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行,两日到了南边领地外的红果林,五日路过他们曾今到过鱼尾河支流。
入夜,他们在河边燃了火堆休息。
火光照亮周遭的深草,照不进漆黑的林子。虫鸣浅吟,蛙叫响亮。
四人的身影被投射在地上,许霜辞挨着晴,涯靠着游。
河面上起了雾,甚至已经看不到河对面。
“明天你俩怎么过去?”涯叼着游给他烤的鱼肉,闲闲地问。
许霜辞仰头,后脑袋搭在晴的肩膀看晴。
要走远路,他们出来就不像前几次还带着皮筏。
晴:“游过去。”
许霜辞点点头,眼睛弯弯,“那我抓着晴的尾巴过去。”
涯嫌弃:“用得着你。”
许霜辞抿嘴,好声好气道:“那我们涯提个意见?”
要涯帮忙嘛,就得把他高高架起。捧得舒服了,一个高兴就同意了。
涯斜斜地扫过许霜辞,笑得不怀好意。
“你就不怕我把你扔水里。”
“那我抓着你一起,咱们有难同当。”许霜辞半点没被吓住,涯敢说,但他敢做吗?
许霜辞摸着晴绕在自己腰上的手,半点没在怕的。
“明天还要赶路,休息吧。”
晴话落,许霜辞翻个身往他胸口上一趴。兽皮垫再好,比不过肉垫。
涯轻哼一声,依旧找了最高的一棵树去坐着。
许霜辞闭眼蹭着晴脖子,小声道:“怪不得喜欢俯视人呢,连睡觉都要睡在比别人高的地方。”
晴手掌托着许霜辞的脸,揉揉还是嫩嫩的面皮儿,无声催促着他睡觉。
许霜辞抓着他的手闭嘴,一夜好眠。
第二日,晨雾散去,他们在河对面看到了大群的尖角兽。少说有五十头。
看得许霜辞直接吸溜下口水,馋了。
涯绕飞过河面,又回来飘在许霜辞上空。
许霜辞没动,涯催促:“抓住我。”
许霜辞被他翅膀扇动的风迷了眼,他看晴冲着他点了头,然后一跃而起的抓住涯的两个爪子。
他手脚并用,灵活地往上爬了爬,直接坐在涯的爪子上,胆子比以前大了不少。
晴被他抓得歪了歪,大翅膀一扇,飞速冲击对岸。
“你还挺重。”
许霜辞视角拔高,在高空上俯瞰这条河,“谢谢夸奖。”
“不过这河也长得不像鱼尾巴啊。”
涯:“那是你狭隘了。”
说着他猛然拔高,许霜辞看着下面的晴跟游变成了黑点,而自己离天越来越近。
他有些头晕目眩,抓紧了涯的腿儿。
“太高了,真的会摔死的!”
涯笑得张扬;“哼,就这么胆子。”
许霜辞被涯带得晃动,他睁眼,看到身边有云经过。而天边,刚出来的朝阳如画卷铺开,橘红透亮,像潮涌动。
美得惊心动魄。
“往下看。”
“嗯?”许霜辞低头,立马抱紧涯的爪子,“好高啊……我感觉有点冷,还有点缺氧。”
“叫你看河。”
许霜辞眯了眯眼,下方山脉如龙,巍峨绵延。并不是晴领地的那一点,瞧着很远很远。
涯道:“那边是分割东边跟中部的山脉。”
山高笔直,如龙嵌入大地。最顶端浓雾笼罩,像生活着瑞兽神仙。
而山开了个口,如壶口般涌出一条巨大的河。
河水蜿蜒过来,分作两半。一条是他们经过的那条,一条在远方数百公里外。
河如青玉,斜穿整个东部,而远方消失在山脉中的那头,还不知道蜿蜒了多远。
许霜辞被震撼得说不出话。
涯缓缓带着他下飞,遇见上来找他的游,他们并排着划破稀薄的云,向着河边那个细小的黑点靠近。
快要到地面时,涯故意将爪子一松。
许霜辞瞪了他一眼。
瞅准晴在,安心往下落,砸在晴怀里。
许霜辞道:“黑心肝,不扔一下对不起你放的狠话是不是?”
