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系统[快穿](199)
梅疏远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江陵被那双清碧色的眸子看了一眼,莫名有些心虚,便用折扇遮住了唇,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后,才压低声音开口:“我当年处境不太好,一堆亲戚对我手中那点儿家产虎视眈眈,我为了麻痹他们,只能把自己装成一只沉溺美色的猪。”
这些话,梅疏远听懂了,却不太理解,于是就没出声。
“咳咳。”江陵清了清嗓子,又道,“那个时候,我哪里有半点谈情说爱的心思啊?根本不想成亲生子,更不想耽误人家好姑娘,所以一个都没碰,一直规规矩矩的。你看看,她们陪我吃吃喝喝,顺便跳个舞,弹个琴,就能得到一个好前程,何乐而不为啊?”
“吃亏的可是我,占便宜的可是她们?”
思路理顺了,江陵就说顺口了:“这件事,你该最清楚了,毕竟我每天晚上都是跟你睡。”
梅疏远这下愣了愣:“我?”
江陵挑眉:“不是你是谁?我还帮你洗过澡,穿过衣服。”
“……你别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眼看着江陵调戏上瘾,又要得寸忘尺,梅疏远镇定的想了想,抬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碰到了江陵的脸。
“你要干嘛……”
最后一个“嘛”字变了音,因为梅疏远捏住了江陵的腮帮子,轻轻扯了一下。
江陵瞪大了眼睛。
梅疏远抿唇而笑。
大概是两人在春月楼前待了太久,惊动了里头的姑娘,一道娇蛮的声音传来:“吵什么吵,色中饿鬼啊,现在是大白天,不管是哪路冤家,都不接客。”
“哗啦”一声,窗棂被推开,还未看见说话的姑娘,便先听到了她的声音:“真当我们楼里的姐妹不需要休息啊?”
话音一落,那位姑娘一双手臂倚在窗棂上,伸头往下瞧去。
这姑娘大概才醒,衣裳虽然艳丽,却只是随便拢了拢,头发挽了一个髻,却松松垮垮的,也没戴珠玉发簪。面容娇美,自带一股子媚意。
“咦。”姑娘有些惊疑。
下头站着两人,非但不是什么肥头大耳的色中饿鬼,反而是两位如珠如玉的年轻公子,看着挺人模狗样的。
江陵有些尴尬,展开折扇,朝着姑娘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梅疏远则无甚表示,就是刚刚唇角的笑容还没散干净。
“两位公子这是?”姑娘放柔了音调。
江陵赶忙道歉:“先前聊的太起劲了,便忘了规矩,吵到姑娘了,还请姑娘海涵。”
“好说。”姑娘用手帕遮脸,状似羞涩一笑,“相逢即是缘,你们晚上来见我,我就不怪罪。”
言罢,玉臂一伸,沾了胭脂香的手帕被她从窗棂扔下,轻飘飘的往两人身上扔。
姑娘扔的非常精准,目标正是——梅疏远。
江陵得出结论,趁着手帕还未落在梅疏远身上时,抬手一捞,将手帕捞入了掌心。
“姑娘,家中父母管的甚严,恕我们不能去了。”直接拒绝后,江陵直接讲手帕抛回了姑娘手机。
拿回手帕的姑娘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江陵。
最后江陵用刚买的两盒胭脂赔罪,把这姑娘堵了回去。
姑娘恹恹捧着胭脂盒子,一抬头,便见江陵扯着梅疏远离开,一拐弯就踏进了边上的暗巷。
下一刻,江陵把梅疏远抵在墙壁上,倾身便吻了上去。
梅疏远眨了眨眼。
姑娘芳心碎了一半。
随后便见梅疏远抬手推了江陵一把,两人位置调转,梅疏远捏住了江陵下颌,小心翼翼吻回去。
姑娘芳心碎了另外一半。
“啪”的一声关上窗棂,姑娘决定找自己好姐妹谈谈心去。
而江陵两人已经分开了,江陵歪着头,从梅疏远肩头看去,见门窗紧闭,不禁拿折扇敲了敲梅疏远的肩膀:“你居然沾花惹草?”
