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39)
“他来做什么?”
“自然是想见你,不过寡人没让。”
楚宴顿时心烦,脸上露出疲倦的神色:“我不想见他。”
见他脸色都变了, 燕王庆幸自己没让纪止云来见楚宴。
“不见便不见。”
楚宴看向燕王,有些想追问刺客的事:“王上, 那日的刺客呢?可有说什么吗?”
他知道燕离要在这段时间做什么事, 因此格外心急。
自那日以后,燕离就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两人也不曾细谈过什么。
燕王沉沉道了一句:“刺客或许是齐敛派来的。”
“齐……敛?”楚宴是第一次听这个人名。
“就是宴会的齐御使。”
楚宴顿时想起了什么, 当所有人都在打量自己, 那个齐敛也不例外。楚宴对这些目光从不在意,可那个齐敛的眼神, 还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那是一种怀揣着恶意的打量, 仿佛觉得他还活着很震惊似的。
“原来是那个齐御使……”
楚宴心里泛起寒意, 心知齐敛绝不是和自己有仇,他把自己当成了燕离,所以才会这样看他。
燕离做了这么多事,他既不想要回身份,也对王位不感兴趣。
那燕离的目标……会是谁呢?
—
等到了夜晚,竟然难得没有下雪。
月亮挂于天边,边缘带着淡淡的清辉。今夜的光线也不算暗淡,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切都犹如笼罩了一层薄纱似的,四周显得朦胧而柔和。
月光照入殿内,香炉里面的香里增添了安神的成分,因此只要闻着那个香,楚宴都睡得极沉。
不知不觉间,耳畔仿佛传来了什么声响。
“快,那边出什么情况了?”
“好似着火了?”
“着火?那边可是大王的住处啊!”
门外守着的禁军侍卫惊讶的议论,这声音惊动了在里面的楚宴。
他动了动眼皮,睫毛也微微的颤动,似乎要从梦里醒来。
不一会儿,有个穿着宫人衣衫的人走了过来:“你们愣着干什么?大家都去那边救火了,快跟我一起去!”
“可王上命令我们不得远离公子半步。”
“这个寝殿守着多少禁军侍卫?大王将这里保护得密不透风,还缺你们两个不成?那边可是大王的寝殿,你们难道不担心大王出事?”
两禁军侍卫互相看了一样,到底担心着燕王的安危。
宫中起火,着火的地方还是燕王宫殿,这可不是小事!
他们一直在值班,自然知道这四周到底围了多少禁军侍卫。一想到这里,他们不做多想,便跑到了那边去。
殿内的楚宴总算是醒来,披着一件衣服从床上走下来。
就在此时,一道寒芒从暗处闪来,楚宴浑身一凛,竟躲过了这攻击。
他下意识的喊:“来人!”
“晚了,他们都被我用这个法子支走了!”
守在外面的禁军侍卫莫不是全都以为其他人还在,自己走了无妨?
楚宴大惊:“你这样费尽周折,就是想来刺杀我?”
准确的说,是刺杀燕离!
那人越来越近,眼看着刀刃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刹那间,燕离出现在此处挡住了刀刃。匕首和长剑相碰撞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响,燕离脸上的表情近乎冷凝。
那人看了一眼燕离,又看了眼楚宴,脸色已然震惊。
他还没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离就攻过来了。
燕离的武艺并不算好,可用匕首身手灵敏,又处处都是杀招。
因为脑子过于混乱,再加上殿内灯光过暗,分不清楚宴和燕离谁是谁,他并非武艺比燕离差,却还是被燕离打得节节败退。
“你竟然没死?还在为齐敛效力?”燕离的眼底露出恨意。
就是这个人,许多年前是燕王宫的侍卫,帮了齐敛做了那件事!
他有些心虚,想杀了燕离灭口。
外面的禁军侍卫似乎发现中计了,已经回来了一部分,他咬了咬牙,只好一个飞身离开了此处。
燕离想要追出去,却被楚宴给拉住。
“放开!”
他回眸的那一刹那,眼神藏着愤怒和仇恨。
饶是楚宴也被燕离这个模样吓了一跳:“燕离?”
燕离心烦意乱,可看楚宴担心的目光,心里满是沉痛:“我得追过去。”
“不成,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楚宴此刻的脑子比燕离清醒,他看得清方才燕离是怎么赢的……不,或许根本不算赢。
燕离凝视着楚宴的手,然后将匕首放到了腰侧。
“你想做什么?”
燕离惨笑起来,伸出手将楚宴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
“别拦我,就算我去死,也别拦我。”
说完,他的身影便没入了黑暗。
楚宴睁大了眼,因为燕离的决绝。
他满是震惊,刚才感受到的,分明燕离在掰开他手指的时候,一直在颤抖。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楚宴忽然想起了之前的自己,想要触碰燕王,却完全不敢触碰。
他是个将死之人,不配有这样的温暖。
而眼前的燕离和当日的他重叠了起来——若我没感受过温暖,那至少还能忍受痛苦与黑暗。
他明白那是什么滋味!
楚宴将衣衫穿好,便要走出去追燕离。
而禁军侍卫已经全数涌了进来:“公子,没事吧?”
楚宴的脚步一顿:“你们不是救火去了?王上呢?可还安好?”
禁军侍卫们摇头又点头,状况很复杂:“的确是去救火了,可着火的地方不是王上居所,乃是各国使臣住的地方。”
各国使臣……?
楚宴的脑子嗡嗡作响:“那些使臣呢?”
