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206)
他们之前保护的齐国王室,从未有一人像大王这样,令人不由自主的想去追随他,保护他,为他献上性命。
只因为他值得。
他们齐刷刷的朝楚宴抱拳:“属下等人再也不会让闲杂人等靠近大王一步!誓死保护大王安全!”
这声音震耳欲聋,犹如惊雷划过。
楚宴脸上的笑容有点僵,而系统悄悄吐了个槽:[收买人心,嘴炮max.]
这件事情还真闹得很大,齐国朝中掀起了一阵风波。
当天下午,楚宴就听说了两个人一同来了他的殿外。
——李传良,齐询。
这两人自来无什么交集,毕竟李传良虽是没什么本事,好歹也胜在忠心耿耿,效忠的只有前任齐王。
而因为现在齐国复杂的关系,齐王临终前是传位给楚宴的,虽然是把楚宴当成弃子,想保全齐询,但齐询终究不是齐王,李传良手里的势力就没有给齐询。
齐国现在三分势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拧成一股绳的。
楚宴一听说他们两人一同来了,便觉得今日是个让他们化解的好机会。
毕竟这两个不是早已生出异心的蔺家,还有缓和的余地。
想到这里,楚宴便让人请他们进来。
李传良看见楚宴后,便朝他行了一个拱手礼:“书有云,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大王这次着实令我佩服。”
一旁的齐询还觉得夸张,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夸人,若不是了解李传良的为人,甚至觉得他在阿谀奉承。
“二位一同来找我,不知是……”
李传良同齐询对视一眼,也明白对方是为了燕擎命手下猛将来给楚宴道歉的事情来的。
还有昨日……关于燕擎遇刺这件事,来探一探楚宴的口风。
“如今齐国正处于危难关头,求大王同我们细说,昨日燕王在大王寝宫外不远遇刺,可是大王的手笔?”李传良足够开门见山,事情紧急,他不想绕圈子了。
现在朝中争得个你死我活,这样下去只会白白消耗齐国实力。
楚宴方才嘴角的弧度逐渐变缓:“原来李大人也是这么想的,你们都觉得是我做的?”
“非也。”齐询对此抱有不一样的看法,“这只是李大人自己的想法罢了,臣倒觉得不是这样。倘若大王真的做了这种事,燕王早已经对大王恨之入骨,怎会让手下猛将来对大王道歉?”
“然。”
楚宴眼神亮了起来,还是有个聪明人的。
“王叔,我知你们想问我什么,燕擎虽然受伤,却知道是有人故意要挑拨齐国和燕国之间的关系,不会派兵攻打我们的。”
齐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方才来这里之前,急得后背湿了冷汗,直到楚宴说出这句话之前,他都是惊魂未定的。
“的确如此!到底是谁要陷害大王,挑拨燕王和大王之间的关系,非要陷害我齐国!”齐询越说下去,越觉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去把那人给找出来。
楚宴淡笑不语,他琢磨着七成的可能是蔺文荆,不过现在他也没有证据。
“此事便到此为止可好?齐国进来不会有事的,二位与其担心这个,不若想想五月的春狩。”
“这……春狩有何特别?”
“燕王要参加。”
齐询睁大了眼:“大王是何处得来的消息?”
“燕王亲自同我说的,燕人习俗如此,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齐询面露难色:“其实……就在五月左右,魏国的使者要来咱们齐国了。”
李传良尚不知魏国的事情,初次听到齐询的话,不由诧异的盯了齐询一眼:“魏国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来此处?”
齐询扔想瞒着,毕竟同魏国结盟之事若是传了出去,会让燕国戒备他们的。
“五月春狩过后乃是大王生辰,魏国是邻国,来此有什么稀奇的吗?”
李传良还觉得有些奇怪,没有深入的问下去。
楚宴对齐询说:“王叔,这件事情你好生筹备吧。但春狩的事情燕王既然开了口要参加,你们便要将此事做好。”
“诺。”
“行了,你们下去吧。”
听到这话,齐询已经离开了,李传良却在原地不动。
楚宴看着他,不由好笑:“李大人可还有什么事?”
