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起脸摇了摇头:
“我不要。”
他为自己想了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
“我要陪着你。”
少年一身白色裙裾,鬓边还戴了一朵雪白的纸花。
明明是最凄惶不过的装扮,偏偏一张粉白小脸上滚着胭脂似的艳色,冰蓝色眼瞳里滚着一层忍耐的水光。
郎德低头问他:
“榴榴,你的脸好红,你怎么了?”
别问了别问了。
许榴迅速地低下头去企图装鸵鸟:
“没,没什么。”
郎德却不愿意让他就这么当做无事发生,抬起了少年的下颏。
许榴紧张之下眼睛里水光更盛,只消眨一眨眼,就会有晶亮泪珠顺着绯红眼尾滚落。
“明明脸很烫啊。”
平日里总是很会审时度势的家伙这时候却好像看不出少年的掩饰,一脸无辜地凑近了,呼吸都喷洒在少年染上脂红的脸颊。
“是生病了吗?身上也很烫呢。”
男人细腻指腹一直在少年身上点火,兔子再也忍不住从唇间溢出一丝可怜的呜咽。
一双漂亮的眼睛都是红通通的。
他看起来实在是忍得辛苦,可怜巴巴地扯了扯郎德的衣袖,声音放得又低又软:
“我,我忍不住了。”
郎德眨眨眼,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
“什么?”
他明明知道。
许榴气糊涂了。
他改去拽住了男人胸口的衣服,稍微用了点力男人就听话地弯下了腰,凑得更近了一点。许榴紧张地两颊发红,飞快地在他唇边啄吻了一下。
烛台上烛火明灭,连那鬓边的白花都染上了胭红。
兔子的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石榴,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小心翼翼地看了郎德一眼,但是本来还能压抑下去的欲望到如今就变得更加难以忍受了。
他只好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用气声抵在了男人耳边说:
“我,我……”
不行,完全说不出口。
他“我”了几次,把自己逼得眼中水光更盛,脑袋上白绒绒的耳朵也冒出来了,可怜得更像是只难耐的小兔子了。
他生怕随时会蹿出人来,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把自己往郎德怀里塞了塞。
郎德熟练地把他接到怀里。
总算决定不再逗他:
“是不是难受了?”
“想要这样?”
他低头在少年微微敞开的衣襟里亲了一口。
雪白颈窝上立时留下一枚鲜红痕迹。
许榴面色通红:“你你你,我我我……”
好吧,不得不承认是蛮爽的。
许榴下意识说:“你再亲一下。”
说完他就后悔了,但是显然再拒绝已经来不及了。
郎德就咬住少年天生靡艳的唇瓣,在那唇珠上温柔而缱绻地舔了舔。
许榴总是很听他的话,让伸舌头就伸舌头。
他被吸得舌尖都发麻,脑中短路了半晌,反应过来心说这还是你老爹葬礼阿喂,不用这么听我的话吧。
“你,在这里不好吧?”
许榴有点惴惴,脑袋上的兔耳朵也跟着晃来晃去。
郎德看得心里痒痒,一把给他耳朵捉住。
许榴:“!”
