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宋以明攥紧了乔桥的衣服:“我不会再……”
宋以明像是被密密团团的水藻裹挟着, 深深地沉向水底, 但他还是忍不住要伸出手,拼尽全力去够那根倒映在水中的稻草:“我以后听你的话, 你不喜欢的, 我绝不再做。”
乔桥睁大眼睛,小声问:“什么都听我的啊?”
“是。”宋以明应得很快, 用他那低沉的嗓音毫不犹豫地说:“什么都听你的”。
乔桥靠近过去,说:“那你亲亲我吧。”
乔桥迎着宋以明炽热的视线,到底还是害羞了, 又稍微往后退了退,有点委屈地说:“你都、好多天……没亲过我了。”
宋以明握住了乔桥的手,把往后缩的乔桥拉回来, 乔桥低头看了看宋以明的手,又看了看宋以明, 又问了一遍:“你不想亲吗?”
宋以明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没有说,他的眼神很沉,视线不住地往乔桥嘴唇的方向暼,但是始终都没有动作。
乔桥觉得他看起来不像是不想,像是在做什么挣扎。
乔桥抿了抿唇,按着宋以明的肩膀,沿着床沿从床上爬下来,跨坐到了宋以明腿上,宋以明怕他摔着,下意识抬手护着,但他很快就又垂下了眼,像是不敢看乔桥似的。
乔桥却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揪住宋以明的领口,仰起头主动亲了过去。
宋以明起初还躲,但躲了没几下,就和乔桥亲到了一起,再分不清究竟是谁主动了。
宋以明愈加粗重的呼吸声响在乔桥的耳畔,挠得乔桥浑身发痒,乔桥攀上宋以明的肩,像是缠绕宋以明生长的藤蔓,那双强劲有力的胳膊紧搂着乔桥的腰,手掌在乔桥腰背来回揉捏,力气很重,揉得衣服皱了起来,像是想把乔桥揉碎了。
亲的时候宋以明一直在喊“乔乔”,他的嗓音很低,沙哑而性感,像是质感冰冷的金属被放大的嗡鸣,沿着两个人相贴的胸腔骨骼,一颤一颤地挠着乔桥的心。
乔桥渐渐在宋以明怀里软成一滩水,不再仰着头要宋以明亲他,宋以明便停了下来,抱起乔桥放回到了床上。
宋以明低头在乔桥的额头亲了亲,想要松手退开,乔桥却在这时再次缠住了他。
宋以明顿了一下,这次没再躲,也没法躲,他重新抱起乔桥,转身在床上坐下,把乔桥搁到了腿上。
乔桥这才终于满意了,粘人的小猫似的趴在宋以明肩上,手沿着宋以明的肩膀往后摩挲,摸到宋以明的后颈,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像是安抚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乔桥声音柔软,轻声说:“宋以明,你别怕,我喜欢你,永远不会离开你,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要因此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跟你在一起,和你一起承担。”
宋以明心脏剧烈跳动,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乔乔”,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像是被哽住了嗓子,什么也没法说出口。
宋以明想,他宁愿是出了什么事。
任务者联盟的人打过来、抢夺能量也好,天道惩罚他,将他丢进忘川、抽筋扒皮剜心也好……无论什么代价,怎样都好。
总好过像现在这样,明明这样紧地抱在怀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失去。
乔桥窝在宋以明怀里眯了会儿,又快要睡着的时候,肚子突然“咕噜”叫了声。
乔桥红了脸,捂着肚子和宋以明对视。
宋以明笑了笑,抱起乔桥去了客厅,将乔桥放到沙发上安置着,开了电视又走回来,推开正拼命往乔桥跟前凑的鳌拜,在乔桥面前蹲下,把遥控器和宠物零食都放到乔桥手边,说:“先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乔桥点了点头,余光暼见鳌拜正低头拿鼻子嗅地上的手机,说:“手机都被你摔坏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修好。”
宋以明笑了笑,捏了捏乔桥的手指头,说:“赔新的给你,好不好?”