“沾花惹草的……貌似是你?”梅疏远反驳。
江陵瞬间哑然。
随后舒了口气,说了一句真心话:“我本来还想带你去这红尘之地逛逛,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受不了别人碰我,也受不了别人近你的身,去这种地方,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江陵又用折扇戳了戳梅疏远的胸膛:“走吧走吧,下次我们离得远远的。”
“生气了?”
“那倒不至于……”
梅疏远抬头,在江陵眉心落下蜻蜓点水似得一吻。
江陵心中所有的不愉悦便全部消散,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那姑娘居然选中你,眼光可真不错。跟我一个审美。”
两人从暗巷走出来后,神色如常,依旧有说有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经过一小摊时,江陵对着摊面上的油纸伞挑拣起来。还不忘回头询问梅疏远的意见:“疏远,你喜欢哪把油纸伞?”
他挑出一把:“这把牡丹伞?”
“还是这把青竹伞?这把荷花伞?这把兰花伞也不错?”
“要不都买了?”梅疏远习惯了江陵先头的豪爽作风,提议。
“好。”那么问题又出来了,“那我们撑哪把?”
梅疏远随手拿了一把,江陵撑开一看:“墨梅啊……哎,我们跟寒梅可真有缘,那就这把了。”
江陵撑着伞,遮着两个大男人,漫步在这古镇。
梅疏远不解:“大街上只有我们两个撑伞。”
“这不一样。”江陵露出狡黠之色,“他们撑伞,不外乎是两种原因,一是遮阳,二是遮雨,我们就不一样了。”
梅疏远静候下文。
“我们不拘于物,用来遮桃花。”江陵下一句话就比较接地气了,“下次还有人给你扔手帕,我直接拿伞挡了它。”
“噗嗤——”
两人在小镇上待了几天,直到找不出新鲜事物后,才离开,离开之前,江陵还有心思跟卖烧饼的大爷,花楼的姑娘告个别……
按他的说法是,吃了大爷这么多烧饼,也算是熟人了,自然该告别,大爷还挺高兴,免费送了他们两个馅多的烧饼。
而花楼姑娘这边的说法则是,醋意过去了,就算了,做人嘛,大方一点,所以特意把梅疏远拖过去,秀了一翻恩爱。
离开之后,江陵两人把平野一些小有名气的奇景走了一遍,便直接踏入了落芳州的范围。
落芳州地方大又繁华,因为是泽芳宫的落脚地,时不时便能看到端庄又漂亮的仙子骑着白鹤,或者踏着红绫从云层中飞过。
而这几天格外的热闹。
因为这几天是泽芳宫收徒的日子,家里有闺女的人家,通通带着闺女出门,想试试自己家闺女能不能被泽芳宫的仙子看上。
江陵原本打算吃吃喝喝玩玩,但是遇上这等盛况,自然不能错过,便拉着梅疏远,挤在了人群之中,看热闹。
云台之上站着几位身段婀娜的女子,她们生的灵秀,人也随和,若是有哪家孩子太过害怕,哭闹起来,仙子也不会赶人走,而是笑着安抚。
得到安抚的女孩开心的笑了起来,露出缺了门牙的一排牙齿来。
落芳州地方大又繁华,因为是泽芳宫的落脚地,时不时便能看到端庄又漂亮的仙子骑着白鹤,或者踏着红绫从云层中飞过。
而这几天格外的热闹。
因为这几天是泽芳宫收徒的日子,家里有闺女的人家,通通带着闺女出门,想试试自己家闺女能不能被泽芳宫的仙子看上。
江陵原本打算吃吃喝喝玩
第216章 (十二)
两百零八
江临川这一生, 只见过两个蛇瞳之人, 一是徐陵白近真,他的姐夫。二是白近真和他姐姐江相宜的亲儿子,也就是他的小外甥江锦衣。
这两个人,对江临川的影响非常大。
他杀了白近真,手上沾满了自己姐夫的血。
却又将小外甥捧在掌心, 珍之重之将小外甥抚养长大。他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都给予那个孩子,甚至不顾老祖宗反对,将那孩子立为江家少主, 只为了有一天,能够将江家也送到小外甥的手中……
这是他让这个孩子无父无母的补偿。
可是最后, 那个孩子看他的眼神宛如看妖魔, 哭着对他说“你本来就该死”,然后彻底背弃了他。
——这没什么好说的, 他手染鲜血的报应罢了。
就算当时愤怒不甘又失落痛苦,成为天魔的那刻江临川就放下了。
江临川都死了这么多年,江陵更不可能耿耿于怀。
