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197)
齐正哆嗦了起来,只有下等人和奴隶才没有姓,只有名。
他被夺走了姓,就代表着他要变成下等人了。
齐正被巡逻的御军抓走,期间还撕心裂肺的朝齐询喊:“王叔,你为何不救我!!”
齐询瞥过了眼,手心死死握紧,几乎要戳破掌心,还好宽大的袖袍掩盖了一切。
这下子,可就得不到齐正身后那股势力的支持了。
大王拔掉了他其中一把利刃,齐询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真的玩一玩,还是装出来的。
燕擎躲得更深,可看到这一幕,他难免心中生疑。
等和峦一点点的离开了这个地方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处花园中。
“今日见齐王,奴总觉他性子并不懦弱。”
“峦,你想提醒我什么,大可直说。”
峦思虑再三,便道:“王上以后免不得跟齐王打交道,那个齐王不简单,王上还要多加小心。”
燕擎闷笑了一声:“你觉得危险,寡人却觉得他今日这样,比往日来得有趣。倘若他以往真是装出来的,倒是……”值得注意。
夜风缓缓吹拂而过,携来三分花香。乌云逐渐被风给吹散,露出原来的月光。
峦诧异的看了一眼燕擎,也看清了燕擎此刻的脸。
他一身玄色袖袍,有种让人折服的霸气,燕擎比四年前更加成熟,也同样更加乖戾,现在只是看上一眼,就难以忽视其气质。
峦原本想说什么,可他却见到燕擎眼底闪烁着光。
那是兴奋。
遇到对手的兴奋。
第141章
楚宴还站在这边, 当齐正被带走以后, 他脸上的笑意和天真却没直达眼底,月光渡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纱,让他的笑容也看上去泛了冷意。
微风吹动春柳,肆意摇曳。
楚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是齐正的母亲丽夫人身后有陈家……可不仅是齐王室,乃至齐国上下都得靠他, 谁敢对他发难?
他们越是害怕燕擎,越不会对他动手, 反而会珍惜他、爱护他、把他捧在手心。
之前的齐湛不明白这一点,才会被欺负成这样。
楚宴在心头叹息, 这些人明明受着原主的恩惠, 却这么对待原主。
他要让这群人知道, 是谁在庇佑他们!
该动手就动手, 教教他们什么叫好歹。
“王叔,你怎么还不起?地上多凉呀。”
齐询脸色苍白:“大王未让我起身。”
楚宴拍了下自己的头,天真如少年般的笑了起来:“抱歉王叔, 我才做齐王没多久,还不清楚这些礼节,忘了让王叔起身了。”
听到这句话,系统都忍不住吐槽。
主人分明是故意这么做的, 非要等齐询跪得他舒坦了, 才假作天真的这么说。
也是之前原主性子懦弱天真, 主人这么做, 齐询还真没觉得是他在故意刁难他。
“大王切莫自责。”齐询从地上起了身,身体发虚,“今夜更深露重,大王早些回去歇着罢。”
“然,我自是想早些回去的,却有一事憋在心里,想问问王叔。”
“不知……是何事?”
楚宴似有些紧张:“王叔真的愿意告诉我?”
齐询看他这样子,心道还只是个孩子,方才处置齐正,大约真的是齐正太过放肆,让楚宴真的动了怒。
齐询的眼神稍稍柔和:“这是自然!”
“善!”楚宴笑逐颜开,朝齐询凑近了一步,“王叔,你真的和魏国谈拢了?魏国要同我齐国结盟?”
齐询发怔,方才齐正的事情打得他措手不及,如今才想起了这一点。
楚宴可是听到了他和齐正的谈话!
虽然他并未说出关键的东西,可魏国要和他们齐国结盟这件事情就已经够劲爆的了。
齐询分外尴尬,此刻狡辩也没用了,他只能承认:“魏国……的确同意和我齐国结盟了。”
楚宴觉得奇怪:“如今齐国已是苟延残喘,魏国为何会同意出手?是王叔答应了魏国什么好处么?”
