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就在成蟜的手掌因着无力,即将落下之时,嬴政一把握住,牢牢的攥在手中。
“哥……哥哥……”成蟜气若悬丝,仿佛随时都会断气儿。
嬴政脑海中轰隆一声。
“你……”嬴政沙哑的道:“你叫寡人甚么?”
成蟜继续一副气若悬丝命不久矣的模样,嘴唇颤抖了好几下:“哥哥……是蟜蟜啊……哥哥,你……还记得么?”
“蟜儿?”嬴政紧紧蹙起眉头,虽然外表看起来镇定肃杀,但不停晃动的眸光显然出卖了嬴政此时此刻的心情。
成蟜沙哑的道:“哥哥……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只是……”
说到此处,成蟜故意将手臂往地上一摔,装作体力不支昏厥的模样。
“成蟜!!成蟜!”公子文治冲出来,因着成蟜脸色惨白,又流了许多血,公子文治还以为他真的要不行了,慌张的大喊着:“王上!他是成蟜啊,成蟜!是真的!”
嬴政何其敏锐,其实他心底里早有些怀疑,这几日怀疑还在慢慢的滋生,如今事情赶事情,加之公子文治慌张的喊声,让滋生的怀疑瞬间膨胀,甚至爆炸!
“蟜儿……”嬴政紧紧抱住成蟜,沙哑的轻声道:“当真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成蟜:哎呀,我死了
第52章 吃醋
“蟜儿!”
成蟜见嬴政相信自己,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当即开始昏迷装死,免得嬴政反应过来会继续问。
“医士!!”嬴政大喝:“医士在何处?!”
公子琮带着黑甲虎贲军将刺客全部抓住,大部分刺客眼看事情落败,逃跑无望,便直接自尽,但也有来不及自尽的,悉数被公子琮抓住。
公子琮听到喊声大步跑来,道:“王上,队伍中并没有医官跟随。”
公子文治焦急的拉着他的袖袍:“哥!你不是也会一些医术么?你快替成蟜看看!快啊!”
公子琮立刻单膝跪下,道:“王上,臣略懂医术。”
嬴政立刻将怀中的成蟜给公子琮医看,公子琮看着他后背的伤势,沉吟了一下。
公子文治喃喃的道:“不会是……不会是没得救了罢?!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公子琮打断了公子文治的悲伤,道:“王上不必担心,只是一些……皮外伤。”
“皮外伤?!”公子文治使劲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是皮外伤呢?他都昏死过去了,冷箭是不是有毒?”
公子琮平静的道:“血液鲜红,箭镞并未有淬毒,当真只是皮外伤,擦破了一点皮,血流的确多了一些,不过眼下已然要止住了。”
成蟜:“……”拆台哪家强,还要看昌平君!
成蟜兢兢业业的挺尸装死,已然要装不下去了。
嬴政:【万幸,蟜儿无事便好。】
成蟜一听,哥哥的心声还是“良好”的,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装死,就是不睁开眼睛,反正大家都知晓自己身子骨弱,流了这么多血稍微昏厥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嬴政狠狠松了一口气,将浑身是血的成蟜打横抱起来,道:“快马加鞭回营,让医士到寡人的御营大帐准备。”
“敬诺,王上。”公子琮没有废话,拽了一把公子文治,道:“跟哥哥回去。”
“可是……”公子文治担心成蟜,不愿意离开,但是公子琮态度很强硬,拽着公子文治上了马,带着一部分黑甲军,押解着刺客,快马加鞭的赶回营地。
嬴政将成蟜抱上马背,动作小心翼翼,生怕颠簸到了成蟜,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一路往营地而去。
成蟜不过是装死,但流血是真的,小小的伤口对于旁人来说或许不做甚么数,但偏偏对于五感敏锐的成蟜来说,几乎是致命伤。
方才受伤之时,成蟜的玉佩跌落出去,伤口一下子难以控制,流了许多的血,幸而现在整块的大傩伥子玉佩都在成蟜手中,抑制住了血流的情况。
不过成蟜因着失血的缘故,还是有些疲惫,浑身无力,加之日前又是落水,又是“整夜操劳”,身子难免透支,靠在嬴政宽阔的怀中,枕着便宜哥哥“伟大的”胸肌,总觉得异常安心,不由自主便沉睡了过去。
成蟜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轻轻的抚摸自己的面颊,那种轻柔的抚摸温柔又舒服,让成蟜异常的依恋。
“蟜儿……”
“快醒醒……”
“醒醒……”
“唔……?”成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目,一瞬间眼神还没有焦距,便看到一张俊美的容颜出现在自己面前,和往日里一般无二,那是嬴政。
“哥哥……”成蟜无意识的呢喃。
他唤完之后,这才彻底醒过梦来,睁大了眼目,眼眸转的飞快,看了看四周,不是在墓地,怕是已然回到了营地,这里是秦王下榻的御营大帐。
成蟜的眼睛转得飞快,仔细的打量着嬴政的面容,伸手抓了抓,想要抓住大傩伥子玉佩,偷听嬴政此时此刻的心声。
啪!
