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苍瞳的当代魔尊背着手站在冰雪之中,面色淡淡,不知已看了多少时候。
程渺瞳孔骤缩,面色一寒,周身秽怨尽数铺开,像是在冰雪铺成的画卷上,横泼了大团的墨色。
苍景曜却好似是没看见那狰狞无比的秽怨,望着满脸冰寒的程渺,低低叹了口气:“我无意插手你与你师兄之间的事,只是来告诉你些事情。”
“……是关于那秽怨的。”
作者有话说:
抱歉前几天没有更新qvq,咕咕精在拼命的屯稿子,打算赶在假期内正文完结呜呜
所以明天和后天都会有好多好多更新(比划),因为回家没带电脑,大部分都是语音输入,需要时间去修改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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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执念痴心
“现在才来让我放手?晚了啊……师兄,你晚了千年。”
封霄阳自程渺起身那刻,就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
他本就没有多少睡意,身旁又多躺了个程渺,更是装的如坐针毡,一口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程渺出了门,才敢活动下躺僵了的身子。
腕子被锁链箍的咔咔响,封霄阳将一直用着力的手臂放松,慢慢转了身子躺平,感受着身旁隐约的体温,很是愣了些时候。
而后有些疲惫的闭了眼。
从前分明是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如今怎么能到了这样的地步呢。
他现在,竟是连程渺靠的近些,都会没来由的惧怕烦躁,即便是感受到那些微的热度,胃里都要翻江倒海上一遭。
实在是烦透了。
程渺出去的时间不短,封霄阳在榻上左滚右翻的等了好些时候,也没看见那个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他身边的人,连烦带郁闷的,把那些本就没有多少的睡意全冲了个干净。
他沉着脸坐起身来,愤愤的骂了句娘,在锁链所能允许的界限里努力抻着脖子,往半开的窗外看去。
自然是除了冰雪什么也没有——前魔尊大人火气更大了。
心中莫名生出了些紧张与恐惧来,似乎是根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如今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封霄阳的心中。
他对这种情绪的产生缘由心知肚明,脸色顿时变得更加不好看了。
再这么折腾下去,别说是根治了程渺,他自己在心理上恐怕都会生出些大大小小的毛病来。
不能再拖下去了。
封霄阳瞥了眼手上的锁链,冷冷啧了声。
得想个办法,让程渺那一直以来毫无纰漏的掩饰,露出些马脚来。
而最简单也最有可能实行的法子,便是把这床单好好滚上一遭。
他封霄阳还就不信邪了——程渺再怎么端方自持,在床上还能装的像个人么?
封霄阳向来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旁的法子也想过,却大多都是会惹的他头疼心疼、对程渺那个又犯神经又脸皮厚的人毫无杀伤力的路子,索性选了个最简单的。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到时候保不齐会吐出来……封霄阳慎而又慎的思索了会,忽的发现这似乎并不是个临时抱佛脚就能解决的问题。
他僵着一张脸,目光呆滞的在床上躺好,决定暂时逃避,改日再考虑这件棘手无比的事。
——
封霄阳花了整一宿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已经在心底计划起实施细则来,程渺却自那夜起,突然忙了起来。
一连两个月,封霄阳见到他的次数都没超过两手之数,还大多都只是给他带上一堆各色玩意回来,只打个照面,而后脚不沾地离开。
这让封霄阳做下的无数准备、不少算计都没了用武之地,周身的烦躁也越来越盛,终是没完全忍住,在程渺再次回来、给他放下些凡间新出的话本后动了怒。
“程渺,你究竟在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闭了眼靠在床边顺气,“你若还当我是你师兄,就站在这把话说清楚了!”
封霄阳语声极厉,句尾却带了些难以察觉的颤。
许是因为他刚发完一场火,如今这房中地上还满是各色物事的残骸。
程渺低了头,额前擦出片墨迹般的伤口来——是封霄阳方才的杰作。
他也不答,用了个术法,默默将满地的碎片残骸收拾了,状似无事的又拿了些东西出来放到一旁,低声道:“我放在这里了。你若是喜欢……”
“你他/娘的是不是不会听人话?我叫你说清楚自己都做了什么事,没让你在这里一心一意的装傻卖痴!”
封霄阳气的要命,摸到手边一件东西,顺手就摔到了程渺脸上,呼哧乱喘的磨着后槽牙继续骂:“还是说真傻了?实在要寻死我也不拦你,把这锁链解了咱们好聚好散!”
许是被那句“好聚好散”刺激到了什么神经,程渺那双平淡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忽的起了些波澜,声音更低了些:“师兄还想听什么呢?你不该都已猜到了么。”
封霄阳把那东西丢过去的劲不小,是个做的憨态可掬的小鸟,程渺没躲,接实了,正垂眸看着砸落到自己脚下、摔的粉碎的那些瓷片。
这是自他将封霄阳囚禁以来,两人第一次真正闹到了撕破脸的地步。
从前的封霄阳对程渺太好,好的程渺真以为他对自己做出的事都不在意,真觉得他师兄的纵容是可以无限量的往出给的。
他一直在借着纵容逃避,直到今日,才被迫正视了自己做出的事。
是他程渺囚禁了封霄阳,也是他程渺做出了那些戳他师兄肺管子心眼子的事来。
程渺早习惯了满心的不安与惶恐,如今即便是与封霄阳正面对上,也不会同从前那般怕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了。
有些事做了,便不能回头,正如他经过了许久的考量,最后还是选择将师兄囚在身边一样。
他却并不多后悔,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封霄阳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火气更盛了,冷声道:“不要叫我师兄。我需要你亲口说。”
“不能告知师兄。”程渺慢慢的摇了头,脸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与封霄阳脸上几乎要变成实质的火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封霄阳差点再次骂出声来,闭了眼压下满肚子的国粹,好一会儿才又出了声:“从前的事,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无。”
“你保证?”
“保证。”
“好。”封霄阳猛地睁开了眼,望向程渺的眸子里寒意几要凝成实质,声音冷的活像是在同个陌生人讨价还价,“程渺,我最后信你一次。”
“如果不打算解了这锁链,现在给我往出滚,我忍的够了。”
程渺却没打算听他师兄的话,脑中回荡的满都是那句“我最后信你一次”,那些阴暗扭曲的念头再次破土而出,激的他甚至又上前了一步。
“师兄。”他明白自己如今的状态有些不大对劲,嘴却依旧是不受控制的问出了在心中埋藏许久的话来,“你还愿意疼我么。”
他没敢说爱——封霄阳周身的火气简直要化成实质,程渺担心自己若是真说出了那个字,他师兄能连床榻都拆了往他头上砸。
房中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封霄阳的目光依旧极冷,被看的久了,程渺只觉得冷的要入骨,齿关都开始微微的颤起来。
“疼?”他忽的一笑,极尽嘲讽,“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配人疼、配人爱么?何必自取其辱呢。”
“我当初眼神实在是不多好,居然能看上你这么个玩意。”
他实在是压不住满肚子的火了,索性也不将话往脑子里过,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事。
程渺究竟还要他怎么样?
“我陪你玩掉了两条命,无论欠了多少,总该够了。”封霄阳一句比一句说的利,看着程渺那张一瞬苍白的脸,本该是极为解气的,却怎么也快意不起来,甚至还莫名有了些酸涩的意味。
他顿了顿,将鼻间那股子酸意压下去,接上自己的话:“我腻了累了,不想陪你玩了——这话好像从前也说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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