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的选择。”楚寒远轻声呢喃着柏林说的话,他侧过头看上柏林,认真的问道:“师兄,我就问你一件事。”
柏林对上他的眼,淡笑了一声,“我知你要问什么。”
“师兄不用讲那些事详细告知,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了。”
“你讲。”
楚寒远站直了身体,面色凝重的盯着柏林的那双珀色眸子,有些紧张的问他,“辞镜,他有没有不要我。”
“没有。”柏林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直截了当的回答了楚寒远的问题。
正因为他的直截了当,让楚寒远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他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玄青色的双眸变得晦暗不明,再次确定:“从未?”
柏林无奈的松了口气,轻笑的的回应了楚寒远,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从未。”
楚寒远低着头沉默了。
冷风四起,吹的竹叶发出破空之响。
柏林皱眉,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突然爆发真气的楚寒远。
只见随君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脚下,周身青光大振,楚寒远面色平静,同柏林告别:“师兄,我有急事,先回去了。”
弄这么大的阵仗他还以为寒远师弟这是准备回去找小师叔拼命呢。
柏林无奈,往后退了两步,以免被楚寒远的剑气弄伤,“回吧。”
他没有多说什么,想来,小师叔若想说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可对寒远师弟隐瞒的。
但是若是他不想说…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
随着楚寒远的玄青色剑气飞远,柏林抬眼看了看天。
啧,天道呐…
你还当真是个令人厌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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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这个答案的一瞬间,楚寒远其实是想找辞镜当面问清楚的,但是来到了辞镜寝殿的门前,他忽然冷静了下来。
辞镜若是想说,他早就同自己说了。
为何又这般隐瞒...
在他整踌躇之际,屋内传来了辞镜的声音,“你就准备站在门外一直不进来吗?”
...楚寒远抿了抿唇,将随君收回,走了进去。
寝殿之内没有别人,想来是已经走了。
辞镜如今正慵懒的半靠在美人榻上,手中拿着一玉瓶,楚寒远闻了闻味道。
是酒,辞镜曾经常喝的那种酒,自打楚寒远为他酿了桃花醉,这种酒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过了。
“师尊如今的情况,还是少些饮酒的好。”楚寒远在距离辞镜三步远的位置站定。
辞镜轻笑了一声,楚寒远看不懂其中是嘲讽还是怎么着,他摇了摇手中的玉瓶,瓶中的酒液哗啦作响,“无妨,许久未曾饮酒了。”
“...”辞镜这般说,楚寒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着双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辞镜见他这幅神态,便知他心中有事:“怎的?有话想对我说?”
“...没。”楚寒远心中没有把握自己问了,辞镜能不能告诉自己,若是被他拒绝了,自己纯属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不问。
辞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倒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楚寒远抬起头,正巧对上辞镜那双蕴含深意的凤眸,原来,辞镜一直都在看他。
而且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自那晚后...辞镜的自称,好似变了。
不再是为师,而是...‘我’。
恍然了一瞬,这种变化让楚寒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有些时候,真相距离自己越近,就越容易让人产生恐惧。
他生怕辞镜说的话是他不想听的,起码...现在不想听。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辞镜嘴边的笑意更深了,自嘲道:“不用想着跑,我不过就是想问还有没有希望再饮得寒远的一杯桃花醉。”
不是自己惧怕听到的话,楚寒远在这一刻也不知自己是放松还是失落。
他点了点头,从玉佩之中取出一坛桃花醉,放在了辞镜的面前,“师尊想饮,弟子自是双手奉上。”
辞镜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酒坛上,沉默了许久。
忽然他将这坛酒收入储物戒中,下了美人榻走到楚寒远面前,“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辞镜的这句话未免太过暧昧了。
楚寒远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如今青天白日的,辞镜当真是越来越不要他的老脸了。
僵硬的勾了勾嘴角,楚寒远装傻干巴巴的回答辞镜:“师尊所珍藏的宝物众多,弟子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辞镜笑了笑,“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更何况这些身外之物。”
说完,也没有去管楚寒远听了这些话会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与楚寒远擦肩而过。
他与楚寒远错过身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轻声道:“走吧,许久未曾与寒远赏过桃花,今日,寒远便陪着为师在桃花林中喝上一杯吧。”
恢复了自称,语气温和,却透露着强硬。
他不打算让楚寒远再有机会拒绝自己,这句话说完,他便再次迈开脚步,走出了寝殿。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桃花可以赏!赏枯枝吗?
第198章 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
楚寒远张了张口,刚想拒绝,奈何辞镜早就猜到了楚寒远会拒绝,已经消失的没了踪影。
最后楚寒远只能无力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来到了桃花林。
辞镜最近的举动太过疯迷,楚寒远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准他在想些什么,有点不太想同他过多相处。
楚寒远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桃花林的凉亭,果然辞镜已经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好不悠哉。
他侧着头,目光看着远处,落日余晖很美,金黄色的光芒洒在辞镜的脸上,让楚寒远的心尖不自觉的跳动着。
楚寒远坐到了辞镜的对面,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辞镜...又在看云雪山。
“寒远,在吞梦兽设下的梦魇中,你梦到了什么?”
楚寒远没有想到辞镜会问他这件事,犹豫了片刻,想着糊弄过去,与辞镜打着哈哈,“一些曾经的小事罢了。”
没想到辞镜并不打算如同曾经一般纵容楚寒远,反而将目光落在楚寒远的身上,紧揪这这件事不放,“哪些小事。”
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节奏了。
楚寒远与其对视,还未等说话,便又听辞镜轻叹道:“寒远,你当真不适合对着为师撒谎。”
后者楞了一下,目光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随后轻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您就那么想知道?”
“想。”
辞镜大方的点头,等待着楚寒远接下来的话。
楚寒远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忽然裂开嘴笑的恶劣,像是做了恶作剧被发现的孩子一般,对辞镜挑衅道,“弟子梦见了您。”
“哦?”辞镜挑了挑眉,面上虽是轻松,心却在这一瞬跳动的有些快,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迫切,“梦到了为师什么?”
“梦见...您讨厌弟子,言语之间对着弟子满是恨意,恨不得杀了弟子...”
楚寒远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恶劣,像个小恶魔。
他一边时刻的注意着辞镜的神态,一边细数着辞镜曾在他梦中做过的事。
果然,辞镜的脸色突变,打断了楚寒远的话,“我没有!”
“没有吗...”楚寒远带着怀疑的目光在辞镜的脸上描绘着,忽然他莞尔,“弟子自是不会相信那些话,所以,便将梦中的师尊杀了。”
“还请师尊原谅弟子的不敬。”
辞镜抿唇,眼底晦暗不明的问楚寒远:“为何?”
“什么?”楚寒远不知道辞镜问的是什么。
“为何将他杀了。”
“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楚寒远故作轻松的抖了抖肩膀,将视线移开,不再看辞镜,“不过就是在梦中忽然想起了当初...那件事发生后师尊您都未曾将弟子逐出师门废去修为,又为何会忽然的想要杀了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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