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他天生好命(97)
只是这会儿睡着了,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像极了谢宁睡着的样子,香甜又娇憨。
“该是告诉阿父和爹了。”周寂年抬首看着谢宁说道。
谢宁努了努嘴,“听你的。”
晚上吃完饭,遣了其他人去休息,周寂年和两个长辈说了此事。
他只说渝哥儿天生如此,应该和谢宁早年那场‘怪毒症’有关,没提谢宁体质。
周三丰和林锦愣了愣,后者马上笑开了,“还有这等好事?那我孙儿岂不是刀枪不入?”
周三丰一听也是,开口称妙,“渝哥儿天生水性好,原来是因为这个。”
周寂年点了点头,这几年两个父亲到底是涨了见识,心里有了底气,所以接受能力好。
不过他还是细细交代,“怀璧其罪,而且不定哪天,这鲤鱼血就从他体内排出去了,还是藏着的好。”
“那必须。”渝哥儿那可是他周三丰的亲孙子,“放眼整个南渔,没人伤的了我孙儿。”
“你放心吧,爹爹一定保护渝哥儿。”林锦连连点头,又补充:“还有宁郎。”
坦白此事无甚波澜,周寂年起身回房,渝哥儿黄昏睡了一个时辰,这会儿精神的很。
等周寂年褪了外衫躺下,他就踩着周寂年,往谢宁身上爬。
“哈哈……寂年你看他。”谢宁笑渝哥儿笨手笨脚的样子。
周寂年轻哼,“明日就给他收拾间屋子,他该自己住了。”
“啊?”谢宁忙接住爬过来的渝哥儿,“他才不到三岁呐。”
周寂年伸手勾了勾儿子的小肉下巴,话却是对谢宁说的,“耽误我们给他生妹妹。”
周寂年说这话语气正经,声音在黑夜里低沉却清晰,犹如琴音。
谢宁惊讶去看周寂年,周寂年眼神里像有火一样,戏谑地看着他勾唇笑。
“妹妹!”渝哥儿扑向侧躺的周寂年,大喊妹妹。
“噗……”谢宁笑了一声,手摸去周寂年腰上,“那也不许赶他另住一屋,明日让石头去打一张小床来。”
周寂年伸手指在谢宁手心挠了挠,暗示意味很明显,嘴上很直接拒绝,“不,为夫要憋坏了……”
“你别说话了!”谢宁去捂他嘴,一是害羞,二是情动。
渝哥儿抠着自己的脚丫子,嘟嘟囔囔,“以别嗦话了……”
“哈哈哈哈……”谢宁笑的软了力道,趴在周寂年身上。
周寂年也哼笑了几声,揉了揉渝哥儿的大脑袋。儿子正是最爱学大人的时候,经常闹一些笑话,给一大家子带来欢声笑语。
深夜,一家三口的房间里热热闹闹,老两口远远听到儿子屋里笑声吟吟,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渝哥儿睡不着,在俩父亲身上溜上溜下,闹个不停。
周寂年趴着,渝哥儿爬到他背上,给父亲踩背,消耗精力。
谢宁也趴着,两夫夫侧着脑袋对着脸,说悄悄话……
……
五月,南渔县刚炎热起来,吴道就被一纸诏书革职了。
革职就是说致仕之后,曾经的功名都没了。吴道升为知府十余载,晚年糊涂,酿了冤案,毁了仕途,也毁了后半辈子。
由此看来,这曲莹莹是一个奇女子,周寂年暗忖。
庆元帝出身武将,平定战乱后建立了庆朝,且在短短的三十年,鼓励农耕,发展经济。如此伟人,经历了这么多,见识了这么多之后,还能在六十岁这一年,将正值妙龄的曲莹莹捧在手心……
若说曲莹莹只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女子,周寂年是不信的。不过冤案已翻,周寂年决定不再关注此事了。
……
南方五月插秧,这个月是春种农忙的日子。粮食是百姓的根本,周寂年忙着巡田,深入了解民生困难,才好针对解决。
这会儿周寂年在县衙处理公文,盖完最后一个章,他净了手朝马棚去,早就计划今日下乡巡田。
马棚前面有一块空地,渝哥儿被石头抱着骑在马上,他软软靠在石头身上,小爪子扯着缰绳,瞪着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石头控制着马儿,让马儿在道场溜溜达达慢走。
见父亲来了,渝哥儿松开缰绳,朝周寂年伸手,嘴里脆生生地喊:“阿父抱抱!”
