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劳伦斯:“?”
以及一众狮鹫军:“……?”
他们立刻后退,默不作声地退到不能听到声音的地方。
“劳伦斯阁下,怎么办,内阁那边又发消息催了。”
“那些都是小事,别打扰陛下跟大人交流感情。”
“……哦。”
嘀嘀咕咕的声音被雨声盖住。
殿外能清晰地感觉到小雨淋漓。
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地面,溅起些许水花。
路易稍抬起眸,对上林言求真务实的眼睛,平静的问:“不能亲吗?”
不等林言说话,他又道:“我们孩子都有了。”
劳伦斯&狮鹫军:“……”
卧槽!
林言也被这生猛的一句话惊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位面的他哥路子有点野,完全没有以前那些世界的内敛,反而很猛。
有点斯文礼貌的耍流。氓那味儿。
他还在呆滞,又被吻住了。
滚烫的气息长驱直入,撬开牙关,缠住舌尖,很轻的舔。弄吮吸。
路易英俊的脸逼近,眉骨似弓,鼻梁挺直,幽黑的眼眸淹没在眉骨的阴影下,有着极强的侵略感。
林言腿一软,后腰被漫不经心的摩挲,温软敏感的肤肉隔着薄薄一层衬衫,泛起颤栗般的红潮,有细小晶莹的银蓝鳞片微微浮现,转瞬即逝。
他被亲的站不住,不知是不是错觉,双腿又开始酥。酥麻麻的痒,糟糕……要长出尾巴了!勉力撑着路易的胳膊,他狐狸眼被亲的潋滟,茫然中,听见路易语中含笑,若无其事地说:“你穿的衣服是我的。”
君主大掌一托,支撑着他站直。
“尺码不适合你,太大了。”
林言这辈子没想到,偷衣服偷正主头上去了。
他头皮尴尬的发麻,跟在劳伦斯等人身后,快步朝后殿走去。
整座皇宫自然不可能只有一栋大殿,与紫禁城差不多,皇宫是建筑群,中轴线上分为前中后三大殿,侧边各有几座偏殿。
殿与殿之间不相通,林言走出宴厅,拒绝了劳伦斯给自己撑伞的提议,往后殿走去。
墩墩就在那里。
天色黑沉,乌云层沉甸甸的蓄积着的雷雨,阵阵冷风刮过,无人的石板小路两侧,绿油油的灌木丛生长繁茂。
林言走在中间,心神不宁。
湿冷的风吹过身畔,他感觉很舒服,双腿的燥热伴着这股风,渐渐凉下来。
这一凉,林言终于发现腿上的酥麻转为了干燥。
熟悉的干燥。
不是错觉,脚踝已经有鳞片若有若现。
怎么又……!
再没空去想其他事,自从来到帝国,这已经不是林言第一次失控,转化形态维持的时间很不规律,他强撑着身体来帝国,就要面临这种失控的可能。
“宿主,去后海!我给你开隐身!”系统着急地说。
“等等,不能是现在!这里人太多……等我进后殿,进去再说!”腿上的鳞片越来越多,林言忽然感觉耳朵后面很痒,他忍了忍,故作轻松的去挽脸颊两侧的长发,修长的指尖划过耳后,晶莹的、银蓝色的鳞片如若美丽的花瓣形,小巧又柔软,正嵌在那里。
“嘶——”林言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宿主!”系统更加着急的催促。
灼烧般的痛感从耳后蔓延到双腿,林言不敢再犹豫,趁着夜色深沉,说:“有点冷,我想快点进后殿了。”
劳伦斯其实也感觉很冷,余光里林言不是摸耳朵就是捻手指,怕林言冷的受不了,他立即道:“好。科林,加快速度!”
