得嫣红,使得冷漠凌厉的五官染上了几分欲气。
抓着衣服的五指无意识的用力攥紧,肖意安大脑当机了好几秒。
他家霸总真好看!
“等下我重新给你找一套吧。”
鹤步洲并不知道眼前的娃娃被他迷花了眼,修长的手指穿过额前的刘海,往后顺拢,沾在发梢上的水珠顿时四处迸溅开去。
肖意安一下子捂住了鼻子,声音闷闷的,“好、好的,那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呲溜一下跑开了,活像后头有狼群追赶一般。
鹤步洲看着哒哒跑开的娃娃,心中萦绕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怎么越看娃娃,越觉得像他了呢?
他觉得自己有这种想法并不是什么好事,娃娃还不能动的时候,他尚且能把娃娃与梦境里的肖意安弄混。如今能互动了,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他微微蹙起了眉,眼底的情绪更冷了几分。
还是应当多保持些距离才是。
这样想着的霸总,没多久就忘了刚下的决定。
飞鱼服被重新挂回了衣柜里,换上了一套高领毛衣配短羽绒马甲,破洞的牛仔裤上挂着长长的银链子,容颜昳丽秾艳的娃娃顿时多了几分活力和元气。
如今的肖意安已经无需在鹤步洲面前装娃娃,他可以肆意的在屋子里走动,但要从二楼的楼梯下去的时候,娃娃却回了头张开了双手:“楼梯太高了,我下不去,你抱我好不好?”
鹤步洲垂着眼眸,指尖摩挲着掌心,神色莫名。
肖意安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弯腰,漂亮的杏眼顿时盈满了失望,向上伸长的手臂无力的垂落。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我自己试试吧。”
他没忘记鹤步洲说过要保持距离避嫌,但机会总要靠自己创造的,万一霸总心软了呢?
只不过这一次霸总明显没有心软。
肖意安吭叽吭叽的往下跳,一阶台阶只比他腿短不了多少,又是那种旋转楼梯,本身阶梯高度就比较高,让他一个净身高只有八十公分的娃娃走下去,着实有些为难。
看着下个楼梯都费力的娃娃,冷硬心肠的霸总还是叹了口气,两步上前提着娃娃马甲外套的帽子,大长腿一迈,没几下就走完了楼梯。
挂在马甲外套悬挂在半空的肖意安:“??”
我那么大一个抱抱呢?怎么就没了?
直到双脚重新沾到地板,肖意安都没能从这天差地别的待遇里回过神来。
马甲没掉的时候就是亲亲宝贝搂搂抱抱,马甲掉了就是随手提溜的小垃圾,随便处置。
肖意安一颗少男心哗啦啦地稀碎了一地。
始作俑者还补上了一刀:“你自己在家里想做什么随便做,我得出门上班了。”
肖意安茫然的抬头,“你今天也不带我去上班了吗?”
鹤步洲沉吟了片刻,道:“总归你比较特殊,要是让别人发现了你的异样,怕会生出事端来。”
肖意安:“……”
所以他这是失宠了吗?
临出门的时候,鹤步洲特意嘱咐他家政阿姨会在十点左右上门打扫卫生,在家政阿姨没走之前不要随意走动,免得吓到了阿姨。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忍着委屈,十分懂事的点头说知道了。
眼巴巴的把人目送走,肖意安立马一脸严肃的爬上楼梯,目标是房间里的电脑。
他得想办法查一查,鹤步洲的白月光到底是谁!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赶在白月光之前成功上位,他得努力做好功课才行。
而另一边,忍着愧疚和心疼狠心出门的鹤步洲,在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查肖意安近一年的动态。
“你让我查肖家的小少爷?让肖家的人和他那些爱慕者知道了,他们得扒了我的皮。”
知道要查谁以后,对方如避蛇蝎。
肖家那小少爷生下来就是肖家的心肝宝贝,护得跟个眼珠似的,几乎是宠到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其眼前的程度。加上他那张过于昳丽的绝世容貌,温润如玉的性格,他身后的追求者爱慕者不知凡几。
只要是这豪门圈里的人,都知道这个肖意安动不得,便是打一下主意都不行。不说肖家,就他那些爱慕者就能把试图伤害他的人给撕了。
鹤步洲自然清楚这一点,因为他也是那些爱慕者其中之一。只是他不像其他爱慕者那般敢于往肖意安面前凑,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内心的阴暗,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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