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了些紧迫感。
除了现在养着的,像晴常吃的大一点的动物也该养起来。
晴说这边已经是食物最多的地方,但在许霜辞看来,远远不够。
必须得定居,必须得搞种植,搞养殖。
不然万一哪年那些动物不来了,他们岂不是得饿死。
他这样想着,掐野菜的动作加快。
一阵低而软的鸟叫响起,听声音就是个小奶啾。
许霜辞低头就对上了一双黑亮的豆豆眼。
是那只跟汤圆一样的小胖鸟。
许霜辞冲它笑了笑,轻声道:“又要吃鱼?”
小胖鸟看过他一眼,翘着尾巴钻入草丛。
许霜辞还以为它就这么跑了,结果草丛窸窣了一会儿,它又钻了出来。
他看着小胖鸟叼来的大青虫。
有大拇指肥,黄绿黄绿的,还在动。
许霜辞没个准备,眼皮子一跳,扔下藤筐后撤几步。
他其他都不怕,就怕这些软乎的玩意儿。
许霜辞也不知道怎么就领悟到小胖鸟的意思,连忙拒绝道:“我不吃虫子,上次的谢礼就免了。”
小胖鸟扇着翅膀不依,愣是要将虫子叼他脚边。
许霜辞退,它就蹦着小黄爪子进。
许霜辞口舌费劲,也没让这小胖鸟放弃。最后还是它扑棱着翅膀,成功将胖虫子放入了藤筐。
“叽——”小胖鸟挥挥翅膀。
许霜辞敷衍点头:“嗯……谢谢。慢走不送啊。”
小家伙进了半人高的深草,然后不见了踪影。
许霜辞目光虚虚晃过藤筐,他有些难言。
这小家伙还挺有礼貌。
许霜辞下意识把这胖虫子给忽略了,又继续找菜。等到晴回来,那胖虫子早被许霜辞抛在脑后,压在了菜里。
回去之后,许霜辞跟晴一块儿将猎物收拾了。
他拿着肉去做饭,顺嘴跟晴说了一声让他将那些菜摊晒好。然后就全神贯注煮饭。
羊杂汤、烤肉串、青菜煎蛋、炝炒青菜……反正是怎么丰盛怎么来。
吃得好,才有精力干活儿。
第二天一早,许霜辞带着兽皮兜,跟晴一起直奔中部的林子。
采摘虫卵不易,趴在树上摘费时费力,所以需要上树将枝丫折断后,再一粒粒取下来。
晴上树砍,许霜辞就在下面摘。
许霜辞看手上的虫卵变得跟糖丸似的,已经微干。他起先还不适应,后头摘着摘着就麻木了。
晴一连砍了四五棵树的枝丫,这些虫卵看着多,但摘下来其实算少。
等虫卵拿回去,再多多培育,虫多了,产的白蜡才多。
虫卵捂不得。
摘完之后,他们摸着黑赶紧回去。
到山洞后,立即将虫卵装袋。
一个兽皮袋装个半斤,留一半空余。将兽皮袋平摊开来,上面扎着密密麻麻的小孔。
在孵化期间,要保证通风散热,还不能让它们被压死。
接下来就需要等了。
活儿干完,许霜辞才有空弄晚饭。
填饱肚子,又烧了两锅水洗了个澡后,许霜辞一头栽进了被窝里。
晴搂着他,许霜辞倒也习惯了他人形抱着自己睡。
他闭着眼睛,把晴的胳膊当枕头,腿更是嚣张地压住晴的腿。他有些困顿道:“河边那些草地上是不是有很多粪。”
晴梳理着他还没干透的头发,不知道他又要打什么主意。
“我们明天去捡一点儿回来。”许霜辞动了动被尾巴圈住的脚,翻个身背对着晴道。
晴:“要那个做什么?”