涯才不管,嗖的一下加速,帮助自己伴侣围猎尖角兽。他也可是好久没吃过尖角兽肉了。
许霜辞勾着晴的脖子,脸贴上他的脸。眼看着晴,里面还有些兴奋。
晴察觉到他脸上有些凉,将人放下,伸手捂住。“不害怕?”
“还是有一点点怕的。”
“但是在空中看的话,山川大河尽收眼底,很震撼。”
晴给他捂热,又搓了搓脸。
“可惜我不会飞。”
许霜辞看他眼里闪过可惜,噗嗤一笑,上前一步手环住晴的腰,脑袋往他脖子上蹭。
“这有什么,我也不会。而且再好看,看一次也够了,保留震撼。”
晴揉了揉他后脑勺的软发,“嗯”了一声。
许霜辞依着晴,隔着他的肩膀看涯两个配合逮住了一只大的尖角兽。他冲着涯灿烂笑着,被涯回了一个白眼。
许霜辞跟晴道:“我看除了咱这边有点草地,再走过去都是林子。路上可能不好走。”
“没事。”
“可到现在还没看到一个兽人,也没遇到部落。”
“应该快了。”
涯跟游打猎,许霜辞就跟晴收拾猎物。还是那句话,出来什么都没带。许霜辞想把内脏煮个汤都不行。
只能烤。
好在许霜辞调料什么的都带齐了的,烤出来的滋味也不差。
只连续吃了六七天,大家都有点上火。
涯边吃边龇牙,嘴里有燎泡了还舍不得手里的肉。
不得已,许霜辞拉着晴就地找了点下火的草药。他自己先尝了尝,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又镇定递给其他几个。
“尝尝,还挺好吃。”
晴接过,本就表情不多,吃着草药也显得淡定。
游跟涯一人塞了一大口,刚嚼两下,脸色骤变。
许霜辞哈哈大笑,看着他要吐,立马道:“咽下!我们辛苦找的。”
涯恶狠狠瞪了眼许霜辞,闭眼囫囵吞下。
“苦死了!你给我等着。”
“我这是为你好!”
吃过的一顿好的,晴也没让大家囤货,休息好了就继续赶路。
陆续奔走了快十天,许霜辞又被晴逮着训练。这期间,他们开始遇到兽人了。
不过都是单独一个两个,不是躲在暗处偷看,就是见到他们就被吓跑。
越往南边,植物也变得不一样。
许霜辞意识到这一点,连路开始采些草药。他虽然带了些能用上的药粉,但能多点也不碍事。
走到这会儿,兽人们都饿了。
林间阴暗,光线被树冠挡住。树下又是灌木跟草,比他们那边的植物葱郁茂盛得多。
他们将东西放下,游跟涯飞出去查探这片林子,晴守着许霜辞,也将今天要休息的地方收拾出来。
许霜辞蹲在草丛中查看自己不认识的各种植物,手上炭笔不停,全给画了下来。
寥寥几笔,栩栩如生。
许霜辞不敢碰不敢闻,正画得沉迷,忽然抬头。
隔着灌木对面,树枝缝隙中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眼。对方像受了惊吓,瞪大双眼耳朵一竖,当即转身就要跑。
许霜辞往前一扑。
再遇不到个兽人,他们就又要继续赶路了。
“晴——”
是个小崽,手上还抓着刚从洞里掏出来的长耳兽。
许霜辞灵活越过灌木,刚抓住小不点的尾巴,晴下一秒出现在身后。
刚要动嘴反抗的幼崽被晴一下子捏住了脖子。
晴另一只手抓住了许霜辞。一手一个拎出去,小崽咬住嘴唇,瞪大的眼睛盛满了恐惧,包着泪,不敢出声。
长耳兽也从手中跑了。
但晴一脚踩过去,将其弄晕。
许霜辞从晴的手中挣脱,拿了兽皮铺在草地上,拍了拍对面,示意他将小崽放下。
小崽被放下也不敢跑。因为他被晴拍了拍脑门,感觉到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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