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拇指魔尊(17)
君烜墨哦了一声。
宿清云别过脸,握紧拳头,半晌,他道:“师兄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嗯?”君烜墨懒懒地问,“甚么问题?”
宿清云转回头,凝视他。“自是后宫之事。”
君烜墨鼓了鼓包子脸,哼声:“那自是——没有。”
“没有?”宿清云眼里闪过诧异。
君烜墨盘腿坐下,道:“昊天界可不兴这套。越是强者,越注重守住真元。”
宿清云道:“原来如此……不知师兄守了多久?”
君烜墨傲然地挺胸。“万万年,仅次于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想必正是把他封于冰晶中的人。
不过……万万年……的童子身……
宿清云轻咳一声,提起桌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杯清水。
君烜墨眯眼。“怎么?师弟不信?”
宿清云端着杯子,道:“师兄说得,岂能不信?”
君烜墨扬眉问:“不知师弟的真元是否尚在?若过早地失了,不利于修行。”
宿清云差点呛到水,他忙把杯子放回桌上,捂着嘴闷咳了数声,眼泪都咳出来了,半晌,他放下手,黑眸潋滟地望着君烜墨,正色道:“在下素来洁身自好,未遇到喜爱之人,绝不孟浪。”
君烜墨的紫眸闪了闪,嘴角溢笑。“如此——甚好。”
宿清云重新端起杯子,掩饰般地喝水。
君烜墨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拉了下身上的小破裙,扬声对宿清云道:“我要沐浴。”
“沐浴?”宿清云困惑。“怕是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君烜墨道,“你给杯子倒点水,我进去泡泡即可。再有,若有时间,给我制件新小衣。”
宿清云瞅瞅他的小身板,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杯子,失笑。也亏得他竟想到用杯子泡澡,适才听到他要沐浴,便惯性地想着需麻烦村长抬浴涌烧热水,觉得不妥,竟一时忘了他变小的事。
“制小衣?”宿清云取过一个新杯子,提起水壶,倒了三分之二的水进去。“我手头没有针线,无法缝制。”
“你可向这家的女人借点针线。”君烜墨脱掉穿了多日的小裙,嫌弃地扔到一旁,手探进杯子里,试了试温度,轻巧地跳了进去,溅出几滴水。
宿清云忙问:“不烫么?”
君烜墨舒服地靠在杯子里,小脸因热水而泛起一圈红晕。“我皮厚肉粗,这点温度不足挂齿。”
熔浆都奈何不了他的肉身,何况这么一点热水?
宿清云见他适应良好,便放宽了心,但思及为他制新小衣,手头却无材料。
似乎看出他的为难,君烜墨道:“你那储物戒中有许多法衣,挑件材质最好的裁剪缝制即可。”
宿清云一怔。
这倒确实是个好办法,有了制衣的材料,唯缺针线了。叹了一声,他往门口走去。
虽极力不想与这家人的女主人打交道,但为了小魔尊的新衣裳,只能厚着脸皮向她们讨要了。
刚打开房门,差点与门口的姑娘撞上了,宿清云迅速地往后退了一步,惊讶地看向来人。
“你是……”站在门口的竟是村长的闺女。
手里端着一盆青绿色水果的妙龄少女羞答答地望着他,细声道:“尊者,这是我们子夷村的特产魔菱果,今年大丰收,除去上贡给问天宗的,还有剩下少许,爹便让我送过来给尊者尝尝。”
宿清云望向她手中的水果,竟感到丝丝魔气。“这……我已辟谷多年,对食物并无需求,多谢你们的好意,既然所剩无几,不如留着你们自己吃吧。”
“尊者可是嫌弃凤儿?”少女目中含泪,可怜兮兮。
宿清云略为头痛,这姑娘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身上散发出来的柔媚之意,昭然可见。
“姑娘怕是有所误会。我早已有长相厮守的道侣,此生对她至死不渝。还请姑娘自重。”宿清云道。
凤儿一脸失望,惋惜一叹,收了眉目间的妖媚之色,声音也不再细柔了。“我早就跟爹说过了,尊者一看便知与众不同,岂会看上我们这些山村小姑?尊者已有道侣,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也好向爹爹有个交待。不过,这盆魔菱果还请尊者收下,既使辟谷,亦可食用,可增加修为。”
宿清云微微一惊。这姑娘前后判若两人,变脸速度之快,始料未及。
“尊者?”凤儿笑盈盈地把水果盆往前一推。
宿清云回神,伸手接过。“那便多谢姑娘了。”
“要谢就谢我爹,我只是跑腿的。”凤儿道。
宿清云望着她眉宇间的英气,不禁暗笑。适才为了勾引他,装腔作势,真是难为她了。
“不知姑娘可有针线?”他问。
凤儿一愣。“针线?”
“不错。我有织品需要缝制,苦于手头没有针线,姑娘若有,可否借我一用?”宿清云道。
“这……”凤儿不禁打量他。“尊者要自己缝制?”
