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席拉躺在床上不敢随意动弹,□□的疼痛已经折磨她很久了,到了晚上尤为让人难受,所以她已经习惯了躺上床之后找准一个姿势就不动弹了。
说起这个毛病,席拉一开始是很羞耻的,因为生病的地方很私密,而且生的病也很奇怪,周围也很少有人会提到这方面的疾病,就好像得了这种病变见不得人了,自己就成为了一个异类。
所以一开始席拉是谁也没说,她希望自己的病能在自己的忍耐下自己好起来,可渐渐的,她的情况不仅没有好,反而越发严重了,连丈夫都能发现不对,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席拉才不得不向自己的丈夫坦白。
唯一让席拉感到庆幸的是她的丈夫雅各布是个好人,因为席拉在患了这个病之后暗地里打听的时候,就听说有男人因为自己的妻子患了妇科病,嫌弃妻子,所以和妻子离了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席拉害怕极了,也就更加觉得自己的病很脏很见不得人,可她的丈夫雅各布对她很好,不仅没有像那个嫌弃妻子的男人一样,还很主动地带她求医。
在丈夫的支持、鼓励和陪伴下,席拉去了好几所医院,见了好几个医生,可这些医生都没能给出治疗的她的办法,被逼无奈之下,席拉和丈夫雅各布才加入了静坐示威的队伍。
一开始席拉是很不愿意的,这种疾病被自己的丈夫知道是一回事,可被其他人知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丈夫对她很好,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但其他人呢?
席拉不想让自己的成为别人眼中那种很随便的人,可是在静坐示威的队伍里她见到了很多跟自己一样的女人,她们并非私生活随便,患上这方面的疾病仅仅是因为她们患病了,就如同感冒一样。
在那样的环境中,席拉的观念才开始慢慢改变,到如今她已经不会觉得自己得了这方面的疾病就是什么样的人了,现在她唯一关心的就是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好起来。
赶了一天的车,再加上看病,席拉已经很困了,躺在床上不久她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席拉的孩子早早醒了,在屋子里闹了起来,席拉也被吵得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向正在用头发扫她脸的孩子,席拉忍不住说:“你在干什么?”
她的孩子小声说:“妈妈,快起来了,你和爸爸不是说要带我去乌兰市的游乐场玩吗?”
雅各布把孩子抱开,说:“别烦妈妈了,妈妈生病了需要休息,今天爸爸陪你玩好吗?”
孩子不舍地看着席拉,最后点点头说:“那好吧。”
丈夫雅各布把早餐端到了房间 ,看着席拉洗漱完用了早餐又喝了药、上了药之后,就带孩子离开了旅舍,席拉坐在床上,看着通讯器,静坐示威的群还在,可是因为可妮莉雅和阿加莎被抓,现在的群里死气沉沉,从最后一次静坐到现在,群里没有人再发任何一条消息。
席拉叹了口气,本来打算躺到床上再睡一会儿,结果刚刚撑着身体,她突然一僵,细细感受几秒钟,席拉的眼睛微微睁大,是她的错觉吗?身上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
谢氏理疗馆,午休时间,正好两个学生都在,谢白术正在给自己两个学生上课。
“既然亚尔维斯在黑洛奥市遇到了很多患有妇科病的患者,今天我就给你们讲讲女性的生理基础。”
“女性的特殊生理情况来自于胞宫,也就是子宫。”
“胞宫,不属于五脏六腑,乃是奇恒之腑,与十二经脉无直接关系,是通过四条奇经与十二经脉相连。”
“这四条奇经分别为冲脉、任脉、督脉、带脉,其中冲脉是十二经气血汇聚之所,被称之为血海,正是因为此脉,胞宫才能有行经、胎孕的功能。”
“任脉,主一身之阴,精、血、津、液等由任脉总司,被成为‘阴脉之海’。”
“督脉,主一身之阳,为‘阳脉之海’,与任脉相通,共主孕育之功。”
“带脉,横行与腰部,与十二经脉都有关联,起到一个约束的作用。”
“妇科疾病的病机总的来说分为三方面:即脏腑功能失常影响冲任为病;气血失调影响冲任为病;直接损伤胞宫影响冲任为病。”[2]
“所以治疗妇科疾病同其他疾病并无太大差别,只要辨清其病机,使其失衡处复衡即可。”
亚尔维斯和阿兰都听得很认真,不过亚尔维斯还是问:“老师,可患这种病的都是女性,我们是男性,给女患者看病不太方便吧。”
谢白术:“如果有女医生,当然是女医生更好,但如果没有的情况下,难道要因为这种生理上的不同就放弃患者吗?”
“伤病面前并无性别之分,在没有女医生的时候,为了挽救患者,我们必须上。”
“当然这对于患者来说也是比较难以接受的事情,所以便要求我们谨遵医规,把握好分寸,不能让患者有被冒犯的感觉。”
亚尔维斯点头。
几天后,席拉再次来到了理疗馆,她很激动,见到谢白术就冲上去握住他的手:“谢瓦利埃先生,我好了!谢谢你的药,我完全好了!”
谢白术安抚她:“女士,吃了对症的药,病好起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席拉:“才不是!”
她激动道:“我看过的那些医生对我的病都没办法,只有你给我开的药才有了效果,而且效果还这么快,这么好!”
她转头又对亚尔维斯说:“亚尔维斯,你说的太对了,你的老师真的太厉害了!”
亚尔维斯与有荣焉地挺挺胸膛:“那是当然,席拉,我可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席拉很感激他,更感激谢白术,等到感谢的话都说了好久之后,她终于冷静了一些,说:“谢瓦利埃先生,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有事情的,你或许从亚尔维斯那里听说过我的事情,我和雅各布加入过一个静坐示威的组织,那里面很多女性都患了妇科病,还有一部分男性和女性患了性|病,你的医术太好了,所以我想推荐他们到你这里来治疗,可以吗?”
谢白术点头:“没问题。”
第122章
黑洛奥市, 医学委员会楼下,哈莉特举着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关注女性健康”六个字, 一个人从她身边走过,看了她一眼之后, 立刻像是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避开她, 哈莉特丝毫不在意,她神色坚定地站在门口, 直到天黑,她才转身离开。
坐上公交车,回到家,等待她不是来自家人的关怀,而是无尽的谩骂, 她最喜欢的玩偶被扔到了她的脚边, 她的丈夫愤怒得整个人好像都是红色的, 他大骂着:“你这个只会给我丢人的女人,又出去示威,你的示威有意义吗?其他人都不干了, 就你还要出去, 你这个疯子!”
把玩偶捡起来, 拍拍上面沾灰的地方, 可惜地上有水, 污渍已经顽固地附在了茸毛上, 除非把整个玩偶都浸在水里,再用清洁剂, 否则是干净不了了。
把玩偶放在沙发上,然后又被男人扔在了地上, 他指着哈莉特:“哈莉特,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给我去搞什么示威了,你自己身上那点脏病自己知道就行了,非要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出个门所有人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个什么污染源!”
哈莉特再次捡起玩偶,没有拍打,只是很冷静地说:“病是你传染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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