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们始终低调,云游路上都未曾透露过原主的消息,就单钰和沈傅珉这种早些年已经被退了婚的关系,即便单铭扬想要找回他丢失的妹妹,也未必还记得有这么一个沈家,更不要提能够猜到单钰会为了见一见表哥来到这里了。
退一步来说,就算单铭扬真的料事如神,能追着寻到沈家所在的岐元城来,并且还因为柳栐言的所作所为恼羞成怒,想要对他蓄意报复,应当也不至于落魄到雇佣两个不入流的匪徒贼寇,来对付原主这个除了治病还同样擅长用毒的医仙。
而若是排除了单铭扬,往怀洛身上套……
柳栐言微微啧舌,不太愿意深想这个可能。
他与怀洛相谈甚欢,颇有一见如故之感,于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对方,觉得知己难得,可以和他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
也正是因为不想轻易失去这段关系,在察觉到对方的心意可能与自己不同时,柳栐言才会这般摇摆,想不好该如何跟怀洛确认,变得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所以在看到足够的证据之前,柳栐言并不想凭空定夺,猜测此事是不是怀洛在幕后指使,仅仅是因为对他求而不得就误入歧途,要用雇人废掉他一只手的方法,毁了身为大夫的自己。
“主人。”
柳承午在一旁见主人的眉间越皱越紧,显然在为自己被袭击之事烦心,可他的主人刚刚才缝合好伤口,正是需要安心静养的时候,怎可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担忧,忙出声打断到,
“主人安心,毋须为此劳神,”
他缓缓沉下目光,无声无息地隐藏起心中阴晦,
“那二人身后是谁,属下之后定会彻查清楚。”
作者有话说:
柳栐言:我觉得以古代的消毒水平,缝针其实大可不必…
阿九:可是咱想写
柳栐言:…那就算真的要缝,也可以找其他大夫,强迫承午来是不是有点
阿九:可是咱想写
柳栐言:………
柳栐言:行吧
PS:菜鸡作者对医学常识一无所知,千万不要细究(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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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柳栐言对自家暗卫的情绪毫无所觉, 他被对方紧张兮兮地盯着,一副无声请求他赶紧休息的模样,倒没心思想这些还没定论的东西了,柳栐言看着像大狗一样乖乖坐在床边的柳承午有些心痒, 要不是受了伤的胳膊疼的不好动弹, 甚至还想伸手去揉揉这人的脑袋。
诚如柳承午所言,不论是谁花了这份钱, 就凭那两个歹人会对着他胡乱说话的口风, 估计随便威逼利诱一番, 就能让他们如实招来,而既然早晚都能知道谁是雇主,那在得出确切的结果之前, 确实没有必要思虑过多, 无端给自己找不痛快。
柳栐言不再胡思乱想,倦意便一层高过一层的覆盖上来, 他合上双眼,过了一会都没听到动静, 就又微微眯开一条缝, 打起几分精神吩咐那人,
“你不用干坐在这,去做自己的事吧。”
柳承午闻言就摇头拒绝, 他敛下眼睫, 隐隐流露出低落,轻声坚持到,
“属下哪都不去, 属下守着您。”
他什么旁的话都没有说, 但就这副样子, 怎么看都是在为主人的负伤内疚自责,柳栐言侧躺着看他,还是没忍住叹息着唤这人靠近一些,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发顶,
“我没事,不要多想了。”
柳承午在主人的抚摸中低下头,闷闷应了声是,柳栐言有心安慰,却也知道以柳承午认死理的性子,想来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责任给撇干净的,可若是服从命令和尽忠职守之间存在冲突,柳承午根本没办法做到两全,柳栐言静默片刻,终于想明白自己的随性到底有多让这人感到为难,便缓缓对他承诺道,
“是我疏忽,以后不会再随意将你从身边支开了,你说好不好。”
他温言软语的保证,柳承午放在膝上的手就因此攥紧,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柳栐言慢慢揉了这人一会,便将手收回暖和的被窝里,彻底被压制了太久的困意淹没,他踏踏实实闭起眼睛,在入睡前语焉不详地提醒,
“那我睡一会,你过些时候记得叫我。”
