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发什么?
【“渐渐的,那股痒意越来越深,随着水流中逸散出的薄荷香,丝丝缕缕的传遍四肢百骸。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热,后颈的痒意逐渐变成痛感,薄荷香弥漫,他忽然听到许多惨叫——
周思白:‘啊!‘
其他alpha:‘啊!‘……”】
林言:“啊?”
【“水里的薄荷香居然凝结了他濒临溃散的信息素,犹如久旱逢甘霖——
他的易感期迅猛、恐怖、磅礴的爆发了!”】
林言:“???”
【叮——剧情修改成功——男主当前崩坏度:82%——请宿主继续努力,胜利就在前方!】旁白音酣畅淋漓的念完剧情,随之消失。
离开前还在虚空中给林言放了朵烟花,以示鼓励。
……
(33)班后排,这片狭窄的小角落,此时同样充满死水般的寂静。
一片金灿灿的阳光从窗户外洒入,却驱不散林言身上的灰暗。
“……什么玩意?”林言一脸麻木。
怎么就迅猛、恐怖、磅礴的爆发了。
当事人怎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几秒后,系统替他解了惑:“你给纪妄水里投的含香糖是什么
口味的?”
“薄荷啊。”林言想当然道。
他最喜欢的植物就是薄荷,含香糖也只吃薄荷味的。
系统干咳一声,委婉的说:“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是个abo世界吧?”
林言:“……”
林言:“……这该死的设定又对我做了什么。”
“我们校园文abo男主,一般信息素都有三个口味,薄荷、冷杉、雪松,你猜猜纪妄是什么味的?”
林言:“……”
系统怕他尴尬,又找补一句:“当然了,都市abo的男主一般还会有檀香味,哪天说不定你还能遇上。”
林言:“……”
系统看了眼他的脸色,默默闭嘴。
沉默在蔓延。
十几分钟后,系统还是憋不住,开了口。
“那个……宿主,不然我们先去看看纪妄?”它沉痛道:“……纪妄因为易感期太过迅猛、恐怖、磅礴,现在已经被关到隔离室了。”
林言闭上眼睛,彻底绝望。
完了。
这下真洗不白了。
第5章 校园文里的假少爷⑤
隔离室说是隔离室,就是间远离教学楼的废弃医务室,掩映在青葱树木之间。
正是大课间时间,远远的还能听见操场上的音乐声,靠近隔离室的地方很安静,绿灌丛茂密,里面响起嘶嘶啦啦的知了声。
林言走在小路上,绕过一棵大树,看见了那间由医务室改装而成的隔离室。
隔离室的窗户外装着防盗网,外观和教室差不多,光线不错。
林言步伐很轻,走路时很安静,并不东张西望,指尖自然放松的垂在腿侧,眼睑微抬,他身段修长、柔韧,看起来就好像特地练过。
系统很早就发现,不论是潜入更衣室时柔韧轻巧的姿态、还是早上给纪妄下药时瞒天过海的手速,林言都不像普通人。
只是……马仔任务这么卷吗?当个马仔都得会这么多本领?
虽然好奇,它也没有多问。
从林言来到拯救任务起,他以前的记忆就会被淡化处理,估计就算问了,林言自己都记不清。
“纪妄。”
突然响起的男声令林言脚步一顿,他迅速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猫着腰,踮着脚尖,蹲到隔离室后窗下面。
那道男声还在继续,温温和和的,蕴藏的含义却不亚于杀人诛心:“你怎么又给爸爸妈妈添麻烦呢?幸亏今天老师先找到了我,不然家里又要因为你闹得人仰马翻了。”
“你也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顶级alpha听起来风光,实际上每次易感期你都很不舒服吧?我能理解你,但是外人不会理解你,他们只会觉得你总是出事、惹事。”
来人的身份已然清晰。
林言面色沉冷,悄悄探出头,朝声音来源看去。
——是纪年。
夏日的午后阳光明媚,微风燥热。
穿着白衬衫、黑长裤的男生就站在距离隔离室不远不近的地方,戴着一副银边眼睛,身姿笔挺,五官精致,眼睛是桃花眼,有种柔和的美。
他气质很特殊,像春风拂过水面,又像垂坠的紫藤花瓣,站在阳光下微笑时,令人微微感到目眩。
林言眉头顿时皱的更深,不太对劲,这个纪年周身流露出的气质,与他眼中的贪婪和语气中的轻蔑截然不同。
就好像给一个垃圾桶套上了五彩斑斓的外衣,十分别扭。
他心下有了猜测:“系统,这个纪年就是穿越者或者重生者吧?”
“抱歉,宿主,我并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系统说。
“没事,”林言知道它受限于世界规则,“我已经确定了。”
这种腐烂的、从骨子里发散出的恶臭味,只有掠夺者身上才会有。
说句粗俗的,掠夺者们就是屎盆子镶金边,稍微有点经验的任务者一眼就能看出来。
纪年仍在不紧不慢的说话,他语速轻慢,带着些蛊惑:“纪妄,你知道爸妈为什么选择我而不是选择你吗?
“就是因为你的信息素太不可控了,如果你只是一个beta,或者一个正常的alpha,信息素稳定正常,爸妈才会喜欢你,纪家也会更加欢迎你,像我这样,你才会讨人喜欢。”
“你愿不愿意去做腺体修正手术?”他轻声细语,宛如暗处蛰伏的毒蛇,直到此时,才露出了毒牙。
“做了手术,你就能回来了。”
“纪妄,你要好好想想,是现在的生活好,还是回到爸妈身边的生活更好,纪家永远是你的家,你可千万不要辜负爸妈对你的期待。”
“还有爷爷,你知道他因为你的事住院了吗?”
……
林言已经听不下去了,愤怒到极致,他反而冷静下来。
纪年的态度实在嚣
张。
好像压根不把纪妄当正常人看,这不对劲,纪妄就算再落魄,也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两句话就去“修复”所谓的腺体,除非纪年有七八分的把握,纪妄会按照他说的去做。
他的把握从何而来?
难道纪年手里还有什么底牌?
林言悄无声息的将手机往隐蔽处藏了藏,继续对着纪年录像。
纪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话里话外都围绕纪妄信息素有异,做手术才能回纪家一个主题,林言一边警惕的听着,从他口中获得更多信息,一边悄悄探出头,从磨砂窗户外朝里看。
隔离室年久失修,窗户表面覆着一层灰尘。
林言扒着防盗窗的栏杆,努力瞪大眼睛,想找到纪妄的方位,半天,他才看到角落里的一个人影。
人影席地而坐,阴影没过他的全身,他安静的低着头,像一尊石像,清瘦的骨骼抵着潮湿的墙壁,似乎在认真倾听纪年的话。
林言急了,纪妄这人怎么什么都听呢?
听纪年放屁不如听他唱rap了。
他想了想,轻轻屈起食指,越过防盗窗的铁栏杆,敲响玻璃。
哒。
那道人影似有所觉,转过头。
很轻的一下,音量控制在只有屋内的人和敲响的人能听见的范围内。
林言吞口口水,有点紧张纪妄会不会过来,窗户可以从内部拉开,一旦拉开,纪妄就能看见他。
他瞪大眼睛,紧紧观察着那团黑影的一举一动,黑影依旧安静的靠在角落,迟钝又淡漠的,接受着外界反馈给他的一切。
……果然又是这样。
林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垂下眼睑,很轻的又敲响窗户。
哒、哒、哒——
他努力保持着节奏,不敢敲太快、也不敢敲太慢,尽量压下纪年的话对纪妄的影响,速度适中的即兴演出,耳边有风吹过,带来了纪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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