许霜辞:“堆肥,以后用得着。”
晴:“长耳兽那边的棚子下面也不少。”
许霜辞:“那点不够。”
晴下巴抵着许霜辞头顶,半阖着眼睛道:“好。”
一夜好梦,清晨外面下了细雨。许霜辞在墙壁上落下一笔,并记录着天气与物候节律。
距离雪化已经四个月,这个时候只穿一件兽皮短衣也不冷了。
许霜辞走到洞口,伸手接了点雨水。天正阴沉着,瞧着雨势会越来越大。
许霜辞:“今天怕是去不了。”
晴在窝里坐起,长发微乱,眼皮耷拉着还没怎么清醒。
他只腰间盖着兽皮,上半身被长发罩了些,显露出几分蜂腰猿背。半曲着的长腿肌肉紧实,随意搁在兽皮上放着,修长健美。
听见许霜辞的话,他打了个呵欠道:“明天去。”
许霜辞转头被美色冲击,呐呐道:“也只能这样了。”
早饭是晴来做。
许霜辞闲来无事,看了一眼被收回来堆积在藤筐里的菜。已经蔫了点,但这么囤着放容易坏。
他索性披着兽皮出去砍了些细藤条回来,坐在一边编筛子。
晴盖上锅盖,走到许霜辞身边拿了藤条处理。藤条交错,发出轻微细碎的声音。
晴弄了一会儿才道:“该去巡逻了。”
许霜辞牵引着藤条翻飞的手指凝滞在半空,他微微收手,握拳放在膝头。
“出去几天?”
“三天。”
许霜辞头稍点,又转着刚开了个头的筛子,手指动得更快。
晴认真瞧着许霜辞的脸。看他抿紧唇不发一语,眼中的光亮都散了下去。
他又坐近了几分,肩膀挨着许霜辞的肩膀,问:“要不要一起去?”
许霜辞手上的石刀一错。
晴捏住已经不再锋利的刀刃,皱了眉头。
许霜辞侧脸笑对着晴,眼里像装着星星。
“我要去!”
“但是你带上我会不会……”
“不会。本来就是要带你的。
许霜辞狐疑,这么说,刚刚说一半留一半岂不是故意逗他的?
晴脸色冷淡,无辜且镇定。
许霜辞心里否认。
晴没什么心眼,性子直,有什么就说什么,应该没那弯弯绕绕的心思。
他冲着晴笑了下。
“那要准备什么?”
“带上兽皮,带点草药就行。”
许霜辞:“好。”
他拿回石刀继续干活儿,但用久了的石刀早已经不锋利,割个藤条都费劲儿。
许霜辞抿了抿唇道:“咱们没工具了。”
晴:“再做就是。”
许霜辞颠了颠手中的石刀。纯黑色的,巴掌一样长,刀刃上是细小的刻痕,是用另一种石头打砸出来的。
在没用更趁手的工具时,石刀确实算好用。
但拿久了,那手腕跟犯了腱鞘炎一样,酸痛。
许霜辞想,或许该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替代。
吃完早饭,许霜辞一边问晴工具的事儿一边给他梳毛。
换下来的毛毛存进兽皮袋里,压实了也有半袋子。
他抬手挥了挥空中飘浮的白毛,坐回晴身边道:“做石刀这些石头是在哪儿找的?”
晴闭着眼睛懒洋洋道:“河里,山里。”
许霜辞拧眉:“乱找的?就没有一个固定的点?”
晴:“没有。”
晴以前用爪子的多,石刀那些工具还是他刚在这边安定下来的那一年做的,目的是为了重温在部落时候的日子。
但久了还不如他爪子有用,也就堆在那儿不管了。
许霜辞一头扎入晴的围脖里,连声道:“工具都得现找现做,咱跟野人有什么区别。”
晴爪子将他围拢,尾巴尖拂在他脸上。
“野人有是什么?”
“就你跟我这样的。”许霜辞撑着晴的背爬起来。
他道:“还是早点忙完山洞里的活儿,快点出去吧。”
在给晴梳完毛毛后,他立马将编筛子的活儿交给晴,自己去喂红羽兽跟长耳兽。
还有晴养着的四只小胖兽,也得放出去让它们自己在山谷里找食。
筛子编好,菜干也晒好储存起来,这就又是两天过去。
这期间,他们还抽空出去搜罗动物粪便。用藤车运回来后混了些草木灰,用干草捂着直接堆在山谷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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