“大王贵为齐国君主,老臣却一直没有将先王留下的势力交于大王,大王可有怪罪老臣?”
楚宴苦笑着:“是我自己太懦弱,又不熟悉齐国政事,登基后全由王叔帮我管理,李大人不信我也是情有可原。”
李传良沉默了下去,朝楚宴深深伏跪。
楚宴站起身来,想扶他起来,没想到李传良就是不肯。
“李大人这是……”
“臣有话要说,请大王让臣说完。”
“……好。”
“自大王重伤醒来之后,御军之中人人称赞。消息越传越远,到了民间甚至说大王仁爱贤德、爱民如子,是个难得的仁君。”
楚宴:“……”哇,嘴炮效果好强。
“之前臣一直觉得先王让大王登基,皆是因为预料到了大王和燕王挚爱之人的关系,乃是带有血亲。他想接着这层关系,让燕王对齐国留一丝底线,甚至可以说——大王是先王的弃子!”
李传言的话一顿,语气变得高昂,“然而最近老臣懂了,先王的用意何其深远。外人都是这么看,当然也包括燕王都是这么看待的,他是想借这个弃子的名声保护大王!让燕王戒备的是齐询而非大王!”
这胡诌竟然说得比他还有模有样,楚宴露出震惊的表情。
“没想到父王考虑如此周远!”
“然,老臣愿意就此效忠大王,不为赌约,而是彻底心服口服。”
楚宴眼眶赤红,终于把李传良给服了起来。
胜于脑补!
“不瞒李大人,寡人为齐王一日,便想将齐国失去的城池给夺回来!”
李传良眼眶发热,一时之间老泪横纵:“大王能有如此志向,乃是齐国之服!”
“所以还需要如李大人这样的忠臣,如今朝中乱做一团,还需李大人出手主持!”
李传言犯了难,他虽然声望极高,但现在是齐询把持着朝政,他万万没有插手的空间的,更别提其他了。
“我知李大人在担心什么,这件事情我会找王叔谈谈,这毕竟是为了齐国的将来。”
楚宴说完,他又感动得热泪盈眶,觉得看到了齐国未来的希望。
两人谈了许久,李传良才告退了。
眼看外面就要至傍晚了,天边的云霞逐渐散去,蔚蓝色变成了暗蓝色,没过多久夜幕降临,繁星璀璨的挂于天际。
楚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止烟就进来禀告,又有一个人来找他。
“是谁?”
“蔺文荆。”
楚宴不由微怔,心道蔺文荆过来找他做什么?
不过任务目标能主动来寻他,倒是个好事。
“请他进来吧。”
止烟有些犹豫的说:“蔺文荆说今夜繁星正好,想带大王去一个地方。”
“哦?什么地方?”
“齐王宫的钟楼上,那个地方能遥望整个齐国都城,有摘星的美称。”
楚宴不知蔺文荆来找自己什么事,有些踌躇。
止烟又问:“大王是否担心蔺文荆会对大王不利?”
楚宴失笑的摇头:“他这么正大光明的过来,人人都知他来找了我,除非蔺文荆想背上弑君的罪,否则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止烟这才放下心来:“那大王去吗?”
“去。”
楚宴又觉得担心,便对止烟说:“你去把我的行踪告诉陈周,让他禀告给燕王,以防万一。”
止烟点了点头,看着楚宴和蔺文荆走后,便连忙去见燕王了。
而楚宴和蔺文荆两人一同走在夜风里,楚宴还觉得奇怪:“蔺大人想对寡人说什么?”
“……臣想问大王一个问题。”
“嗯?”
“大王喜欢臣?”
楚宴脸色苍白的讪笑起来:“蔺大人怎会这么想?”
