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身份好像不一般(75)
最后还是小姑娘天真道:“娘去世了。我没有娘了。”
二哥摸l摸女儿的头发, 安抚她。
阿肆听到这番话, 却奇异地从中找到了一种希望。虽然这希望由一个人的死亡带来,说出来或许让人觉得不齿, 但在这时, 确实如同救星一般,让阿肆从泥淖中爬出来。
他觉得自己有机可乘。
“二哥。”他叫一声。
“嗯?”
阿肆看着他又道:“我没有住的地方了。你能收留我吗?”
所幸, 他的路还长,他有足够的耐心撬开坚硬的贝壳品尝到柔软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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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当年荆照秋的种土豆任务终于圆满完成, 在他和农庄的农人辛苦耕种下,马铃薯得到了丰收, 并且推广到了整个京城, 更是在朝着全国渐渐推广这种高产作物。
而在荆照秋的把关下,对新奇食物的探索也更加深入, 不仅是在国内发现那些没有被应用在食物当中的植物, 也与远渡重洋来到此处的一些洋鬼子交易。
荆照秋对吃的造诣还是比其他人丰富的, 在寻找新食材的道路上永远走的比别人快一点。也因此, 他和文添祯的合伙生意从药材扩大到了能吃的——甚至还有用的。
在文添祯的游说下, 荆照秋和他的生意始终没有与易家扯半点干系。可以说,赚到的钱全是他的私房钱。
文添祯的逻辑就是,结婚也好, 人都得有自己的私房钱, 但转过头, 他的理论又变了,怂恿荆照秋一定要查清易之虞的每一笔账目,不能让他有半点藏私房钱的机会。私房钱就是男人放松的导火线,是滋生不良嗜好的土壤,应该杜绝!
听他这番话的文添祯频频侧目,老天,易之虞从一开始就很有钱好不好,再者说,文添祯真的是双标本标了,这会男人不能有私房钱就开除荆照秋作为男人的权力了,刚才还洗脑他必须要有私房钱呢,感情这番话在易之虞身上就不能实现。
荆照秋只好提醒文添祯:“喂喂!你确定一下,到底是要有私房钱还是不能有私房钱?”
文添祯一脸大义凛然:“当然你能有他不能有!”
荆照秋摊手:“这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文添祯很是严肃:“你可以的。你听我说……”文添祯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传授荆照秋三十六招如何揪出另一半私房钱的秘招。
荆照秋惊奇地看着文添祯,好家伙,这是看了多少伦理大戏话本小说,整个宅斗人生。荆照秋差点以为自己穿越的是一篇宅斗文。
“你厉害。”荆照秋竖起大拇指。
文添祯得意道:“那是当然。”
“可问题是……你一个单身汉,一没有汉子二没有软妹子,懂这些想干嘛?”荆照秋毫不留情地戳穿文添祯只有理论依据没有实践经验的真l相,得到恼羞成怒的单身汉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我这是提前为以后准备!”在单身的压力下,文添祯显得很气短。他说这句话的十分十分心虚,眼睛不断往下瞟,不敢正视荆照秋的眼睛,荆照秋一眼就看穿这一点。
“我大概为什么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汉的原因了。”荆照秋戳着文添祯并不算宽阔的肩膀,仿佛戳进了文添祯的内心。
哼哼,单身狗的人权?不存在的。荆照秋狠狠戳了一下文添祯的小心脏。
文添祯悲极生怒,正要与荆照秋决一死战,恰在这一刻,他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小爹爹,随即全身僵硬。
现在是在侯爷府,荆照秋是独身来的,身后是啾啾的声音,他不可能一个人从易家屁颠屁颠跑来,必须有个人带他,而这个人最有可能的是……
易之虞。
“我听到有人在教我们家照秋如何剥夺伴侣的私房钱”
文添祯心道,完了,连这都听到了,他来了是有多久啊,荆照秋竟然都不提醒他一下!果然待久了,都狼狈为奸了吗?无论再过多久,文添祯见了易之虞还是一副老鼠见猫的样子。
文添祯僵硬地转过身,先是看到已经到他跟前的小萝卜头,他摸l摸小萝卜头柔软顺滑仿佛如丝绸一般的软l毛,借此给予自己心灵上的安慰,随即才有直面易之虞的勇气。
完蛋,易之虞怎么跟凶鬼一样,吓死人了!
“您听错了哈哈。我是在和他说,应该要给伴侣自由,私房钱这种事每个人都应该有的嘛,呵呵。他、他和我说了,已经决定将手中的私房钱全部上交!”文添祯十分骨气地卖了荆照秋,明明荆照秋都是侯爷了,他怎么还是只怕易之虞不怕荆照秋呢。
要命哦。
易之虞呵呵笑了下,笑容十分和煦温暖,但看在文添祯眼里,简直就和恶鬼张开血盆大口没有区别。他再次摸l摸软萌软萌的啾啾,企图用可爱的小啾啾找回自己迷失的勇敢。那么可爱的儿子,真是易之虞亲生的么?
曾经十分确定的文添祯现在也露出一丝迷茫,基因突变这种词文添祯不知道,但他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一点龙生龙凤生凤这一点并不一定完全对,龙生九子,个个不相同,凶恶的大龙生出软萌的小鸟来也不是没可能。
而现在文添祯感觉自己就是被恶龙的魔爪按住的可怜汪一只。
“呵呵,我们家大事小事都是照秋做主的。私房钱,不存在的。我是不会瞒着照秋藏一文钱的。”
易之虞不慌不忙地说,文添祯愣了下,回头去看荆照秋,抛过来一个只有荆照秋能明白的眼神。
荆照秋能读懂,他说的是,兄弟,没想到你无师自通,不用我教就出师了,好嘛,在下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了。
荆照秋牙痒痒,易之虞!又败坏他名声!
