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知道大儿子古怪的原因了,不是什么突然鬼上身,而是他对财产分割不满意。
楚锦是B级,大头是一定要留给他的,可楚修毕竟也是他的儿子,还被撞的那么狠,虽然他从车祸中活下来了让楚滇有点意外,但既然活下来了,楚滇不介意多给他一点钱。
他点头示意楚锦:“你们两个去房间好好聊聊,亲兄弟哪有什么愁怨,把事情讲明白了。”
楚锦挑眉站起来,带着楚修往二楼走。
他打算带楚修去自己的房间。
楚修小时候没少被楚锦折腾,还曾被他带到房间,面朝下狠狠按进水池里,他对楚锦的房间有天然恐惧,楚锦都想好要怎么逼他就范了。
他紧紧关上房门,咔哒一下落了锁,转头看楚修,得意的开口:“哥哥,我劝你想清楚,雄父总是向着我的,你也不想被逐出楚家,是吧。”
楚修整理着袖口,礼貌的微笑着:“是吗?”
他扬起手,一拳砸在了楚锦的鼻梁上。
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砸的又猛又狠,楚锦一个踉跄扑倒在地,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楚修打了他?
区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F,居然敢打他?
楚修转头检查了一下门锁,很好,楚锦关的很严实,他不用担心有旁人进来。
他转过头,一把拎起了楚锦的领子,他们调酒师这行,总有几个年轻混社会的同事,楚修虽然没混过,但有样学样,打哪里又痛又不留痕迹他门儿清楚。
楚修将楚锦摁在地上,双腿钳制住他,随后一拳打上肋骨和小腹,楚锦闷声作呕,狠厉地盯着楚修:“你他妈……”
楚修将一团纸塞进了楚锦的嘴巴。
他将楚锦摔到墙边,不紧不慢的往他身上补拳头或者巴掌,细致的像厨师在切生鱼片,或是医生在解剖,等楚修终于泄完了心中的火,楚锦已经被打懵了。
他瘫软在墙角,眼睛瞪的溜圆,楚修拽过餐巾纸擦手:“怎么,不服气,想去和雄父告状?”
“你!”楚锦色厉内荏:“倘若我去找雄父告状,你不怕你被逐出楚家?”
逐出楚家?
楚修求之不得。
倘若不是凯里的缘故,楚修应该已经走了。
虽然他和这个“大雌父”只认识了两天,但凯里最开始就提醒楚修小心楚锦,还点出了楚家的阴私,给了楚修操作的空间,他确实感激凯里。
楚锦撑着墙壁站起来了,面色发狠:“你等着,我这就去说。”
他绕过楚修开门,楚修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抱着胳膊站在后面,冷不丁来了一句:“要是雄父知道你对我做的事情,他会不会把你逐出家门?”
楚锦很明显的愣了秒。
片刻后,他勃然大怒:“我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不会觉得凭着小时候按你水缸,雄父就会偏袒你吧?”
他怒气冲冲的下去了。
楚修在卧室环视一圈,从兜里摸出三个米虫大小的金属物件,是最新型号的微型摄像头。
根据楚锦的表现,他往插座里塞了一个,另外两个,他打算留给楚滇。
原主出车祸一事定然有鬼。
飞行器出事的概率本来就小,刚好撞上雄虫的概率是小中之小,那么这个雄虫的家庭恰巧极度缺钱,还有一个等级更高的弟弟的概率呢?
