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想说。
伊西斯无奈的抬头,像是不明白楚修忽然怎么了,他资料中的楚家少爷娇奢淫逸,藏品无数,但他认识的Cointreau却并非如此,小朋友从未对这些财物流露出过多的兴趣。
但这并不妨碍他抬手揉揉楚修的脑袋,无奈道:“好。”
楚修再次被满足愿望,于是他接着许,这次他看上了伊西斯腕上的表,那是一款钨钢质地,表盘镶金的表,清透的蓝宝石镜面,看着就不便宜:“想要这个。”
伊西斯的无奈已经要溢出来。
他抬起手腕,解下那只表,把他带在楚修的手腕上:“嗯,好,还想要什么?”
楚修不说话了。
片刻后,他忽然俯下身子,把伊西斯抱了个结结实实。
他本就比依伊西斯高,又坐在伊西斯的腿上,此时这样扑过来,便将伊西斯的脸闷在了他的胸口,雄虫刚刚成年没多久,身材却意外的好,鲜活的肉体被包裹在薄薄的一层衣服下,心脏在胸腔中跳动,血液在皮肤下流动,给肤色染上薄红。
橙花的气味太过浓烈,伊西斯的鼻尖溢出薄汗,他有点撑不住了,想伸手推开楚修,却听见楚修鼻音闷闷的吐了一个字:
“你。”
“还有什么想要的?”
“你。”
只有你。
楚修太想了,想的不行,伊西斯就是他前世今生加起来看到过的所有宝贝中,最大最耀眼的那个宝贝,钻石与他相比缺少温润,矢车菊与他相比缺少厚重,他就像华国人最钟爱的古玉,越是观赏,越是喜爱,越是靠近越是心折,楚修甚至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这块宝贝就砰的掉进了他怀里。
于是他像发了不义之财的窃贼,像盘踞在金币上的巨龙,他要牢牢的抱住伊西斯,把这块珍宝护在怀里。
伊希斯顿住了。
雌虫给雄虫花钱天经地义,嫁给楚修之前,他甚至做好了身死的准备,更不会吝啬于花费钱财,事实上伊西斯对自己定位清晰,他就是楚家的输血瓶,雄虫的取款机,但雄虫讨要房子,车子,还有表的时候,语气都非常平静,只有说到那个“你”字的时候,他才紧张起来。
就好像对雄虫而言,拥有别墅和飞行器,都不如现在维系着的这个拥抱重要。
伊西斯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自以为已经做好了准备,当雄虫真正长大,能够以一种成熟的心态在开始一段成熟的感情时,他能从容退场,但现在,他稍微有一丝迟疑。
体验过这样炙热的感情,如果再失去的话,接下来的漫漫长夜,一定会很难熬。
伊西斯叹了口气,他解开西装的第一颗扣子,让带有虫纹的后颈暴露出来。那处的颜色与普通雌虫不同,是一种非常深邃的红,类似于葡萄酒的颜色,纹路像缠枝莲那样缠绕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妖艳又瑰丽。
伊西斯说:“它淡了一些,但是还要很久。”
楚修显而易见的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从伊希斯的腿上跳了下去,咬牙切齿道:“我不是说那种要!”
见鬼,他明明是很认真的想要表达内心的情感,伊西斯怎么会曲解为那种意思?
他提起食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直播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或许是雄虫的行为太过劲爆,他的那场短短的直播被剪成了无数的切片,在各种各样的视频平台传播。
有人剪了雄虫的黑暗料理,有人剪了他最后直视摄像头时那张漂亮的面孔,更多的人剪了伊西斯揉他头发的那一下,当时摄像头正对着白墙,只能看见两人的剪影,少年翘起的呆毛被按下去,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传来,怎么看都是无比温馨的场面。
迟钝的网友还如坠梦中,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而敏锐的网友已经重拳出击,满仓了群星的股票。
开玩笑,群星本来就是虫族净值极高的公司,这次大跌完全是因为伊西斯命不久矣,群星未来不明的缘故,现在伊西斯活得好好的,他的雄主还提着食盒去送饭,虽然送的是黑暗料理吧,但这份心意已经很罕见了。这种情况下,不满仓群星的股票,满仓谁的股票?