禁军侍卫们纷纷垂下了头,不敢说话。
“说!”楚宴厉声道,在上个世界做过君王,他身上的气势忽然一变。
禁军侍卫们纷纷一抖,立马朝楚宴跪了下去:“使臣除了受伤的齐御使以外,全都烧死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楚宴的脸色变得苍白极了。
各国使臣来朝,为燕王庆祝生辰。
这次的事情传出去会如何?
其他几国联合起来攻打燕国!
谁?到底是谁?好歹毒的计策!
楚宴连忙问:“王上呢?”
“王上现在在处理这件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听说燕王没事,楚宴松了一口气。他心里还惦记着刚刚追着刺客出去的燕离,顿时点了几个禁军侍卫:“你们跟我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见楚宴脸色凝重,他们还是遵守了楚宴的命令:“……诺。”
外面寒风扑面而来,楚宴开始寻找起燕离来了。
他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坍塌,总觉得今夜的事情不太平。
夜晚的空气清寒,呼吸一口仿佛凉在肺部,三人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
楚宴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身后两个禁军侍卫连忙过来:“公子,这大半夜的你到底在找什么?倘若有什么丢失的东西,等天亮了,我们一定帮公子找到!”
“可知我吩咐你们出来做什么?”楚宴问那两个禁军侍卫。
两人面面相视,纷纷摇头:“不知。”
“今晚我遇上刺客了。”
两人不由愣住,睁大了眼问:“公子是在找刺客?”
楚宴不方便解释太多,他们既然这么想,就由着他们了。
“嗯。”
两个禁军侍卫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也开始专心寻找起来:“公子便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就由我们去寻找。”
此处来往宫人算多,灯光又明亮,想必楚宴待在这里没事。
楚宴点了点头,他们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的确很累,身体虚弱的速度是他始料未及的,竟走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有些受不住了。
“燕离……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宴想起燕离方才决绝的样子,喃喃的念出了这句话。
夜风吹拂,这就这么坐在亭子里有些冷了。
“离殿下。”
听到有人喊他,楚宴抬眸望去,却看见了一个让他吃惊的人:“齐御使?”
齐敛笑得意味深长:“离殿下长得越来越像王后了。”
楚宴连忙起身,脸色一变:“你怎么在这里?他们都说你被烧伤了脸,被送去急救了。”
齐敛恍惚的哦了一声:“那个啊,反正大王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出来会会旧友有什么不可?”
他的话,让楚宴瞬间明白了什么。
今日一连串的事情,都是齐敛搞出来的。
不论是使臣住处的大火,还是派来的那些刺客。
他与燕离有仇!
得知这个信息之后,楚宴胸口起伏,直直的看向了齐敛:“你是想让其他国家联合起来针对燕国?置燕国于死地?”
“看来离殿下还是很聪明的,只可惜啊,现在其余六国使臣死的死,伤的伤,谁也不会信燕王的话,燕国这次死定了。”
楚宴微怔:“其余六国……使臣?”
齐敛眯起眼:“离殿下是想问纪司徒吧?我走的时候,看见他被落下来的粱给砸中,腿和手直接烧焦了。不过脸倒没事,毕竟那么一张好看的脸……”
齐敛古怪的笑了起来,一步步朝着楚宴走过来。
“离殿下是不是早已经知道那件事了?既然如此,就留不得你。”
他拿出匕首,朝自己刺了过来。
这哪里是叙旧,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
楚宴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齐敛的嘴脸真是可恶极了。
“住手!”
当齐敛即将要刺过来的时候,从假山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楚宴和齐敛纷纷望了过去,便看见一个人影慢慢从那边走出来。借着月亮的清辉,他一点点的显出了原本的面目。
燕离的脸颊上染了血,手上身上几乎全是。
他的表情冷极了,看齐敛犹如看一个死人。
他手上拖着一具尸体,一步步走到了这边,那些血就是那具尸体的,被这么拖着而来,地上形成一条直线的血路。
这画面让楚宴格外心惊,同时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燕离将手里的尸体一抛,他眯起了眼:“齐敛,你还养着他作甚?就因为当初他替你办了事?这刺客简直不堪一击。”
齐敛震惊的看着燕离的容颜,又看了眼楚宴,脸上闪过疑惑。
只是燕离这个样子极美,又宛如染血的修罗那般。燕离的手上还沾染了碎肉块,一下子就能明了他对方才那个刺客做了什么。
“燕离……”
燕离并未看楚宴,而是直直的望向了齐敛。
“齐御使是怕了?怎么抖成这幅德性?你不是想杀我么?”燕离冷笑起来,似乎嫌弃脸上快要低落的鲜血太麻烦,用手微微擦了一下。
然而这样,却更让那半张脸都染了红。
楚宴浑身都僵硬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燕离。
冰冷、空洞、仿佛天地都不曾入他的眼。
“你是离殿下?”
燕离冷笑了一声:“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快,我要带你去母后那边,一点点的折磨死你。她那么爱你,一定也欢喜这样。”
“爱?”楚宴发出了声。
燕离似乎终于注意到楚宴,他微微皱眉:“叶霖,我不需要你假扮我了,滚吧。”
齐敛只觉得更加棘手,原本想拿楚宴当人质的,没想到就是个用来欺骗他的道具!
齐敛下意识的打算逃,燕离却先他一步,用匕首刺了过来。
“母后带你回来,整颗心都放在你身上,你却背叛她。”
“你可知我这几日查到了什么?”
“她同你有过肌肤之亲,那个被你亲手掐死的婴孩,就是你的孩子!”
“你让她误以为我自己亲手掐死了弟弟,害得她抱着对你的爱郁郁而终,害得我被流放周国十年。”
“齐敛,这血海深仇,你拿什么来偿还?”
齐敛被刺了好几刀,燕离每说一句,就刺得更深。
他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一样,眼底被黑暗染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