“正是。”宿清云含笑道。
凤儿不可思议。男人拿针缝制织品,闻所未闻。
“姑娘?”宿清云轻唤。
“嗯?啊?”凤儿回神,迎上尊者清明的黑眸,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忙道:“我这便为尊者去拿。”
她转身即跑,过了院子,冲进二嫂的厢房里,闹得那屋中传出惊呼声,没一会儿,她拿着一个香包出来,跑回宿清云的房门内。
“给——”她小脸绯红,递着香包。
宿清云盯着递来的香包,温和地道:“多谢李姑娘。”
凤儿吐了下小舌。“这是我二嫂的,我可不会针线活。”
宿清云接过香包,再次道了谢。
看来魔人的姑娘,并非个个会女红。
凤儿见完成任务了,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蹦跳地跑了。
宿清云望着她跳脱的背影,不禁失笑。关上门,返身回到桌前,一低头便对上小魔尊那双闪着奇异之光的紫眸。
“清云师弟的道侣,不知长何模样?是男是女?嗯?”
作者有话要说:某某某:万万年……不使用,还有用?
君烜墨:!!!这人谁?快给本尊打出去!!!
宿清云:咳。
第18章 制作小衣
宿清云淡定地把手上的水果放到桌上,坐到一旁边的椅子上,打开针线包,但见里面有一排长短不一样的银针以及十来个不同颜色的细线团。
君烜墨趴在茶杯边缘,仰着小脸看他。“师弟为何不答?”
宿清云放下针线包,叹气道:“师兄明知故问。”
“咦?”君烜墨惊奇地问,“我明知故问?莫非你的道侣我还曾见过?”
“不仅你未曾见过,我亦未曾见过。”宿清云挑眉道。
君烜墨用小手泼了下茶杯里的水,宿清云轻轻躲开,水珠落到桌面上,斑斑点点,像开了几朵小梅花。
“既有了针线,便快给我做套小衣裳。”君烜墨鼓着包子脸道。
宿清云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套墨绿色的法衣,问:“这件如何?”
君烜墨一看那颜色,连连摇头。“太丑。”
宿清云把法衣放回储物戒,取了一件翠绿色的。“这件呢?”
“太丑。”君烜墨挥手。
宿清云轻蹙了下眉,再拿一件黄绿色的,还未开口询问,君烜墨扬声道:“为何皆是绿色?”
宿清云看了看手中的法衣,手指触摸储物戒,半晌,他无奈地道:“此戒的原主,喜绿色,存放于其中的大部份为绿衣裳。”
“难道无一件红色?”君烜墨不悦。
“……没有。”宿清云把黄绿色的法衣放回戒中。“倒有一件紫棠色。”
“紫棠色?拿出来看看。”君烜墨道。
宿清云取出紫棠色的法袍,摆在桌面上,捏起一角,递给君烜墨。
君烜墨双手摸着法袍的质感,道:“勉强。”
宿清云道:“那便这件了。”
君烜墨道:“可有成套的内衫?”
“有。”宿清云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件象牙色的内衫,其质感更细腻柔软,比他们宿家绸缎铺里的任何一匹布都要好。
“以你的手艺,做一套小衣,无需半个时辰吧?”君烜墨问。他在茶杯里泡得久了,想出去了。
宿清云道:“越小,越难。”
他比量了下浸泡在茶杯里的小魔尊,三寸短的身材,做里外三件套,怕要两个时辰。单是线角便要缝得紧密精细,若再绣几朵花色,需更多的时间。
“我等便是。”君烜墨道。
宿清云提议:“不如先出来?”
在水中泡久了,皮肤怕要泡皱了。
“不必。我能等。”光着身子出去,成何体统?
宿清云瞥到他颊上浮出两团可疑的红云,没有勉强,拿起象牙色的内衫,正要开始制作小衣,突然想起什么。
他忘了向凤儿姑娘要剪刀了,没有剪刀,如何裁剪?
“怎么?”君烜墨正等着他大显身手,却见他忽然起身,欲往外走。
“我向凤儿姑娘借把剪刀。”宿清云道。
“慢着,别去。”君烜墨唤他住。“普通剪刀无法剪开法衣。”
宿清云一怔,回到原位,奇问:“无法剪开,如何裁衣?”
“你不是有把匕首么?那匕首非凡物,拿出来试上一试。”君烜墨道。
“匕首?”宿清云弯腰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匕首小巧泛着寒光,正是榕树林中,从某具尸体身上拿的。
他比划着衣衫,略为难。
剪刀可精准地裁剪需要的尺寸,匕首使用起来却十分不便,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工具,只能免为其难地用它了。
拿起匕首,正准备制作小衣时,他忽然问:“既然普通的剪刀无法剪开法衣,那普通的针,又如何缝制?”
君烜墨手指一点,道:“若往针中注入你的玄灵之气,便可缝制。”
宿清云问:“如何给针注入玄灵之气?”
君烜墨朝了朝手,宿清云疑惑地低头凑近他,他从水里起身,湿湿的小手掌按了按宿清云的额头。
宿清云感到脑中多了些符号,抬起头后,摸了摸额上的湿手印。
君烜墨已传授他法诀了。
他胸有成竹,将油灯调亮了几分,开始制作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