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以为名或是利,他至少要其中之一,原来他有更看重的,此人卓尔独行,不会是背信弃义之人。”
洪天卓不知道自己在程远章那里得到了怎样的称赏,他在街上快步走着,因为家中正有人惦记着他。
路过一家大门口亮着几盏灯笼的酒楼,洪天卓随意往里瞟了一眼,见有两个人正从里面出来。
“这位兄台请留步!”
洪天卓听到了这话没有理会,还是王全提醒他:“卓哥,那人叫你。”
“谁呀?”洪天卓站住了,刚刚没瞧出来是自己认识的,他转回身,那从酒楼里出来的二人朝他走过来。
其中一人问道:“敢问兄台,你身上的这块玉佩是从何处得来?”
听他的话音里毫不掩饰急切之意,不知为何,洪天卓对面前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讨厌,尽管他观此人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第148章 走一步险棋
从何处得来?你管得着么?
洪天卓的心里话就是如此,虽然没从嘴巴里说出来,但是他的面部表情上就摆出了这种不乐意的情绪。
因为一看这人就心思不纯!对着他身上的玉佩感觉就跟眼底火热似的。
“兄台不要误会,我只是看这块玉佩很像我的一位好友之物。”一表人才的男子大概是看出了洪天卓被自己的一个问题惹到,淡笑着做出解释。
洪天卓仰头瞧了一眼黑漆漆的天幕,语气里透出几分揶揄的味道,“那你眼神可真好。”他能确定这人认识方瑾瑜,还是非常相熟的那一种,不然不会在大黑夜里,凭借着几盏灯笼的光亮就能认出这枚玉佩。还急忙把他叫住询问,这是想问玉佩呢?还是想打听人呢?
男子依旧是一派温和的姿态,可越是如此,洪天卓就越感觉和他气场不和。
“哦,你问这个呀。”洪天卓把玉佩托在手里,轻轻掂了掂,拿出他一贯得意的口吻说道:“这是我媳妇儿送给我的定情之物。”
此话一出,他眼看着对面男子的脸上出现了一片惊愕之色,犹如霎时结了层冰,还是带着裂痕的那一种。
“兄台,兄台?”洪天卓“好心”地唤了两声,看对方眨了眨眼回过神,但面目表情难掩沮丧,洪天卓咧嘴露出了一个显得十分友好的笑容,“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一会儿我回家告诉我媳妇儿一声。”
“嗯……我……”男子的话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做了一个改口,“兄台就说是云山故交便好。”
呵,云山故交,回去后爷会提才怪呢,洪天卓的嘴上和心里表达的正相反,他谦和说道:“一定。”
转身带着两名小弟继续往前走,洪天卓脸上不装了,六子低声问他:“卓哥,那人做的是什么官?我听他旁边人叫他大人。”
刚刚就有一个猜测从洪天卓的脑海中冒出来,尤其当他炫耀完玉佩是怎么会在他的身上,对方那表现不就说明了身份?正常朋友谁会不再多关心询问一下?还遮遮掩掩连个姓名都不报出来,是想让方瑾瑜听到云山故交这四个字,心里有什么触动呢?这种弯弯绕绕的男人确实是惹人厌烦!
现在又听六子这样一说,洪天卓的猜测变确定。
“不清楚,我也是头回见他。”洪天卓想他能猜出那男的是谁,这还都得归功于张双翼,这小子之前总是念叨某人来挑衅他,谁能想到他们竟然会来一场这么出人意外的碰面。
“卓哥,他还看呢。”王全扭头扫了一眼,发现那位男子还在原地望着他们背后的方向。
“估计是被我玉树临风的气度给震惊了,哈哈。”洪天卓真心笑出来,他这句在旁边两人听来明显是玩笑话,可其中的另一层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张双翼那张大嘴巴,那个男人早前准保听过传闻中他不好的一面,这次一见怎么可能不吃惊他并非是个市井无赖。还有方瑾瑜的这枚玉佩意义非比寻常,现如今挂在了他的身上,代表了方瑾瑜对他有怎样的心意还用言说么?
哼,羡慕嫉妒去吧!