但刚刚楚锦怒气冲冲的样子不像伪装,而且他太张扬,心里藏不住事儿,楚修认为他虽然想要伊西斯的财富,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天降横财的占有心理,他不是事件的主谋。
楚家几个掌事的,就只剩下楚滇了。
原主虽然等级辣鸡,但也是个雄虫,谋害一只雄虫是非常严重的罪名,稍加运作,能让楚滇身败名裂。
他摸进楚滇的卧室,对着卧床和办公桌各安了一个,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
仆人们都在一楼伺候,二楼空空荡荡,没谁发现了他的踪迹。
楚修下楼的时候,楚锦正扑在楚滇身边,神色萎靡。
楚滇的表情极不自然,看见楚修时眉头微跳,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笑道:“小修来了,你们谈好了吧?过来签字吧。”
楚修都不用看,就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他的便宜弟弟哭哭啼啼来告状,还提到了楚修那句莫名其妙的:“如果雄父知道了你对我做的事。”
便宜弟弟什么也不知道,当做笑话说出来,不依不饶要雄父给他公道,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滇一听这话,就能联想到他策划的车祸。
所以在渣爹心中,就是楚修察觉了车祸后面的有所隐情,但错误的归罪到了弟弟楚锦头上。
渣爹虽然对便宜弟弟有所偏爱,但不过是出于对高阶雄虫喜爱,谈不上什么感情,于是他故作不知,由着楚修怀疑楚锦,这样万一将来有个差池,他能第一时间摘清自己。
自私自利,刻薄寡恩,和楚修前世的爹一个样子。
楚修冷眼看他在雄保会面前演父慈子孝,也端起腼腆的微笑,他刷刷在纸上签了个字,然后抬眼看楚滇,卖巧道:“雄父,我能出去住吗?住家里我害怕。”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楚锦一眼。
楚锦:“你!”
楚滇忙道:“没事,你出去吧。”
在渣爹眼中,楚修刚刚‘得知’车祸是弟弟害的,但还是配合签了字,他一边庆幸楚修没怀疑自己,一边又有点愧疚。
楚修又道:“我害怕,想要大雌父陪我。”
楚滇:“让他陪你!”
楚修:“今天大雌父的样子也吓到我了,太突然了,害得我呛到了,我要他的可控制器。”
楚滇从手指上撸下一个绿宝石戒指:“给你给你。”
楚修满意点头。
处理完这些恶心的事情,他也不多留,和雄保会一起出了古宅。
一行人走到大门口,楚修忽然截住了想走的工作人员:“劳驾。”
他在一行人诧异的眼神中彬彬有礼的问:“劳驾,能不能重新给我一份文件,我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份签错了。”
古宅中,楚滇小心的收起文件,递给楚锦:“收好吧。”
他撑着扶手坐回椅子,语气欣慰:“家里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伊西斯的财产如此雄厚,想来要不了多久,那些看不起咱们的家族,哼,怕是要求着我们回去。”
楚滇说着,闭上眼睛,表情痴迷,显然已经畅想起了吗未来。
“雄,雄父……”楚锦声音传来,有些怯生生的。
楚滇被打扰了白日梦,不悦睁眼:“嗯?”
楚锦颤巍巍:“您看这个。”
楚滇视线下移,在那张纸的最末尾处,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字迹银勾铁骨,力透纸背,却不是楚修的名字,而是两个硕大的汉字:
“做梦。”
楚滇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个签名,看了半响,猛地摁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楚锦惊恐的看着他:“雄父!”
楚滇喉咙一颤,居然涌出来一股腥味,旋即有热流顺着唇角滑下。
他拿手指一点,放在眼前,发现是鲜红刺目的鲜血。
*
城西,Whistel酒吧,后间雅座。
伊西斯端坐在沉香木椅上,面前摆着上好的龙井,但是已经凉了。
他疲倦的支起手撑着额头,林秘书点开光脑看了看时间,担忧道:“老板,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自从上次伊西斯同意约会邀请,楚家的少爷就再也没来过信息,对伊西斯敲定的时间和地点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就像是根本没看到一般。
伊西斯揉了揉酸胀的额头:“不来,到是一件好事。”
哪怕刑罚已经注定,也总是希望刑期更远一点。
林秘书忧心忡忡:“可是他不来,岂不是说明对您很不满意?”
伊西斯笑了:“他怎么可能对我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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