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38)
次数多了,松霖骑乘位越发熟练,能一口气坐到底,吃到最深处,套弄阳物抵着敏感点磨。
不过,到发情期时,终究还是要碧泽占上风把控。松霖浑身软得卸了力,哪里有力气自己动,只能任由碧泽摆弄。
——
入夏,他们已经做过很多很多次。碧泽雕的木头小鸟小兔子小狐狸小猫也摆在书房置物架上,很多很多,从第一个丑丑的,越往后越好看,可爱娇憨。
碧泽也如同这些小木雕被妥善放在架子上一样,被他妥善的放在府邸里,除却这些小玩意儿,碧泽堪称单调的生活里只有他,这让松霖隐秘地满足而安心。
松霖在书房里处理事务,碧泽就在一旁,在他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无论他在朝堂是怎么尔虞我诈腥风血雨,碧泽永远教他宁静慰藉。
一只木头小老虎被放上书桌,木头与木头磕出声响。
松霖从脑海里谋划的计策回神,戳戳小老虎的脑袋:“好可爱。”
被碧泽咬了指尖。
两人闹了一会儿,一起喝银耳羹,吃芸豆糕。吃饱喝足,碧泽从衣服下摸他腰,松霖被摸得痒,按住他手往别处放,放来放去就摸到了乳头上。
衣服下摆撩开就是光溜溜的雪白大腿和屁股,松霖有意纵容这蛇妖,白日里下朝回来,洗个澡去去外面染的灰尘,洗完了便裹件外袍,连亵裤也不着。
碧泽把乳头摸得硬硬的一颗,又顺理成章揉捏他软软臀肉,摸着摸着,两人总免不了抱在一处云雨一番。
宽松外袍遮掩了交合处淫靡景象,只闻得肉体撞击声混杂黏稠水声。
碧泽托着松霖屁股,忽然说:“你最近都不爱撒娇了。”
“是吗?”松霖带着喘,笑道,“总归人类年纪越大越不撒娇,何况我都这样大了。”
碧泽阳物埋在穴里不动了,抱着松霖,舔舔他锁骨,又轻轻咬了一口,道:“我总觉得,你没长大……一直都是整天抱着我尾巴撒娇的小乖崽。”
松霖指尖点点他脑门:“我若还是小孩子,你这会儿怎么能肏我屁股?”
碧泽闷闷地不说话。
“要不要肏?”
“要。”
原来好心的大老板是卖鹅毛笔的。
第65章
下午玩闹过了头,只得晚上稍稍熬夜。松霖做完了回卧房,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卧房亮着灯,偶尔灯焰跳一下。碧泽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被子也没盖,衣襟敞着,大喇喇地露出胸膛小腹。
窗下有虫鸣,在夜里很静。
松霖在床头看见一个立着的小木雕,是个小人儿,束冠,常服,拿着个小花环,笑盈盈的,与他有七八分像。
是在他上朝的时候做的吗?他一点也没发觉。看了许久,松霖伸手戳了戳小人脑袋,缓缓露出笑意。
碧泽睡熟了,松霖低头在他指头上看见一些细小的刀伤,他笑着,无声说了句:“笨蛇。”又想,怎么不刻一个蛇呢。
松霖觉得自己更贪心了,碧泽一日日的对他好,如心上人,他从前贪求一点回应,现在贪求更多,以至于想要霸占碧泽的全部,又想碧泽心甘情愿地满足他。欲望除了被满足,无法消除,不过是藏在心里,日复一日。
松霖看了会碧泽睡着的模样,放轻脚步又出去,走进了书房。
这宅子的书房是有一间暗室的,松霖取了三封奏折出来,在火盆里点燃。
在火舌完全吞没纸张之前,墨水忠实地表达写下字句的含义。
一封支持修葺行宫。
一封建议走水路从连玉山脉取木。
一封自请调去监工。
碧泽栖身的山就是连玉山脉中的一座。
只再晚一点,碧泽晚一点来,这三封奏折就会被依次呈上。
假如伐木不够,奏折的主人还会放火烧山,总有办法把藏起来的妖怪逼出来。
在人类社会里,权势的的确确有让人为所欲为的资本。碧泽以妖术躲他的话,他也能招聘方士困他。
不过两败俱伤。
二十岁的少泽难过了就算了,二十六岁的松霖要不死不休。
松霖看着火焰燃烧,白纸化为灰烬,连灰烬也冷却。他在廊下站了片刻,等冷风吹去身上沾的焚烧气味。
上床时碧泽被扰醒了,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声音还带着睡意,懒洋洋的:“怎么这么晚?”