于是就像当时一路暴跌一样,现在股票一路暴涨,甚至超过了撞车之前的市值。
而此时,伊西斯的电话都快被打烂了。
他的合作伙伴纷纷致电,谴责伊西斯有这样的杀手锏为什么藏着掖着,不早点给他们这些老朋友透个底,还有人讨教,问伊西斯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请得动雄虫在星网面前演了这场戏。
是的,他们至今以为这是一场戏,毕竟雄虫的举动太过离谱,谁都不觉得暴躁阴郁的楚家少爷会一夜间转了性子,对着伊西斯这个年纪的雌虫百般宠爱,而雄虫这场精彩绝伦的大戏彻底打消了股民的疑虑,效果甚至比他们开一百场股东大会都要好。
听到这个问题,伊西斯也沉默了许久。
片刻后,他迟疑着回答:“或许是一栋房子,一辆飞行器,一块表?”
对面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样的房子,什么样的飞行器,什么样的表?是旅游星占地8000亩的私人大别墅吗?最新出的银河限量改装版飞行器?什么牌子的表?镶嵌了多少克拉的钻石?”
伊西斯:“……”
不是旅游星占地8000亩的大别墅,是主星上非常普通的小别墅,也不是豪华改装版飞行器,是一个挺有个性的小众牌子,至于表,就是他带了很多年,非常低调而平平无奇的那块。
对面显然不相信:“就这?没有别的了吗?”
……还真有别的。
还有一个,非常温暖的拥抱。
*
楚修回家睡觉,他当了那么多年的调酒师,生物钟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过来的,调酒师大多晚上活动,而白天补觉,下午大家办公的时间,正是楚修最犯困的时间。
他刚刚沾上枕头,合上眼,还没有睡着,光脑突兀的响了一声,他接起来一看,是个999打头的号。
999是雄虫保护协会的电话。
他强忍者困意接起来,打了个哈欠:“你好?”
“尊贵楚修阁下,您好。”对面慎重的声音传来:“阁下现在方便吗?”
雄虫保护协会是虫族权力最大的机构之一,向来眼高于顶,唯等级论,楚修没觉醒前,他们都是冷淡的叫’楚修阁下‘,现在楚修觉醒了,等级上了A,就变成了’尊贵的楚修阁下‘。
对面谨慎措辞:“您好,就您父亲楚滇起诉您使用过激言论致使他吐血住院一事,明天就开庭了,您确定不告知他们觉醒的事情吗?”
楚修自从搬出来住就再没联系过楚滇,而雄保会对高阶雄虫的个人信息是严格保密的,楚家没有机会从他们这里拿到更多觉醒的细节,在他们眼中,楚修可能还是一个F。
他在婚礼上把楚锦撵出去后,楚锦也没来闹事,想必这个弟弟憋着一股劲儿,要在庭审上给他难堪。
“去呀。”楚修打了个哈欠:“为什么不去?”
“好的。”对面道:“您确定出席开庭吗?”
楚修道:“确定。”
“好的,开庭时间定在明天上午10点,那我们就在现场恭候您的驾临。”
对面客气一番,挂了电话。
被这么一打搅,楚修的睡意消散了大半,他百无聊赖的刷起光脑,给凯里打了个电话。
凯里这几天过得很不错,肉眼可见的精神了起来,他本来英俊帅气,只是常年佝偻着脊背,身形又过分消瘦,才显出几分软弱的老态,现在好好的养了几天,居然恢复了大半。
视频里的雌虫眉眼含笑,挺秀的鼻梁为他添了几分英气,丝毫不见当时谨小慎微的模样。
凯里一个人在家,他告诉楚修,克莱曼——就是那天楚修接下的金发雌虫,已经去上大学了,据说他用功刻苦,功课学得很不错,年级排位靠前,还拿了奖学金。
然后他又絮絮叨叨的一些有的没的,楚修没有不耐烦,凯里太像他想象中的慈母了,他便也笑着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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