但是再度看见这双相似的蛇瞳,旧时的记忆翻滚, 江陵难免有些讶异, 难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罢。
江陵愣神时, 离他最近的梅疏远, 自然察觉到了身边之人脸色不太对,便拉了拉他的衣袖。
“怎么了?”梅疏远目露疑惑。
江陵对上梅疏远的目光,陡然回神, 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方才道:“这是我见过的第三位蛇瞳之人,有些惊讶罢了。”
言罢,江陵拢于衣袖下手指动了动,开始掐算时间。
这对江陵来说,易如反掌,几乎是瞬间,他便收回了手。
时至今日,这个世界离他“死去”已经过了二十年了。虽然修真者生育不易,但是锦衣若是早早成亲,如今有个七八岁、生的粉雕玉琢的女儿也不稀奇。
“另外两人是谁?”梅疏远的声音传来。
江陵并无隐瞒,直接回答:“故人罢了。”
随后,他拉住了梅疏远的手臂,用唯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起来往事。
无论是他江家家主的身份,还是他亲手杀了姐夫、收养小外甥的事……都毫无隐瞒。提及起往事时,江陵无甚伤怀,神色间甚至有些释然。
“我第一次抱住那个孩子时,他还那么小,那么柔弱无力,就算我毫无防备,他也伤不了我。”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他女儿都这么大了,也不对,也不一定是他女儿,毕竟隔得这么远,我感应错了也说不定……”
台上,那个小姑娘便怯生生的站在原地,偷偷抬头去瞧泽芳宫的仙子。
小姑娘额头前剪着一排整齐的刘海,显得眼睛又大又圆,皮肤又白又嫩,就算瞳孔异于常人,也容易招人喜欢。
那几位泽芳宫的女仙虽然很少踏出落芳州,但是见识非凡人所及,自然不会对这样一双眼睛大惊小怪。
而她们本来就喜欢孩子,见到这样一个可爱小姑娘,自然也喜欢。
便有一位叫苏曼的女仙走到了小姑娘面前,弯下腰身,露出秋水芙蓉似得笑容:“小丫头,你是想成为泽芳宫弟子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很快又点了点头。
苏曼稀奇:“你怎么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难道是你爹娘要你来,但是你舍不得离开爹爹娘亲,所以不想来?”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苏曼先前见过不少这样的小姑娘。
小姑娘露出不安的神色,偷偷往台下瞧了一眼,完了咬唇,露出委屈兮兮的神色来:“……想。”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安安。”
“多大了?你爹娘可来了?”
“我爹娘没来。”
“没来?怎么会没来?”苏曼直起了身子,目光样台下刺去,脸上满满的不解,“谁家这么缺心眼,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敢放出来,就不怕有谁拐了去吗?”
“娘亲爹爹不知道我出来了。”安安立刻解释。
简而言之,离家出走。苏曼懂了。
“安安,你别怕,只不过是登记一下罢了,等登记后,你便可以跟那些小姑娘一起玩了。”苏曼指了指登记完后,等待探查资质灵根的小姑娘,哄道,“在这里,有我泽芳宫罩着,很安全的。而我泽芳宫一向来讲理,要是你父母不同意你入泽芳宫,我们就送你回去。”
安安看了眼跟自己同龄的女孩,稍微放松了一些。
苏曼耐心询问,自称安安的小姑娘便乖巧回答。
一大一小,一问一答,磨蹭了半天,最后什么都没问出来。
因为安安一问三不知,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孩子,大概是离家出走的,离家出走之前,从来没有出过门。
苏曼放下了手中的笔,扶了扶额头,有些头疼:“算了算了,不问了,等你父母寻来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