嬴政的大手一压,按住成蟜的手掌,不让他去摸大傩伥子玉佩。
成蟜:“……”
嬴政幽幽的开口:“蟜儿,你能个儿了。”
成蟜:“……”
嬴政又道:“七年不见,长大了,也本事了不少,知晓瞒着为兄。”
成蟜张口道:“我……”
还没辩解成功,嬴政第三次开口:“还懂得装死骗哥哥。”
成蟜:“……”
成蟜挤出一抹干笑,他此时无法读心,但看着便宜哥哥的面容,合该不是真的生气动怒,再者说了,自己刚才还救了他一命,热乎乎的呢。
成蟜立刻拿出自己的撒手锏道:“哥哥,我知道错了。”
“错?”嬴政道:“错在何处?”
成蟜:“……”送命题会迟到,但决计不会不到!
成蟜硬着头皮道:“不该……不该瞒着哥哥。”
嬴政沉声道:“为何瞒着为兄?”
成蟜沉默了一阵子,轻声道:“其实是因着蟜害怕。”
“害怕?”嬴政反诘。
成蟜轻笑了一声:“七年了,兄长已为秦王,而蟜却为楚人,秦楚这几年激化的厉害,不断冲突,再者……兄长之所以顺利即位,便是因着除秦王之外,再无名正言顺,若是蟜突然蹦出来,便是我没有叛乱犯上的心思,也难保旁人没有,蟜……本不想给兄长惹事儿。”
嬴政沉默的凝视着成蟜,突然道:“你好生歇息罢。”
说罢,站起身来便要离开。
成蟜虽然没有读心,但是敏锐的感觉到,嬴政一定生气了,而且相当生气,以至于不愿意搭理自己。
“哥哥!”成蟜赶紧拉开锦被从榻上下来,想要去追嬴政。
嬴政身材高大,腿又长,步伐很广,两步走到御营大帐门口,便要出门。
成蟜完全追不上他,心中又着急,好不容易认亲,可不能把便宜哥哥惹急了,“啊嘶……”他一个不注意,膝盖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嬴政听到身后的动静,猛地顿住脚步,大步冲过来,一把将成蟜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在榻上,蹙眉道:“如何这么不小心,当心扯裂了伤口,你自己的身子不清楚么,还这般的不仔细。”
成蟜一听,嬴政口中虽然都是责备之言,但其实字字句句都在关心自己,是怕自己又伤了身子。
于是成蟜趁机拉住嬴政的袖口,仿佛回到了七年之前一般,晃荡着嬴政的袖子,撒娇似的道:“哥哥!哥哥,蟜知道错了。”
嬴政没说话,想要撇开他的手,成蟜就是不放手,使劲抓住,嘴里还“嘶嘶”的道:“疼、疼……后背疼,伤口好疼,定然是裂开了,哥哥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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