“明天不会了。”松霖回抱他,“睡觉吧。”
“嗯。”碧泽像哄小孩儿一样,拍拍他后背,“乖崽睡觉。”
松霖挨过去含着碧泽下唇轻轻吮吸,碧泽闭着眼慢悠悠地回应,连水声都很轻,唇瓣与唇瓣之间轻柔地触碰。
他的大蛇对他怀揣的贪婪与坏心思毫无所觉,温柔地回吻。
松霖躺在碧泽怀里,借着微末月色看他眉眼。
身体的伤口终会愈合,可心上的伤痕无法磨平。碧泽回来已四月,哪怕是在发情期也未曾现出出蛇形,一条尾巴也不曾。松霖心想,并非缄口不提就能当做无事发生,蛇妖那么怕疼,一次雷劫让他惧了百来年,人类的一刀恐怕也让他不再想展露原形。
他又何尝不是呢,每每对镜整衣冠,都会不由自主地碰碰颈侧愈合的淡色咬痕,又刻意地忽略,作出不在意模样。
太痛了,容不得再这样痛一回。
屁股毛被薅秃了,辞职了。
不准说我短。
第66章
松霖收集了许多关于妖怪,关于法术,关于长生的书籍,一并放在书房的暗室里。
他不想让碧泽知道,他变得如此贪婪不满,甚至于开始想要与他同等的漫长生命。
而方士告诉他,世上没有长生术。所谓灵丹妙药,至多不过延寿几十年。
那不够。松霖想。
方士说,妖精是天生地养的天材地宝。有一法:
食妖心,辅以妖血下咽。
妖被食心,并不立即死去。曾闻有用此法,寿四百岁。
更多的是暴亡。
碧泽与丹云俱是妖精,这世间亦有别的妖精藏匿各处。松霖暗地里重金捕妖。
何妨赌一把呢。若真能求得几百年的寿命。
妖虽难寻,有个一两年也该够了。到时宰相也应已经被推翻,身首异处。
身为当朝重臣,松霖与诸位新派官员一起谋划了数月,意图推翻当今宰相,让朝堂焕发生机。
松霖其实存了私心,他想要宰相死,他想要更多的权力。
晚饭松霖常常会亲自下厨,挥退仆役与庖厨。有一日,一位年轻厨娘落了重要东西急急回来找,不慎正撞在碧泽身上。碧泽没甚反应,伸手扶了她一把。
松霖当时任由厨娘慢慢找东西。而用过饭,避开碧泽,吩咐管家结了那厨娘月钱,解雇了去。
他就是这样狭隘,又不愿碧泽知道。
他心里藏着点不高兴,直到晚上沐浴过仍隐隐地不快,在书房里临帖。
一卷《秾芳诗贴》临了小半,碧泽走进书房,挨在他旁边:“已经很晚了。”
“嗯……马上,再一会儿。”
松霖写得认真,碧泽看了一会儿,往桌子上放了个小木雕。松霖注意到,搁了笔,看出来是条盘起来的蛇。
木头小人做得有多仔细,这条蛇就有多粗糙,鳞片都没刻几片,也就勉强能看出来是条蛇。松拿着看了一会儿,笑道:“看起来呆呆的。”碧泽“哦”一声,并不在意,又问:“还写吗?”
“不了,跟你睡觉去。”松霖笑着把木头蛇握在手里。
回来卧房,松霖把木头蛇和木头小人儿放在一处,看了一会,觉得可爱极了。
碧泽觉得松霖有点像小鸟,轻轻地在他嘴上啄了许多口。
进了盛夏,庭院中树木葳蕤,枝繁叶茂。
松霖这日晚归,太阳垂挂在天际尚未落下,月亮已经现出轮廓。
对付宰相一派,颇有成果,胜利在望。松霖心里开心,很想亲一亲碧泽。
穿过庭院时,管家上前迎他,松霖像往常一样问道:“今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