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去找池秘书呢?”
“可是他们两个不是已经分手了吗?”陈澈彻底搞不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分手了就跟没分一样!”
“你怎么这么激动?”
“我也想跟池秘书吃饭啊!”
文安嘴角一抽。
不得不说,心大也是一种优点,在戚颂的死亡视线之下仍然能够大大咧咧地表示自己对池秘书的好感,也是神人了。
“等会可以多做一个人的份吗?”
原本浑身洋溢着轻松愉快气氛的褚行宵立刻警惕起来了:“还有谁?”
池湛:“你表哥。”
褚行宵:“……”
褚行宵勉强挽起嘴角:“当然可以。”
褚行宵知道,自己是趁虚而入的那个人,可他不甘心,从小到大,家里人永远最看重戚颂,戚颂永远都是优秀的那一个,考试满分,获过各类竞赛第一名。他的父母对戚颂赞不绝口,而他呢?即使是考了不错的成绩,父母也只是淡淡说一句“不错,继续跟你表哥学习”。
最讨厌别人家的孩子了。
但这些都还只是小事,自从戚颂与家里断绝关系后,便没有人再提起他了,他的名字仿佛从家里消失了,然而再次听到,便是在电竞比赛上荣获全国第一的消息。
戚颂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真正让褚行宵难以接受的,是他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居然是戚颂的男朋友。
为什么又晚了一步?
为什么总是晚一步。
即使是趁着醉意告白,褚行宵也很清楚,池湛根本不喜欢他,只把他当成弟弟。
后来他发现,池湛跟戚颂并不是恋人关系,褚行宵以为自己又有机会了,却又在比赛场馆前撞到他们两人牵手的场景。
一颗纯纯少男心碎了一地。
褚行宵几乎呼吸不上来了,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开,他只觉得自己内心有一股戾气在横冲直撞,逼得他想要立刻赶到池湛面前,深深地亲吻他。
可是……不行,池湛会讨厌他,离他远远的。
在池湛家门口坐着的四个小时,褚行宵浑身沸腾的怒意,酸涩的妒忌与无法言语的痛苦,都在这漫长的,犹如一个世纪的实践中逐渐平息下来,足以令他在这期间收拾好情绪了。
正如他以前所说,他从来没有把戚颂看在眼里,只要池湛喜欢他,其他都不算问题。
论长相论性格论各种能力,他哪方面不比戚颂强?
“还需要买点什么吗?”池湛道,“家里的食材可能不太全。我也可以帮忙打下手。”
褚行宵掩饰住眼底情绪,语气轻松:“菜已经买好了,哥哥帮我系围裙可以吗?”
池湛拿了围裙,给褚行宵系,让他稍微低头,褚行宵却是一歪头,在池湛脸上亲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道:“哥哥可以帮我切点葱丝吗?”
褚行宵刚才那动作太自然而然了,池湛只是稍微怔了一下,便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只得转身去拿葱。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去。”池湛问,“家里还没装修好?”
褚行宵:“快了,地板泡得太严重……大概还需要几天,大白不能跟我住宾馆。”
池湛实在想不通,褚行宵这么大费周章,只为了找借口住进他家,实在是不合算。
褚行宵却是对此闭口不谈,只笑笑:“大白在宠物店已经乐不思蜀了,看上了一只小泰迪,怕是带他回来都不愿意。”
褚行宵一心一用,一边刷刷刷切菜,一边还能抬头和池湛聊大白,池湛都被吓到了:“别看我,看菜,切到手怎么办?”
“不会。”褚行宵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可以闭着眼切菜,给哥哥表演一下?”
池湛:“……”
褚行宵这边下着面,另一边还炖了汤,池湛都不记得家里还有一个小砂锅,正想问问是什么,听到了门铃声。
这么快就来了?
池湛擦了手,连忙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人。
“周总?”池湛脸上现出震惊表情,“你怎么……过来了?”
周宴行一身黑大衣,黑色西裤,身形挺括,面容英俊,像马上要出席宴会的装扮,他注视着池湛,吐出两个字:
“顺路。”
池湛:“?”
虽然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池湛仍然礼貌道:“先进来吧。”
周宴行点头,便听到厨房传来的炒菜声,微微眯起眼睛,询问:“还有其他人?”
池湛不知道怎么,有点心虚,点了点头:“是褚行宵。”
“哦。”周宴行脸上挂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的小男朋友啊。”
这句话看似平淡,却透着隐隐的危险。
池湛无奈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既然已经猜到他和褚行宵不是那种关系,周宴行却仍喜欢这么喊,不知道是在调侃还是嘲讽,总归不是什么好意思。
何况,Seven等会也会过来,倘若被他听到,那池湛绝对是解释不清楚,他和褚行宵曾经假扮过男朋友的事情。
周宴行的到来完全把池湛的计划打乱了。
池湛一头黑线,周宴行却仿佛进了自己家般自在,随意地脱了大衣,穿深黑色毛衣,比起以往凌厉的霸总气质,多出了几分柔和的居家感,反而更像是在大学里所遇到的学长。
“是么。”周宴行淡淡道,“那他现在住在你家,没地方住么?”
池湛:“今天只是个意外,前段时间,他都住宾馆。”“你是太心软了,池秘书。”周宴行道,“对于不熟悉的人,别给他登堂入室的机会,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哥哥?”褚行宵在厨房里听到了交谈声,而对方的声音却不是戚颂,便觉不妙,出来一看,果真是周宴行。
哪怕之前只是一场误会,褚行宵对周宴行以后没有什么好脸色,只看着池湛,放软了声音道:“他怎么来了,也是来蹭饭的吗?”
这一句,便把自己是主人的意思表明了。
周宴行稍稍扬眉,对这种无关痛痒的回击不屑一顾。
跟他玩文字游戏?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他玩这一招的时候,这家伙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池湛看着周宴行,希望他只是顺路来喝杯茶,等会就离开。但他注定要失望了,周宴行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对褚行宵的话不置可否。
池湛怕冷,室内空调温度调得高,周宴行随手挽起衣袖:“可以么,池秘书。”
池湛只得道:“只是普通的面条,如果周总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吧。”
幸好买的面多,三个人吃倒也够了。
褚行宵笑了笑,轻柔道:“我听哥哥的。”
然而这句话的语气更像是“我马上就在菜里下毒毒死你”。
水烧开了,褚行宵转身回厨房,池湛正要回去帮忙,却被周宴行拉住了。
“等等。”周宴行微微皱眉,目光深冷沉肃,一手抚在池湛颈侧,拨开他的睡衣衣领,手指稍微摩挲了下,“这里怎么有点红?”
池湛心头狠狠一跳。
那是昨天晚上,褚行宵咬了他之后留下的痕迹。
虽然褚行宵已经收了力道,但由于本身体质原因,红痕褪得慢,池湛早上神情恍惚,心乱如麻,早上洗漱也是匆匆带过,一时间竟是忘记了这事。
“可能是……有蚊子。”池湛道。
周宴行没说话,只注视着那一片区域,红痕浅淡,却是一路沿着耳畔至脖颈,再到衣扣系住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地方,便再也看不到了。
“池秘书,”周宴行微微一笑,而那笑容里却是丝毫没有愉悦的意思,声音很轻,而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常却令池湛不由得打了个颤,“你当我是褚行宵么,只是随随便便一个理由就想把我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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