看着宋以明走进了厨房,乔桥又躺回沙发上,撸猫逗狗玩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来系统回来了这件事。
乔桥噌地坐起来,在心里叫了声:“统哥?”
系统明显已经冷静了下来,很小声地“啊?”了一声。
“你消失的这么多天去哪儿了?”乔桥问:“你没事吧?”
系统说:“没啥大事,就是被关了禁闭。”
乔桥“啊”了一声,问:“是不是因为我没完成任务啊?对不起统哥,都是我连累了你——”
“担不起、担不起。”系统像是很惶恐似的,颤颤巍巍地对乔桥说:“乔哥,您才是我的哥。”
乔桥一愣,差点没忍住笑:“你干嘛?”
系统压抑着激动说:“哥,你太牛了哥,你竟然把那位给、给拿下了,这要传出去,这要传出去,你马上就成系统界的传奇了你知道吗?”
系统作为一个新生系统,原本对系统内的事知之甚少,很多事也就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什么情况并不了解。
但在被关禁闭这段时间中,它被主系统安排着恶补了许多系统知识,包括整个系统的历史,因此对于“杀戮者”这个新纪元前浓墨重彩的一笔,系统也不可避免地学习到了。
这其中最惊心动魄的,当属“杀戮者”屠戮小世界,虐杀上万任务者,吞噬了无数底层小系统的恐怖事迹。
系统在禁闭室里就下定了决心,决定一回来就跟乔桥说,让乔桥收拾了包袱跑路,找个离宋以明远远的地方等死。
结果一回来看见的却是这样的场面……
乔桥脸噌的红了。
系统太久不在,乔桥刚才只顾着跟宋以明腻歪,早都忘了有这回事儿了,一想到刚才的画面全被系统看了去了,乔桥就窘的恨不得把头埋进沙发里去。
“我看他简直被你吃得死死的。”系统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你是没看到,刚才你们接吻的时候,他看你的那个眼神,天啦,他——”
“你、”乔桥满脸通红地打断了系统的喋喋不休,恼羞成怒:“你下次给我把屏蔽打开,不然我就叫宋以明帮你开!”
系统:“……”
威胁很奏效,系统瑟瑟发抖,识趣地闭了嘴。
宋以明很快炒了一盘肉丝,又煮了两碗挂面,两人刚把饭吃完,贺荣就到了。
这一个星期两人没出门,冰箱里的菜都靠着贺荣送来,但宋以明太过于紧张,生怕乔桥跑了,所以每回都让贺荣把菜放在门口就走。
今天贺荣终于得以进门,见着了宋以明的面。
宋以明把乔桥抱回沙发上,走回去收拾碗筷,贺荣也跟在后面进了厨房。
“最近有什么事?”宋以明问。
贺荣低着头,低声说:“您爷爷找了您一趟,要您近期有时间就去公司报道,上周学校那边开学,已经联系学校帮您报道了。”
宋以明把碗放进水槽,一边拿抹布洗着一边说:“任务者组织那边怎么样?”
贺荣说:“那群人还在争论谁来当主事的人,一群乌合之众,应该办不成什么大事,黎峰大佬一直在跟。”
“知道了。”宋以明说:“你过几天回趟江市,帮我办件事。”
一周后,乔宏徐芸夫妇被接到了京城。
所有事宜都是贺荣亲自办的,夫妻俩记得贺荣,清楚这人是宋以明身边的人,当初宋以明来乔家抓人,站在宋以明身侧的就是这个男人。
两人不知道宋以明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心里忐忑不已,满心担忧着被掳走的儿子,又担心连累而已,不敢过问半个字,一路上坐立难安。
车载着两人从机场开到单元楼下,乔宏和徐芸看着眼前老旧的单元楼,心里不安更甚,在进门前,两人甚至都已经报了赴死的心。
然而门打开后,夫妻俩都呆住了。
开门的竟然是他们日思夜想的宝贝儿子。
乔桥也呆住了。
一家人分别了近半年,以为再也没法相见,做梦似的在异乡重聚在了一起,乔宏徐芸泣不成声,乔桥也被带得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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