柳承午不好打扰主人休息,哪怕这个“过些时候”连个准数都没有,也还是乖乖应是,在一旁静静等待主人轻缓下呼吸,逐渐陷入了睡梦之中,他沉默地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主人被绒被遮盖在下边的手臂的位置。
刚才要处理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柳承午根本分不出心神去想其它,等现在静下来了,除了愤怒挥之不去地充斥于心间,只剩下满盛到快要溢出来的懊悔和后怕。
他的主人让他去送药方子,他就真的什么防身手段都没给主人留的,让主人只身留在这毫无防护的宅子里,若是他在仙居楼被什么琐事耽搁,回来的时点再晚一些,亦或是那两个歹人行事狠毒,下手再干脆利落一点,他的主人未必会像眼下这般,只在锋刃中留下一道手臂上的伤口。
可哪怕是这道皮外伤,柳承午本也不该让它出现的才对,他是主人的剑,在此之前更是主人的盾,合该护主的利器在日日的温养中失了警觉,竟连自己的主人何时被贼人盯上了都没能发现,若不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让主人休息,柳承午必定没法稳坐在这个位置,要屈膝俯身,向主人垂首请罚才行。
他不动如山地守在床前,对窗外时光的流逝一无所觉,直至天色蒙蒙变沉,转瞬就要昏暗下来,才惊觉已是傍晚,忙起身赶去灶房,用瓦罐熬煮起清淡的瘦肉粥。
柳承午刚因失职害得主人受伤,自然不敢让卧房过久地离开视线,于是煮一会就撇一眼,等锅中肉块均煮的软烂,白米粒粒开花了,便毫不耽搁地熄灭灶膛里的柴火,只留余热继续煨着温度。
他回到屋中点起灯来,见主人还在安眠,便左右为难了一会,不知该不该出声打扰,只是伤后虚弱,哪怕再怎么困倦,东西也是无论如何都要吃的,到最后便还是选择了用膳,小心翼翼地去叫主人起身。
可他轻唤了几声,都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柳承午本以为是主人睡的沉,结果不经意间碰到主人虚握成拳露在外头的指节,却莫名觉得底下的温度不太正常,他心中滞愣,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逾越,急忙将手背贴上主人额头,接着便直接摸到一片滚烫,竟是已经发起热来了。
柳承午慌了手脚,当即捏住主人腕间,一边尝试着把脉诊断,一边提高音量连声呼喊,想要让主人清醒过来,他初学岐黄,这会又心神不宁,哪里理得清指下的脉象究竟如何,好在柳栐言被他的动静惊扰,终于还是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他睡过一觉反而累的更加厉害,不知为何身上也是软绵绵的,连说话都提不起劲来,
“…怎么了?”
柳承午就挨近主人身侧,手足无措地回答,
“主人,您正在发热,”
他猜想可能是伤口的缘故,再开口甚至隐隐透出一点不明显的颤抖,
“莫非…莫非是属下缝针时有什么遗漏,亦或楠封是哪里失误了……”
柳栐言本觉得脑子里跟团满了浆糊一样,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但听到对方连这种问题也要往自个身上揽,还是没忍住一阵无语,想要伸手敲一敲这人的脑门,看看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他向柳承午借力起身,等缓过一会没那么难受了,才坐在床上给自己听脉,
“行了,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虽说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缝合了伤处,但柳栐言自认已经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步骤都做了,由原主配制出的伤药又效果拔群,照理不该导致伤口感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引起发热才对。
柳栐言仔仔细细诊了一会脉,又根据自己所知的常理推测,觉得应当是原主这具身体过于金贵,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又几乎没有受过伤,才会在经受剧痛后一下子虚弱下来,以至于出现了一些反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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