齐询的眼神闪烁了起来,没想到楚宴一针见血的把问题的核心都问到了。
他被戳中了痛脚,因为他的确答应给了魏国好处。
“王叔?”
听到楚宴催促的声音,齐询一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王叔是害怕我会泄露出去?我现在可是齐国的国君,只要是对齐国好的,我都会一一去做!王叔信我,我死也不会乱说的!”
楚宴都如此保证了,齐询还不知找什么话去搪塞。
这孩子还有种诡异的直觉,时不时能问到点儿上,他今日不说的话,大约是逃不了了。
齐询咬咬牙,便把事情告知给了楚宴:“臣的确答应了魏国好处,等齐国收复,魏国想要咱们齐国一半的城池。”
此言一出,惹得楚宴脸色大变。
众人皆知,齐国自古都是大国,占据中原之地。燕国无非就是蛮野,以前的齐国人是极看不起燕国的。
只是后来燕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齐国,齐国和周国的土地尽数被燕国吞没,现在燕国犹如巨熊一般肆意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惹得其他人忌惮。
魏国早有和其他几国结盟起来,一起对付燕国的打算。
但他要拿走原来齐国一半的土地城池,这不是乘火打劫是什么?
“先人留下的土地,我一寸也不想让!”
“大王,此事不可任性!咱们的军力远远不能让燕国退军啊!”
楚宴脸色难看的看向了他:“唇亡齿寒,魏国只不过觉得燕国吞没了齐国之后,下一步就要对付他们,魏国也是有自己的企图的!”
齐询没想到楚宴看得如此真切,只稍稍说了魏国结盟的事,他就能想到魏国的本质用意。
楚宴这个齐王,真的有那么差吗?
“这点我早已知晓,但我们什么也没有,拿什么让魏国助我们?”
楚宴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齐询:“王叔,我们不是没有谈判的筹码,若没有我,燕擎早就攻过去了,想必魏国也是做了这个打算,想让我继续牵制燕擎,为何不拿这点来谈?”
齐询睁大了眼看向他,觉得楚宴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经是站在齐国国君的立场上来考量了。
“我……谈了。”齐询有些难以启齿。
楚宴脸上露出了笑容:“那……”
齐询紧紧抿着唇:“魏国说,他们已经在边关准备了二十万大军,燕擎过去也是死路一条,他们魏国强大……不需要国君以色求存。”
楚宴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像是把身上的气都抽掉了似的。
“不过魏国还是说……能动脑子解决,他们也不想损耗兵力,还请大王以后更加……多和燕王……”
齐询后面支支吾吾的,不敢把那句话明说。
可这么明显,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
风吹在他的身上有些冷了,楚宴笑容苍白的朝齐询说了句:“我……知晓了,毕竟父王把齐国托付给我,我应当护住齐国的。”
说完这句话,楚宴便离开了此处。
原本只是把楚宴看做一颗弃子的齐询却瞬间身体僵硬,楚宴不再反抗,而是乖顺的接受了这一切,甚至说自己身为国君,要保住满目疮痍的齐国。
齐询的心情十分复杂,弃卒保车……尤其是他是那个车,而楚宴是那个废掉的卒。
一颗弃子尚且如此,他呢?
这一瞬间,齐询为自己的轻视而内疚了起来。
—
天气的确越来越凉了,走过曲径幽深的小道,楚宴发着抖回到了寝殿内。
深夜可真是寒气重,都四月了还这么冷。
楚宴一回来,止烟就给楚宴包了个手炉:“大王快暖暖。”
殿内温度上升,楚宴很快就没有再抖了。
止烟看见他的靴子上沾染了湿润的泥土和散落的花瓣,不由轻笑道:“大王这是去了何处?怎么还惹了一身香回来?”
