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眼里离了两次都没有离成功的案子,在两位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眼里,似乎又很简单,两位律师告诉沈桉,只要把一切真实情况说出来就好。
比如严一平作为有劳动能力的成年男性,在沈桉身患重病时一点儿忙也帮不上就算了,还偷拿儿子严路兼职赚来的钱。
比如严一平打沈桉,沈桉去医院做的伤情鉴定。
又比如走访街坊邻居,调查这些年严一平和沈桉、严路的关系不和的真实情况。
离婚的事情也进入正轨。
期间,沈桉还是建议裴老爷子做个他和严路的血缘报告。
尽管裴老爷子说不用,光是看脸,严路和时路的眉眼就很像,名字也一样……
裴胜相信严路就是他的孙子。
沈桉也很心知肚明这就是时路的孩子。
时路和他互为初恋,可要是时路并不是裴家人,或者其中有什么意外,她总归是不放心的,觉得还是要有正规的程序最好。
裴老爷子也同意了这个提议,“做也行,这份血缘鉴定报告在今后也用得上。”
沈桉疑惑:“今后?”
裴老爷子笑笑不说话。
还是在心里想着,好不容易找到时路唯一的血脉,严路又是他在这世界上有着血缘关系的后代,总要留给严路一些东西。
再说了……
润雪是润家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少爷。
有了雄厚的家底给严路撑腰,严路也能放心地追求润雪。
他并不知道严路和润雪已经在一起了,只当严路暗自中意润雪。
-
下午放学,严路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和裴老爷子去了医院一趟。
从医院出来,严路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
裴胜看着站他身前的少年,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拍拍严路,怕叨扰到他,又悄无声息地放下手。
“你问我润雪的那件事……”裴胜刚开了个头。
严路转过头去。
裴胜:“喜欢的话,就去追,我不拦着。”
严路点了点头,唇角勾起浅笑,也没说实情。
“嗯,知道。”
裴胜坐上车,拍拍身旁的位置,严路跟在他身后坐上去。
医院离四中也不是特别远。
裴胜都感觉没过几分钟,怎么又到分别的时候。
他下车走几步路送严路,严路指着不远处的学校正门,淡声道不用再送了。
裴胜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拍了拍严路的肩膀,“好,那你先去上晚自习吧。”
他面上不显,心里实则有些紧张,但也活了大半辈子,看上去极为淡定。
就连严路也没有发现,这位久居高位的老人在暗暗紧张。
连夜回到沪市。
裴胜让司机送他回老宅,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喘两口气歇歇,裴铭就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疾步走到他面前。
“什么事这么急?”裴胜微掀眼皮。
裴铭质问的话刚到嘴边,被父亲这么轻轻地一瞥,偃旗息鼓。
老人的黑眸仍旧明亮矍铄,好像裴铭什么都不说,就被看穿了一切。
“秀珠她才回国,也不了解公司的情况。”
“现在就让她出任CFO的职位…会不会太过莽撞。”裴铭不由地放低声音。
凭什么她一个女人一回国就要插手公司的财务状况。
“秀珠在国外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裴胜冷笑了一下,“再说,有王叔带着她,我觉得以秀珠的能力,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裴铭瞒着他一些事。
刚好还能趁现在,调查一下公司财务情况。
“可是……裴秀珠这样肯定会引起公司其他高层的不满。”裴铭紧捏着拳头。
他吃了多少苦才在公司站稳脚跟,坐上CEO的位置,让那些股东心服口服。
“所以,你要帮一下你的妹妹,不是吗?”
裴胜端坐在沙发上,微笑地看着裴铭,“还是说,你并不想要秀珠参与管理公司?”
他就像一只笑面虎,被这样看着,一股凉意遍布全身,裴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会,我只是……担心妹妹压力太大。”裴胜说。
“不用担心,就当是锻炼她的能力,她迟早要和你一起管理公司,不是吗?”
裴铭不想接话,又不得不接话,他紧咬着牙应声。
……
驱车回到家,裴铭忍不住将房门摔出一声巨响。
他不耐烦地扯送领带,想到严路,连忙打电话给严一平。
严一平才被拘留放出来,正愁身上没钱,一看到电话,连忙接通,开口就是想让裴铭给他打钱。
“你还好意思提,我让你看住沈桉和严路。”
“你呢,这点事都做不好!”
裴铭怒吼着,隔着电话严一平都能感觉得到他的怒气。
严一平抠了抠鼻子,“要不是你情人背着我把房子卖了,我会和警察起争执打起来被拘留?”
“我还应该问你要医药费呢。”
“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人,要把两个大活人留在燕市,两万可不够。”
电话这一头,裴铭都快要被气得晕过去,“什么情人?你他妈乱猜什么?”
严一平无所谓地耸耸肩,也没再继续戳破这件事,“反正你必须给我再打……”
“两百万,我要两百万的封口费,不然我就把这件事捅出去!”
裴铭最恨被人威胁,一想到父亲要是知道他十八年前就找上严一平,他在裴氏集团的地位更不保。
“那你就试试。”裴铭声音冷得刺骨,“看你有命拿钱,有没有命花。”
裴铭直接将电话挂断。
心里也不着急,以前打款也没留具体信息,花点手段隐瞒身份也不是难事。
最后……他也不介意花点钱制造意外。
陡然惶恐,就好像有什么逐渐失去他的控制。
-
被挂了电话,也没靠威胁要到钱。
严一平想起刚才电话里寒冷刺骨的语气,有点怕。常年混迹赌场,他也见过被砍手砍脚的赌棍。
十八年前就能随便拿出一百万的人,可见不是什么小人物。
严一平只能暂时作罢。
身上也他妈没钱了,他想起房子被抢占的那天,屋子里还放有几千块钱。
当晚,他随便找了个便宜的招待所将就一晚。
隔天清早,严一平回到平房,他发现大门被锁得严实,一想到自己的房子被那个臭女人卖了,他就忍不住捏紧拳头。
迟早得再揍一顿那臭老娘们。
别以为锁了门他就进不去。
平房围墙没那么高,严一平小心避开顶上尖锐的玻璃,轻松翻进去。
落地刚得意没几秒钟,就听到里屋里传来几声响亮的犬吠。
还不止一条狗。
叫声越来越近,严一平当即骂出声撒腿就跑,跑不过那几条恶犬,小腿一阵刺疼传来。
大黑狗紧咬住腿不放,严一平心里一阵恐慌,使出吃奶的劲踹开狗群爬上院子里的树。
狗群围着树底不停地叫,引起街坊邻居围观。
见来了那么多熟面孔,严一平立刻嚎啕大哭,装出被欺辱的可怜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有人强占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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