兔子一个激灵,全身都僵住了。
他唇边溢出一丝浅笑,语气却恶毒:
“管那老东西去死呢。”
第181章 涩涩海棠兔(22)
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堂外错杂的枝桠被夜风吹得簌簌得响。
灵堂中烛火飘摇,昏暗墙上映出交错的人影。
淋漓暧昧的水声从唇间滴落,雪白皮肤浸上细密汗珠, 粉色膝盖抵着黑色衣料,蒲团上晕出一块深色水渍。
许榴环抱着男人宽阔的肩膀,一条修长小腿踩在郎德绷紧的大腿肌肉上。
他身后便是停放着死者的棺椁。
这样肃穆又哀切的地方,扭曲泥泞的欲望却如同深渊里开出的花肆意地蔓延生长。
脸颊上浮起甜蜜的胭红,少年半阖的幼蓝色眼睛里蕴着湿漉漉的, 宛若稚嫩小兽的无辜水色。
这样天真而纯稚的眼神, 却如同妖女一般蛊惑着人为他心甘情愿地沉沦。
郎德今天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虽然他看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兔子垂着纯白睫羽, 一如慈悲的神明, 像是诱惑, 又像是抚慰。
郎德抱着轻飘飘如羽毛似的少年, 在那细白脆弱的脖颈上印下凌乱斑驳的艳色痕迹, 犹如在雪地里融化的朱砂。
狼叼着主动喂到唇边的兔子,轻轻用利齿咬下, 就可以咬断兔子的喉管, 断裂的血管会喷涌出新鲜血液,流淌的腥甜会平息他体内的怒火。
只有血液,可以叫他冷静。
少年发出一声叹息。
他搂住了男人的脖颈, 主动献出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像是一场无辜者的献祭。
他主动吻着郎德的唇角, 声音低低地,像是母亲安抚暴躁的稚子:
“你得冷静下来。”
他什么也没问, 没有窥探男人内心秘密的欲望, 但是光是和这样一双满含悲悯的眼睛对视,真的有人可以忍住什么也不说吗?
少年身形虽然纤细, 但是纤秾合度,骨肉匀停,骨头上覆着的柔软皮肉如同一捧晶莹的沃雪。
他好香。
而且很乖。
郎德咬他咬得疼了,他也不生气。
他似乎看破了郎德内心的狂躁不安,只是弯着一双碧蓝色的眼睛任由男人舔咬他完好的皮肤。
像是光滑锦缎上被迫出现了裂痕。
少年却并不羞恼。
只是在那隐秘浪荡的水声过响时,红着耳朵尖轻轻地用手捂着男人贴着自己脖颈的嘴,试图用眼神让肆无忌惮的男人冷静下来。
他不知道这样只会催发出男人越发见不得光的兽性。
这是他的猎物。
是他费尽心机,骗来的小兔。
是被他蒙蔽,却依然毫无芥蒂地宽宥他的蠢兔子。
他需要他。
郎德突然发现,原来是他离不开许榴。
“榴榴。”男人低头在少年胸口亲了一下,指尖捻着那印在薄软胸膛上的红印,如同碾碎一朵飘零的梅花。
殷红花汁在指尖泥泞。
“谁都可以不要我,但是你不可以。”
许榴懒洋洋趴在他的怀里,有点困倦地垂下眼睛,模模糊糊地“唔”了一声。
郎德抱着他,爱怜地舔舐着少年被他弄出的靡艳痕迹。
“白婉宁是我的亲生母亲。”
他突然低声道。
男人总是看不出真实情绪的脸上总算破冰似的露出一丝解脱。
有些事情压在心底,放久了就会渐渐地腐烂生疮,在日日夜夜的疼痛中将他折磨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我八岁那年,她因为被人发现同家丁私通,被打断了手脚活生生地填了井。”
许榴赤luo的手臂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郎德温柔地吻过他的手臂,似乎想用唇舌的温度叫少年安心:
“她是个非常好的人,是郎家毁了她。”
许榴想到那天听到的六姨娘的尖叫,他瑟缩了一下:
“是,是六姨娘吗?”
郎德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不,不是她。”
“是这棺材里的死人,和那位,观音一般慈悲的夫人。”
兔子惶然地睁大了眼睛,不安地抖动着耳朵。
那位……非常温柔,但是如同木偶一样的大夫人吗?
少年幽幽地叹出一口长气。
他唇间溢出点淡淡的香气,柔软气息如同一尾长蛇无辜地蜷伏在男人的颈间,伸出猩红的舌尖,舔舐着那腐烂破碎的心脏。
郎家大夫人早年间也育有一个儿子,是郎家的长子,偏偏十六岁时从马上摔下,自此成了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后来在床上躺了一年有余,这位大公子就悄无声息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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