楚宴抬起头看她,想起燕擎说止烟是蔺文荆的人,对她顿生了戒备。
“你先下去吧。”
止烟原本玩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最后只能低着头离开了殿内。
屋子里暖了起来,楚宴换下外面的衣衫,一片白色的花瓣娇嫩的从他肩头滑落。他也毫不在意,身上只剩下一层单衣,很快就躺在了床上。
今夜的确是累了,楚宴的眼皮越来越重。
[主人不担心和李传良的赌约吗?]
楚宴疲倦的回答:[不担心,今夜我不仅听见了齐询和齐正的密谈,也听见了燕擎和峦的密谈,相信明日燕擎就会来找我。]
系统恍然大悟。
[不过会被燕擎杀人灭口,还是贿赂封口,就得看我明日怎么秀了。]
系统:[……]
[乖,别吵了,我现在正困着呢……]
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楚宴便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第二日清晨,楚宴还睡得正香甜,止烟就面露慌乱的小跑了进来:“大王……燕王的随侍来了!”
楚宴顿时惊醒了过来:“什么?”
止烟急得满头大汗:“就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看着极可怖的那个!”
她们宫人都在传峦吃过人肉,因此止烟一看见他就觉得害怕。
楚宴也连忙起身:“快给我更衣,燕王也来了?”
啧,来得这么快?
楚宴还没来得及嘚瑟,止烟就沉重的说:“不,燕王并未过来。”
楚宴刚想下床的动作一顿,突然有了种想缩回去的感觉。
他这么急匆匆的,对方完全优哉游哉,一点儿也不开心。
不过每次感觉到这种不开心,他又会暗爽一下,因为纵然齐湛这张和叶霖相似的脸,燕擎也并未做出格的事情。
他都死了四年了,对方对他的感情还很深。
不爽,又暗爽。
楚宴觉得自己有病。
“大王,峦是请你过去见燕王的!”
止烟的话打断了楚宴的沉思,他竟脱口而出:“……他怎么不过来见我?”
哎呀,气糊涂了。
看着止烟疑惑的眼神,楚宴连忙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病才刚好,身子尚虚,燕王怎么这么简单的礼节都不懂。”
止烟叹了口气:“燕国蛮人,向来只有匹夫之勇,哪有咱们齐人懂礼?”
楚宴抹了一把汗,还好他反应够快,否则就要被止烟看出端倪了。
不过这下可就为难了,他和李传良打的赌是两日内燕擎主动来找他,而现在可是峦带着他去见燕王,这看似一样,实际上却有大大的不同。
一个是他主动,而另一个是他被动了。
楚宴从床上起身:“先为我更衣,我去会会他们。”
止烟很是担心,可见楚宴此时情绪平稳,不再像往日那样一提起燕王就害怕,止烟的心略略定了几分,服侍着楚宴穿好了衣衫。
齐国以紫色为尊,楚宴身上便是一袭华丽的深紫外袍。他的腰间环佩,齐国盛产玉石,挂在腰间这块儿更是通透。这张脸原本就好看,这么一仔细打扮起来,就更显得精致了。
楚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的点了点头。
一身基佬紫,不错。
清新、别致!
等楚宴走到了外面,发现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峦如一座小山一般站在外面,简直比周围齐国的御军都要高出两个头了,给外面两兄弟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脸色都苍白了。
楚宴走了过去,他们才跪在楚宴面前:“拜见大王。”
“起吧。”楚宴又望向了峦,“燕王为何让你请我过去?是有何大事?”
峦扔想起了昨日楚宴那波操作,以往总是对楚宴板着一张脸,但只要一想起那件事情,还会有种想笑的感觉。
峦因为忍笑,那张脸就看着更加狰狞了,活像是生气的样子。
周围的几人都紧张了起来,生怕他一个箭步就过来,要撕碎楚宴。
“这件事情奴也不知,齐王随奴过去便知了。”
楚宴见他这样子,俨然有些被吓着了,他垂下头去:“燕王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边来说吗?”
峦瓮声瓮气:“奴只是告知王上的话给齐王听,齐王请吧——”
那两侍卫甚至还拔了刀,忌惮的看向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