蔺文荆凝望楚宴:“臣在那日之后,便回去想了许久……之前臣做了那么罪无可赦的事情,可大王却对臣既往不咎……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楚宴既不承认,也不反对,只以沉默代替。
好生奇怪……若往常的话,蔺文荆的悔恨值早就应该加了。
为什么……一点都没变化?
楚宴不动声色,等两人一同来到了钟楼处,楚宴站在钟楼之上,偶低着头朝下方望去,却见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从下面吹过来的风,将他的发丝吹得凌乱。
凝望齐国都城夜晚的灯火阑珊,楚宴心中生出了些许感慨。
齐国就被打得只剩下着一座城池了。
楚宴撇过头去,还想问蔺文荆他带自己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而下一秒,他便看见蔺文荆朝他笑着,在他双肩一推。
呼啸的风声在耳畔响起,他从栏杆外摔了出去,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濒死的时候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在快摔下去的时候一个反手就抓住了栏杆。
他惊魂未定,胸口狠狠的起伏。楚宴抬起头,看见蔺文荆眼神复杂的同他凝视。
“蔺!文!荆!”
蔺文荆的声音像是要融化在风里:“我不许自己感情用事,大王,你太碍眼了。”
第147章
楚宴脸色苍白极了, 紧紧握着栏杆。
钟楼建立了许久, 许多地方已经有所破损,楚宴方才抓得太快, 栏杆上木屑的倒刺就扎到了手指当中, 让人钻心的疼痛。
楚宴却不敢松手, 因为只消一步他就要葬身钟楼之下了。
夜风狂烈的吹着, 他后背都出了冷汗, 又因为这些风而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楚宴紧咬着牙:“你这样就不怕我死了, 燕擎再无顾虑攻打齐国最后一座城池吗!”
“当日大王不是听到了我和燕王的谈话?那便是我最真实的想法。”蔺文荆低着头, 眼神里带着不舍,去抚摸着楚宴抓着栏杆的手,“大王于我、于燕王,都太碍事了。”
楚宴骤然睁大了眼,手上被蔺文荆抚摸过的地方,顿时生出了恶寒之感。
他的手抖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姿势保持得太久, 而下意识的发抖。
“这么害怕?”
楚宴冷笑的回击:“谁不害怕死亡。”
蔺文荆轻笑了起来:“这世上多的是人不畏惧死亡,便如我。”
“你可是齐人,我不信你想杀我只是为了助燕擎统一齐国!”
蔺文荆沉默了下来:“……大王还是太天真了, 否则也不会被我骗到这里来。”
蔺文荆似下了狠心,掰开了楚宴一根手指。
楚宴呼吸也凌乱了,又狠狠抓紧。
“就算他们知道是我带大王出来了, 我也不惧怕。燕王迟早会收复齐国, 他只是一时之间受了蛊惑。大王以为燕王身边的人就不想做这件事情?”
蔺文荆笑着说, “他们可日思夜想,盼望着燕王能早早的情形,再率领他们将齐国收入囊中。”
楚宴心脏的血液都要凝结,他今天是要死在这个地方吗?
“你可是齐人,有是三卿之一,已经位高权重了,却还是要叛国,就不怕引来众人唾骂吗?”
“我早已想好,又怎会惧怕这种事情?”蔺文荆低着头,又掰开了楚宴的第二根手指,“我这么做只会遭一时唾骂,却能成我千秋美名。”
看来蔺文荆是一心一意想辅佐燕擎收复周、齐两国了,在燕人看来,的确会感激蔺文荆。
楚宴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他产生了晕眩的感觉,手也抖得不行,快要至高台坠落。
“齐湛!”
恍惚之间,楚宴仿佛听到了有谁在喊他。
楚宴一个激灵,又被这个声音给拉回了现实来。他靠着自己的力气,终于将左手也放到了栏杆上。
他要自己爬上去。
“我不想死。”
“大王还真是固执,非想受些苦吗?”
蔺文荆拔出了腰间的匕首,高高举起似要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