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又害怕又难过,却没打算继续隐瞒。
他知道此事早晚都要朝对方坦白,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早已没了瞒着的必要。
“我没有祸害人家姑娘,这孩子也不是姑娘生的,是我生的。”原悄低着头,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放屁!”原君恪道:“你一个男子,怎会生孩子?你是将我当成傻子吗?”
原悄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低着头开始抽泣起来。
卫南辞上前揽住他,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抚道:“没事没事,不哭。”
“二哥……”卫南辞主动开口道。
“不许叫我二哥!”
“三郎没有撒谎,孩子确实是我和他的,他是男子,却能有孕。”卫南辞道。
“荒唐!你们编出这样的谎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信吧?”原君恪道。
“若你不信,自可去朝师父求证。”卫南辞道:“孩子是小余亲手接生的。”
原君恪此前还当这俩人是在合起伙来糊弄他,听到此处却觉出不对来了。
他想到自己方才见过的那俩孩子,看起来也得三四个月大了,不像刚出生的样子。
若是依着这个时间推断,那他们应该是八九月份生的。
原悄和卫南辞来云州是在三月份,若是这么算起来……
这俩孩子应该是在京城的时候就有了!
而且两人如今是住在师父的别院里,若他们当真干出那种祸害旁人家姑娘的事情,师父和余先生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怎么可能?”原君恪看向原悄,“你是男子,怎会有孕?”
“原师兄,男子有孕是稀奇了些,却也不是绝无可能。”余敏行快步走过来,先是朝原君恪行了个礼,这才继续道:“师兄从前看着我的时候,就没觉得我这长相有什么问题吗?”
余敏行眉眼长得像余舟,五官轮廓却更似裴斯远,可以说是将两位父亲的长相,完美地糅合到了一起。原悄第一次见他时,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因此还一度怀疑余舟也是个Omega.
这样的问题,原君恪自然也留意到过。
只是他从前的念头和卫南辞相似,并不知男子可以有孕,所以只当他们是一家人生活久了,才会长得那么像,并未往别的方面去想。
今日听余敏行这么一提,不禁有些恍然。
原来他这个小师弟,竟真的是师父和余先生一起生的?
如此,京中好多的传闻似乎就都有了解释。
“原师兄,那两个孩子确实是三哥生的,我和我爹还有我爹爹都能作证。”余敏行道。
一旁的金锭子小声道:“小的也能作证。”
原君恪将目光再次落到原悄身上,便见少年吸了吸鼻子,一副害怕又委屈地模样。
“怎么……怎么会这样?”原君恪问。
“二哥,你别生气了……”原悄哽咽道。
“你们……你们在京城的时候就……暗度陈仓了?”
“不是的,是来了云州之后。”原悄道。
他这会儿只想着要朝二哥坦诚,所以半点没打算隐瞒。
他确实是来了云州之后才和卫南辞走到一起。
“那你这孩子……是何时有的?”
“上元节。”原悄小声道。
原君恪目光一凛,看向卫南辞:“我没记错的话,上元节次日一早,看到你从客栈里出来。”
卫南辞这会儿忽然有些做贼心虚,忙道:“二哥你别生气,此事是我……”
“卫南辞!”原君恪一扬马鞭,“今日老子就要打死你!”
他说着便将马鞭往原君恪身上抽去,原悄见状想上前拦着,却被卫南辞一把护在了怀里。
马鞭落在身上,卫南辞一声也没坑。
他只护着怀里的原悄,让他不要担心。
“二哥,他身上有伤!”原悄哭道。
“有伤怎么不耽误他让你生孩子?”
原君恪抽了几鞭子,觉得有些不撒气,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道:“今日我便阉了你,看你往后能不能管得住自己!”
卫南辞被打的时候倒是没害怕,他甚至想着让原君恪多打几下消消气。
可一见对方动了刀子,他就慌了,当即撒腿就往外跑。
他可不能就此做了太监啊!
那将来三郎怎么办?
原君恪见他跑,随即便追了上去。
原悄见状也匆忙追了上去,只有余敏行不慌不忙。
“小余大夫,您不去看看?”金锭子问。
“放心吧,原师兄心里有数,不会真把人打死的。”他说罢先进屋看了看孩子。
院中,卫南辞因为有伤在身,很快就落了下风,被原君恪制住了。
原君恪嘴里说着要阉了他,手上的匕首却没用,逮着人先是砰砰两拳。
然而他并不知道,如今的卫南辞早已不是昔日的卫南辞了。
他这结结实实地两拳打在对方身上,当即就把人打得吐了血。
“二哥!”原悄跑过来抱住他的手臂,“别打了,卫南辞真的有伤,再打他会死的!”
原君恪看着狼狈不堪的卫南辞,显然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人竟是真的有伤。
原悄见他没再动手,又去看卫南辞的伤势。
“三郎……”卫南辞朝他勉强露出一个笑,而后便昏了过去。
余敏行很快赶了过来,将人弄到了屋里。
原君恪一直立在门口,并未进去。
原悄进去看了一眼,得知卫南辞没有大碍,便又出来了。
他立在原君恪面前低着脑袋,看起来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原君恪方才那么一通发泄,怒气早已消了大半。
这会儿他看着眼前的弟弟,才慢慢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接受,他的弟弟的确和卫南辞好上了,还给对方生了两个孩子。
这臭小子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遇事还要哭鼻子,怎么就给旁人做了爹了?
而且他听闻生产一事极为凶险,想来男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别哭了。”原君恪道。
原悄抬眼看向他,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好好养着身子吧,我走了。”原君恪转身便要走。
原悄追在他身后,哽咽道:“二哥,你要去哪儿?”
“回京城。”
“二哥……”
原悄想拉住他,又不敢,只快步跟在他后头,一边追着一边抹眼泪。
原君恪到了门房,让人取来了自己的马,干净利索地便翻身上了马背。
“二哥!”原悄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
原君恪看向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心疼,问道:“疼不疼?”
原悄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半晌他才意识到二哥问的是“生孩子”疼不疼。
原悄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回去看看那个混蛋吧,走了。”
原君恪一夹马腹,快速朝着云州城的方向而去。
原悄跟在他身后追了几步,只觉心中又难过又愧疚。
原君恪离开别院之后,便去城中拜访了裴斯远和余舟。
两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师父,您一直都知道?”原君恪问。
“嗯。”
“为什么不告诉徒儿?”
“怕你大义灭亲,也怕你阉了小卫。”
实际上,裴斯远不告诉他的最主要原因,是觉得这是原悄的家事,他不好过多干涉。说白了,这种事情若是原君恪自己看不开,他从中再怎么调停,也解决不了根本的矛盾。
需得让原君恪自己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件事情,才能算是解决了问题。
“动过手了?”裴斯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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