他哪有这么专制!哪有这么铁公鸡!虽然易之虞的私房钱确实不存在,家里的钱也都是归他管,但家里房钱的位置他都没瞒过易之虞,想拿就能拿,所以他绝对不是专……不,这么想来,荆照秋忽然有点心虚。
好像易之虞就从来没拿过。
不对,易之虞从来没拿过他放在家里的钱,那他出门的花销怎么结账的。怀疑的种子在荆照秋内心的土壤里生根发芽,荆照秋抬起头,盯着易之虞看了两秒,回家关起门来和你说。
家丑不可外扬,荆照秋一向秉持在外要给家人留面子,在家面子里子都不用给他留。虽然这种时候,到最后都会变成不可描述的戏。
易之虞忒不要脸,每次都用美色l诱惑他。大大地犯规!这个时候,荆照秋只能庆幸自己不是当皇帝,否则烽火戏诸侯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荆照秋长出一口气,再次为自己的平凡感到庆幸!
易之虞:“??”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第90章 心动
荆照秋说要回家好好修理易之虞,那当然只是玩笑话。如今已是闲云野鹤的他十分心疼自家老男人连轴转的生活。三十而立, 易之虞刚好今年即将三十, 虽然还是一枝花,但已经被荆照秋打入老男人的行列。
当日答应三年交差, 任务完成后,荆照秋辞官了。告老回乡, 退休享受“老年”生活。除了挂了个风雨侯的虚名以外, 别的再无任何俗世的累赘。
相比之下, 易之虞的事情就忙多了。事实上, 易之虞在忙着紧缩所有的产业,砍掉了一些尾大不掉的铺子, 留下的都是易家的支柱,包括金铺布庄等等。
这么一藏,易家不显山不露水,在许多人眼里似乎已经没落了。于是就有大量唱衰易家的话传得沸沸扬扬。荆照秋磕着瓜子一边翻账本一边听文添祯给他学外面的流言。
说完, 文添祯显得义正言辞:“嘿嘿, 我个人是绝不相信这些流言的, 是不是。易家这艘船铁定倒不了。”
荆照秋还不知道文添祯什么意思吗?这拍马屁抱大l腿的姿势也太明显了。
荆照秋头都没抬一下:“你赚的钱还不够多?”天天琢磨赚钱的医生, 翻翻他的家底,绝对比京城许多官家都有钱。
文添祯不以为耻:“钱哪有嫌多的。”
“说的也是。”荆照秋合上账本,账目上的钱是从易家那些关掉的铺子转移到荆照秋名下的,易家已经不是需要开拓疆土的时候, 如何将财富不动声色地消化掉, 比扩大版图更重要。
何况, 以易之虞对未来局势的看法,一个王朝或许将由盛转衰,迎来艰难的时刻。这一点,荆照秋也同意,不过他是站在后人的眼光来看一个时代的兴衰。
有史以来的王朝基本就朝着同一个轨迹行驶,盛极必衰是定律,两个老父亲不过是为了儿子的以后着想。这些钱存下来,儿子的儿子的儿子都够用的。
为人父母,不求儿孙大富大贵,但求一生顺遂。荆照秋还年轻,就已经一副老父亲的口吻,可坐在他脚下的地毯上玩这玩具的啾啾不过三岁而已。
他想的可真够远的。
啾啾大概感觉到老父亲关爱的目光,愣愣地昂着脖子看荆照秋,奶声奶气叫爹。
荆照秋从桌上摆的水果盘里剥了一个小橘子喂给啾啾,啾啾砸巴砸巴嘴后,继续低头专心在他的玩具里面。
荆照秋这时才对文添祯说出他的重点。
荆照秋的表情有点严肃:“给我出个主意。”
“你说。”文添祯也坐起了竖起耳朵听。
“我家那口下个月三十整生,是个大日子,怎么给他庆祝?”荆照秋已经想了整整一个月,依旧毫无头绪,头发都快被他想秃噜了。
“这个……”原来是这件事,文添祯摸着下巴,“你是要盛大一点还是简朴一点。”
荆照秋略微不太好意思道:“钱是不用考虑的,不过招摇就不必了。”
文添祯明白了,这是不计较花多少钱但想一家人单独过的意思。文添祯能理解,荆照秋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易之虞更是对他人的庆贺毫无兴趣。他甚至对过生日也毫不热衷,除了会记得给啾啾和荆照秋过这种日子以外,本人对于热闹事情其实都兴趣寥寥。
“其实嘛,讨人欢心无非一个投其所好。你们家那位喜欢什么你就给他什么,不就是最好的贺礼吗?至于他喜欢什么,还能有人比你更加清楚吗?”
文添祯说得非常有道理,可关键是……荆照秋想了想这世上易之虞最喜欢的——他可以丝毫不作伪地说就是他自己。难道还把自己包起来送过去?这也太没创意了。
看来,怎么办,还是得靠他自己。
而在易家家主这一日寿辰时,人们原以为以易家的富裕一定会大操大办,甚至摆上上百桌的流水席,尽情地夸耀他的财富。可令众人谁都没想到的是,易家不仅没有摆寿宴,甚至连主人家都不在家。
大堂上两只燃烧的红烛烛光摇曳,老太太敲着木鱼跪坐在蒲团上念着经书。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半只脚快入土的人不求什么,只求佛祖保佑早逝的幼子来生平平安安,只求易家无灾无难顺遂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