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激怒猫猫的后果是……
夏霁的这个反应,倒和我预料得大差不差。
他先是不明就里地冷笑两声,而后那视线便直直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终他闭上了嘴,选择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场发作,而只是对刀疤男说:“行,有你的。”后,将目光转向我,“你,跟我过来。”说完他便迈开步子,朝着那扇看起来就跟其他房门极不相同的华丽门扉走去了,从开门到进门期间,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自顾自地迈步,恍若一个目中无人的公主,高昂着头颅进入了他专属的寝殿。
被落在原地的兄弟伙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吭声,特别是胖瘦仙童二人,他们在用视线催促我“快点进去呀”的同时,目光中还有几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怆然。
这架势,倒好像夏霁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似的,勾起唇角,略觉好笑地站起身,“那你们好好玩。”说着,我便迈开步子,走近了那传说中的贵宾室,其间自然没有忽视胖仙童好心提醒的那句“记得带上门”。
看来那扇华丽的门扉还挺隔音的,自它关闭的那一刻起,室外一切嘈杂与窃窃私语便都被隔绝在外了,夏霁坐在屋内最中心的那个沙发上,姿势放松,他的面前是一套紫砂壶,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向内斟着茶,倒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到这屋内还有我这么一个人似的。
这屋子里的景致……环顾四周,我略略观察了一番,倒是同外面那些房间极不相同的雅致,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对,“禅意”,各类颇富巧思的装饰将这里的隔绝成了一个安静的禅房,顺带着衬得夏霁都没有那么暴躁了。
“还要站在那儿多久?懂不懂礼仪?”夏霁一出声,这室内的氛围便果不其然被毁了大半,我叹了口气,应声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甚至还佯装开朗地主动开启话题:“没想到小夏少爷对茶道也有所精通,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喝到你斟的茶……”
我话音未落,夏霁便抬眸阴嗖嗖地盯了我一眼,后他便提起那紫砂壶,姿势颇为风雅地给自己斟了一杯,毫无意外地将我无视了个彻底。
在我干笑着缓解尴尬的空档,便见他放下茶杯,施施然问我道:“明明已经拒绝了跟你的见面,你居然还能找到这里来,你说,你这人是不是属狗皮膏药的?”
看他这幅不紧不慢的态度,我便料想到他尚且还不知道羊咩即将搬进他家的事实,“这不是有急事想要告诉小夏少爷,可小夏少爷有不领情,我才只好出此下策的吗?”
话音未落,便听夏霁“啧”了一声,“夏少爷就夏少爷,为什么非要在前面加个‘小’字?商玦,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吧。”
原来夏霁这么在乎这个称谓,看来他对于自己在夏家的地位或许也不如他所表现得那般不在意,“好吧,那或许我应该叫你的名字?夏霁,这样更方便一些。”
我说这话的时候,夏霁的眉毛抖了三抖,他抬眸瞪向我,那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不,你别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方才那番话究竟有什么问题。
同我对视的后一秒,夏霁便别开眼睛,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因为恶心,还有你的眼神,也很恶心。”
真是……靠了!一时间我倒是很想问问这家伙他对“恶心”的定义究竟是什么?我承认我对他的确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我绝对不至于跟个猥琐男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我甚至都没有表现出想要泡他的意愿(好吧这个尚且存疑),这家伙……至于这么看我吗?
“……行。”说不生气是假的,或许面对我这个擅闯他房间的人,他怎么看都觉得我是居心叵测的吧,“我只是来想要跟你说,在不久之后,羊咩就要搬到你家去了,并且根据‘书’的发展,我的一些猜想也尚且还处于取证的阶段,想要跟你见面,也有这一层原因。”
“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那种事情,不可能。”凝视着我,一字一顿地,夏霁说道:“更何况就算他真的到我家去,我也会想办法赶走他的。”
“夏犹清会阻止你。”我的回答十分直接,“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夏霁抿嘴,微眯起眼睛看着我,那表情,就好像想要拿起刀子剖开我的心,“所以你,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你来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你不是跟夏犹清的关系很好吗?你利用他进入我家,进到了我的房间里面,你现在又表现得一副像是跟我站在同一阵营的模样……商玦,我不笨,别把我当傻子耍。”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夏霁的拳头近乎可以说是狠狠地砸在了木质的桌面上,他怒视着我,身躯有些颤抖,表情中却有几分脆弱。
这时我才意识到,或许此刻在夏霁的眼中我仍旧是羊咩的拥趸,他或许甚至认为我想利用我所知道的书中内容来加害他。
“……无论你怎么认为,反正……我永远不会跟羊咩站在一起。”说完这句悖逆的话时,因为书的监视而带来的疼痛如影随形地伴随着我,我知道,此刻我的行为早已触及了“书”的底线,可如果我不这么说,又无法让夏霁相信我的诚心,“正如你所说,夏霁,我喜欢你,或许是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令我觉得相似的人,又或许只是因为你的样貌踩在我的审美点上而已,我不想看见你的陨落,我也不会害你。”我的手轻轻放在了夏霁的手背上,用力地抓住他,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希望能用我的眼神来告诉他我的诚心: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想知道在你的眼睛里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你对它知道多少?你是否和我一样?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跟你说‘书’的事情时不会被强行矫正,如果你愿意撇开成见,一字一句地告诉我的话……”
头痛,头真的好痛,伴随着耳鸣,令我的视线一闪一闪的,不那么清晰。
汗珠已经流出,一滴一滴,凉凉地附着在我的额头上,令我能够稍微保持清醒。
我在赌,赌夏霁这个人身上的可能性,赌我们最终能够并肩作战的概率,堵“书”视觉死角的可能。
夏霁只是坐在我的面前,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商玦……”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挣开那只我攥住他的手,而是从兜里拿出一张手帕,扔到了我的面前,“擦一擦。”他说。
我接过他的手帕,胡乱揩到了自己的脸上,这次我终于近距离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凛冽的,类似于栀子花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头痛缓解了些许,我支起身子,看着夏霁那只被我抓过的手,缓缓松开,发现他的皮肤已经被我的力道揉得发了红,“抱歉。”我说。
“……之前跟你说过的,我是在跟你接触之后,才发现如你所说,这个世界有些不一样的。”说这话的时候,夏霁神色如常,毫无疑问,他的这些话语也是有违“书”的世界观设定的,可不知为什么,他竟好像一点头疼的症状都没有,而只是十分轻巧而又顺滑地,叙述着这一切:“大概是因为我的生平和我的经历都十分清晰吧,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的正当性很强,我记得我两岁左右发生的事情,我有我的兴趣爱好,印象中我的父亲在夏犹清到来之前也跟我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我从来都觉得这一切没什么不对的——”
“如果没有那个名字奇怪的人忽然出现的话。”
“羊咩,这个人……我的未婚夫傅祁旸喜欢他,我后来的养兄夏犹清似乎也喜欢他,甚至那个看上去不怎么聪明的医生,当然……还有你,最初你当然也是喜欢他的,我经常看见你围在他的屁股后面打转,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嘲笑你,至于后来你为什么忽然提出要跟我认识,甚至还表现出见异思迁……我没什么兴趣知道,我只是觉得十分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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