前方的狮鹫军们没有回头,只沉默无声的守在林言身侧,伴着他快步上前。
远远的,林言看见了后殿的影子。
巍峨庄重的后殿四四方方,这里是君主休息工作的地方,因此建造的更为舒适、妥当,以后殿为中心,左侧隔着一片树林,树林后是一望无际的海。海水深邃幽深,泛开不祥的黑色波浪,浪潮越涌越大,重重拍击着陡峭的海岸。
海岸则是一条长长的礁石群,棱角尖利,与海面的距离很深,这里只用作观景,并没有任何其他的用途,因此拉起一条窄窄的篱笆网,用作警示。
后海是皇室禁地。
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靠近。
后殿建在安全距离上,林言嗅到了空气里的海腥味,这股潮湿的气味令他越发急躁,双腿越来越干,急需海水的滋养。
后殿已经开了大门,门口人很多,除了一众穿着侍者服的男仆女仆,还有几个和劳伦斯一样,穿着燕尾服的小管家。
他们恭敬地等候林言的到来。
劳伦斯表面不显,实则殷切的问候起来:“不知殿下如何称呼?”
“林言。”
“好的,林言殿下。这些是后殿的管家与仆从。分别管理库房、厨房、卫生以及花园……”
林言难受的眯起眼睛,耳朵一阵阵的嗡鸣,他吸了口气,很不舒服,竭力汲取着空气中潮湿的雨水,进了后殿的刹那,要经过门口短短一截昏暗的阶梯。
狮鹫军们完成交接,正要离开,仆从们紧随其后。
人影错杂。
林言说:“就是现在。”
隐身开启。
接着,是劳伦斯不再平稳的惊骇语调:“等等……林言殿下呢?!”
……
此时此刻,二楼君主的起居室。
柔软的大床四周围起防护罩,正中央睡着一个奶团子。
奶团子脸颊雪白绵软,藕节似的小胳膊呈“大”字形摊开,唇红齿白,睫毛长长,像个小天使,小脚居然还翘着二郎腿,边睡边悠闲地抖一抖。
忽地。
他似有感应,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墩墩睡眼惺忪,脑袋上立着根呆毛,身上没穿衣服,只套着条包住小屁股的纸尿裤。扒着防护罩,他吭吭哧哧站起来,睡得微红的小脸蛋往外一探,眼睛顿时睁的乌圆!
小蛋壳……亮了!
察觉到什么,他再低头一看,自己腿上似乎也有盈盈亮光。
墩墩:“……”
墩墩:“……爸爸!”
熟练的把床上的玩偶丢到地上,他扒着护栏,踩着玩偶落地,接着更加熟练的把玩偶捡起来拍拍小肚子,摆到床头放好,自己则抱起小蛋壳,衣服也不披一个,趿着拖鞋推开门。
门口的狮鹫军们严阵以待,巡视着周围,却莫名忽视了他的存在。
循着空气中爸爸的气味,墩墩抱紧一闪一闪发光的蛋壳,跑出房间。越跑越觉得腿难受,他皱起小眉头,摸摸发烫的腿。
……发烧了。
他稳重的想。
嗯,得去海里泡泡。
后殿不知为何很混乱。
没关注这些情况,墩墩坚定又紧张的朝爸爸所在的方向跑去。
跑出了后殿,小雨稀里哗啦的淋到身上。
他感觉腿好像不是那么热了,穿过后殿旁边的附近,慢慢靠进后海——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涛汹涌,浪花重重拍击着海岸。
海上的天空黑沉可怖,巨大的云团汇聚,幽深的海面仿若一张缓缓张开的大口,黑漆漆的,不详又危险。
墩墩站在斜斜的峭壁边缘,小小的身影还没有浪花高,他抱紧怀里的小蛋壳,并不惧怕这样的环境,只绷着小脸,左顾右盼的,似乎在找什么人。
暴雨倾盆而下。
身后的皇宫灯火通明,不时传来各种喧哗的声音。
海面渐渐起了雾。
扭曲的、升腾的黑雾,雾气弥漫四散,一切都被遮掩。
“……墩墩啊。”无奈又好听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
墩墩呆呆地低下头。
一道身影破水而出,海藻的长发披在肩后,漂亮澄黑的狐狸眼弯成弧线,他皮肤雪白、朱色的唇勾着,正散漫慵懒的趴在礁石平台上,含着笑仰头看向他,轻声问:“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又在找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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