洪天卓觉得心头有种畅快感,这样回到家中后方瑾瑜瞧他的脸色上来就问:“很顺利?见到的可是知府大人?”
“嗯,是他。”洪天卓点头,坐到桌边,方瑾瑜给他盛了碗百合莲子汤。
“那你们是如何商议的?他要怎么处理那几袋货?”
洪天卓端着碗,先回答方瑾瑜的问题,“运去东胡关,要我暗中帮他把货送出去。”
“什么?”方瑾瑜才放平稳的心又悬起来,嗓音也不由得提高,“要你跑趟东胡关?这怎么行?你答应了?”
“不是,你别着急。”洪天卓放下碗,连忙说道:“我只管走水路把货运出去,到曲阳城自有他们的人接手,剩下再怎么到东胡关就跟我没关系了。”
方瑾瑜长出一口气,“如此还好。”也没埋怨某人不把话讲清楚。
洪天卓喝了两口汤,听爱人一边思索着,一边自言自语:“东胡关,东胡关。”
知道不用提醒,方瑾瑜不消片刻就能想出其中关键,洪天卓只低头喝汤,喝完又盛一碗,急忙赶回来正觉得口渴。
“原来是这样,那也太过冒险了。”方瑾瑜看着洪天卓,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能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若是当中出了半点差池,那岂止是相关人等头颅落地,到时皇后一族都要被株连。”
“不冒险也不行啊。”洪天卓也清楚其中危机四伏,但是这位程大人实属不得不走这一步险棋。
边塞的东胡关连年征战,镇守那里的大将正是皇后的亲娘舅,皇帝忌惮他手握重兵,但朝堂上又找不出比他更懂军事更能震慑住胡人的将领。听传边关的将士们长年粮饷被克扣,尤其是食盐短缺,很难说这不是皇帝的授意。
打仗的士卒不能吃好,这让百姓们听了都为之气愤。
“这个昏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棺木。”洪天卓冷声说道,想程大人的这一举动也不止是为了帮他舅舅,更是为国行大义,令他敬佩。
所以不管这次风险有多大,他定会把这几袋盐安全运送出去,途中绝不有退缩。
方瑾瑜同洪天卓一条心,两人又严密商量了运送的各个环节,边关将士们那里正面临着内外都恶劣的形势,容不得他们多耽搁。
解下来的玉佩被方瑾瑜收进了柜子里,洪天卓打了个瞌睡,自然是在他看来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提。
子时已过,两人躺在床上,传出的说话声渐渐变得低缓。方瑾瑜的眼皮发沉,将进入梦寐中时他倏地想起来把最重要的一个问题竟给忘了。
“你把盐交给了程大人,那他会给咱们何种帮助?”方瑾瑜轻睁开了眼睛,之前不会想到这位程大人要盐是运去边塞,那这样就算是少抓住一条齐炳腾犯下的罪证,于他们而言对付齐炳腾实在紧要。
“嗯。”洪天卓也快睡着,低沉着嗓音开口,“忘了告诉你了,他请你给他女儿授琴。”
方瑾瑜一下睁大了双目,脑中的困意跑没,他撑着洪天卓的胸口趴起来,“你是不是一早就……”
洪天卓拍了拍爱人的后背,没做回答,他当然是把方瑾瑜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往后他要忙事情,没法时时刻刻都守护着方瑾瑜,而且他们背后齐炳腾这条恶狗太阴毒,放眼整个江都城,能保护住方瑾瑜的人就只有程远章。
这就是他提出的条件,当时程远章惊讶,或许一开始就认为他会用那有再多钱也买不到的几袋私盐换取更大的利益。
方瑾瑜的眼底泛起了一层潮湿,没法不感动洪天卓对他的上心。
“你是我媳妇儿,我对你多好都是应该的。”洪天卓把方瑾瑜揽回怀里,嘴唇在他的额头上印了印,“要是实在觉得不知道怎么回报我才好,那就让自己的肚子争点气,给我生一个嘶……”
前面方瑾瑜听得睫毛都要被眼里的水汽染湿,后面简直不像话,让他气也不是羞也不是,他的两根手指先揪上了洪天卓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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