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朦胧美感似乎更能勾动人的心,勾起那几分想要探究、想要靠近的痒意。
从一开始,谢拂便是凭借着这几分好奇和探究欲,诱得楼郁离一步步接受他的靠近,直到现在,再也不需要远离。
也舍不得远离。
“……你怎么没醉?”不知道看了多久,楼郁离才慢吞吞说出这么一句话。
谢拂嗅着两人四周弥散的酒香,忽然觉得这酒似乎真的能醉人。
他微微抿唇,咽了咽唾沫,只觉得口中有些干涩,“我酒量好。”
好吧,他作弊了,只是他的作弊手段没人发现而已。
谢拂确实可以千杯不醉,但那不仅仅是酒,还是水,喝那么多水在肚子里总是不舒服。
楼郁离捧着他的脸,认真看了看,眼睛却依然有些迷糊。
“真好啊……”
喝这么多都能不醉。
“那你,就不能跟我抢蜂蜜水了。”
合着他刚刚就是不想给谢拂喝才问的?
谢拂:“……”
他想要推开楼郁离,让对方上床休息的动作一顿。
他非但没推开,反而更凑近了几分。
目光定定看着楼郁离,对方却只能微眯着眼。
“可我现在突然想喝了,怎么办?”
楼郁离皱眉,似乎苦恼又纠结,随后想到什么,表情一松,双眼微微发亮,“可我已经喝完了。”
喝完了,谢拂就没有了。
这人当真是不想让谢拂满意。
谢拂故意遗忘了酒店服务员送来的还有大杯的蜂蜜以及要多少有多少的热水,也不拆穿,“对,喝完了。”
“那我只能在你这里尝一尝有多甜了。”
“……怎么尝?”
楼郁离话音未落,双唇便被谢拂给堵住……
将那唇瓣上的蜂蜜香甜给吻去,谢拂才微微松开一条缝隙,深沉低哑的声音似有些听不清。
“这样尝……”
楼郁离脑子反应不过来,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眯眼盯着谢拂。
他的脑子里一会儿是谢拂吻了他,一会儿又是谢拂抢了他的蜂蜜水。
打了一会儿架后,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
谢拂抢了他的蜂蜜水,那他便抢回来,反正不能认输,就算真输了,也不能让他轻易好过。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咬住了谢拂。
本来想咬嘴唇,却没想到歪了,咬到了下巴。
他愣了一下,随后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成功咬上唇瓣。
甜味在二人唇齿间侵染蔓延,最终消弭在其中,楼郁离遍寻不见。
他尝过谢拂嘴里每个角落,都没再寻到那份甜意。
他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句:“怎么不甜了……”
可即便不甜了,他似乎也甩不开谢拂。
这个吻蔓延到了其他地方,楼下的宴席热闹无比,楼上的房间里也很“热闹”。
又热又闹。
床边的小盆栽昨晚刚被雨水浸润了一夜,本是水嫩饱满,神采奕奕,然而此时在阳光的暴晒下,逐渐变干打蔫,太阳晒了许久,它的枝叶已经无力地垂下脑袋,承受不住这热烈的阳光。
宴席后半场,两个主人公直接没出现,打电话没人接,上楼想进房间又被服务生拦着,说是里面的客人不许人进去,
懂事的人纷纷离去,唯有楼成礼还想知道是不是里面出了什么意外,非要进去看看,最终被其他人给强行拖走。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万一小叔需要我怎么办?”
一个人敲了下他的头,“你放心,肯定不需要你帮忙。”
楼成礼企图挣扎,然而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最终只能含恨被人拖走。
他一心记挂着这件事,一直没睡,直到第二天脸上直接成了熊猫。
楼郁离出来时,见到的就是顶着这张脸的楼成礼蹲在他酒店房间门口,差点没给吓一跳。
“你干嘛呢?”
“等你啊小叔,你没事吧?昨天没出什么意外吧?”
楼郁离:“……没有。”
订婚后睡一起这事他也想过,也不算意外。
反正睡都睡了。
比起这件事,他现在满心都琢磨着怎么取消两年后的结婚。
昨天是真把他给累着了,完全不希望两年后还来这么一出。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他当初绝对不将结婚的事拖延,或者绝对不安排谢拂参与婚礼设计。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真的很担心下次结婚时谢拂会邀请每个认识他们的人,摆个千八百桌。
看着楼成礼还在絮絮叨叨说话,楼郁离满心不耐烦,最终面无表情地转身回房间,他还是再待会儿吧。
谢拂刚整理好自己,见他出去又回来,“怎么了?”
楼郁离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没什么,就是外头有傻逼。”
谢拂:“……”
*
订婚后,两人搬到一起同居,上学上班都不耽误。
楼郁离倒是一心想要找谢拂说取消婚礼的事,然而两年过去,眼见婚礼时间都要到了,他依然没能说服谢拂。
最终他都放弃了,想着累就累吧,反正也就一天。
能有跟谢拂滚床单累吗?
这么一想,他竟心累地感觉到了安慰。
然而真到了结婚那天,他才发现异样。
跟订婚时谢拂办得热热闹闹,人尽皆知不同,这场婚礼竟然出乎意料的低调。
现场也就请了双方家人和一些关系好的朋友。
关系一般的都没来。
什么圈子里认识的人,什么有往来的合作商,一个都没请。
低调得不像话。
只是除了低调,过程却一个也不少。
但因为不需要招呼那么多宾客,最后楼郁离和谢拂一起回去躺下时,他竟然还很有精神。
“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他问的是婚礼跟上次订婚的风格大相径庭。
“为了让你满意。”谢拂温柔一笑,“你喜欢吗?”
迎接他的是楼郁离捏了一下他的脸,“好好说话!”
笑得这么温柔,一看就不是真的。
谢拂收敛表情,无奈一叹:“好吧。”
“其实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其他人的肯定。”
谢拂骨子里是个自我的人,不会将他人放在心里,自然也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和目光。
“那订婚的时候……”楼郁离满脸狐疑地开口,随后终于明白了什么。
订婚的时候为什么不同,这不正是因为订婚是跟他争一口气时的产物吗?!
谢拂:“咳咳……都过去那么久了。”
楼郁离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都过去那么久了……完没完,我说了算!”
最终,谢拂被客客气气地赶去了书房。
*
从认识谢拂以来,楼郁离心里就藏着一份好奇。
这人为什么这么会装?为什么要装?
他以为婚后这人应该会好点,然而也不知道谢拂怎么想的,竟然丝毫不改往日作风,一直坚持做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表面温润如玉,光风霁月,背地里却是自私冷漠,谈笑间尽是毫不留情。
楼郁离一直关注着他,从刚认识到结婚,从年轻到年老,谢拂始终没有翻过车。
数十年来,他始终维持着这样一个形象。
楼郁离从刚开始的好奇,到之后的无语,再到最后的麻木无所谓。
但那一点好奇却始终没有彻底消失,在很老很老的时候,他终于问出这个一直困扰他多年的问题。
“为什么要装?”还一装就是一辈子。
他不信谢拂从前说的那些鬼话,他相信,谢拂即便表露出真实性情,也一定会受他人欢迎,即便不喜欢,也不敢对谢拂表露出恶意。
谢拂这样的伪装,完全是没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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