他两岁半的时候,就被教着会叫阿父了。
等周寂年走近了,想抱他下马,他踢着两条小腿扯着缰绳不松手,“骑马呀……”
原来是想让周寂年抱他骑马,周寂年将他抱下来,动作轻柔,话语无情,“我的马只带你爹爹。”
石头翻身下马,内心偷笑,年爷也会说笑逗小公子了。
“啊啊!”渝哥儿不愿意,坐在父亲臂弯,扯着缰绳不松手,可怜巴巴望着父亲,努着小嘴儿讨好地说:“阿父,我怕……”
“怕什么?”周寂年虽然没笑,但是眉眼温柔。
“我要骑马。”渝哥儿松了缰绳,两只小爪爪去捧着周寂年的脸。
谢宁经常在他面前做这个动作,小小人儿可会模仿了。
原来儿子不是怕,是要撒娇。
“回来带你骑。”周寂年抱着他打算亲自给夫郎送去。
周老三两口子去府城布置新酒楼了,所以周寂年帮谢宁分担带儿子的辛苦,渝哥儿跟了他一上午,出来骑马也是刚刚的事。
渝哥儿扒着父亲的肩膀,大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枣红骏马,这可比他家院子里那个小木马好玩多了。
天气热了,小孩子火气旺,渝哥儿只穿了件亚麻灰布长衫,腰封是绸缎面儿的,颜色是不怎么好看,但是脏了也难看不到哪去。
渝哥儿嘟嘴,用小爪爪揪着父亲的衣襟,他人小,只要大人一下决定,就把他抱起来,这里放那里放。
周寂年抱着儿子回内院,谢宁穿着和儿子同色亚麻衫,和绿禾坐在院子里,见了夫君和儿子,立刻展开笑颜。
绿禾将脏水桶拎起,出了院子。
渝哥儿脚一沾地,嘟嘟嘟就跑去找熬熬了,熬熬快一岁了,俨然有了一个成年看家狗的架势。
谢宁昂着小脸看周寂年,“要出去啦?”
“嗯。”周寂年居高临下,伸手轻抚谢宁的脸蛋,肤细如脂,触碰时指尖弹润。
“四五月多雨,我去看看庄稼。”
“唔,去吧。”谢宁抿嘴,眯眯着眼睛将下巴抵在周寂年腹肌上,昂着小脸看夫君。
说着让人去忙,但是行动上却粘着,这会儿直接埋脸蹭着周寂年的腰,他这副依恋的样子,让周寂年挪不动脚步。
周寂年喉结微动,手掌捂着谢宁的脖颈,轻声问:“你去吗?”
谢宁依旧埋在周寂年腰间,只是换成用额头抵着周寂年腹间,歪着脑袋去盯着屋檐下的渝哥儿,当了爹之后,儿子就必须在他视线范围内。
渝哥儿乖巧的坐在门槛上,手里抓着七巧板玩,嘟着小嘴儿玩的还挺认真,熬熬横躺在他脚边,吐着舌头散热。
“我若去,你儿子也要去,带着他还要套马车,耽误事儿。”谢宁扯扯嘴角,嫌弃他的宝贝儿子。
腻歪够了,他主动坐直身子,“你去吧,早些回来。”
周寂年弯腰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正了正腰封就真的走了,再耽误下去,回来天得黑了,到时反倒叫谢宁担心。
周寂年一路出了县衙,绿禾拎着空桶在和哥哥石头闲话家常,见了他行了礼,拎着桶回内院给谢宁帮把手去了。
周寂年翻身上马,石头上另一匹,两人绕开闹市,策马下乡。
谢宁端着小簸箕去灶房,渝哥儿连忙放下七巧板,迈着小短腿巴巴跟上,凑到灶房门口,一屁股坐在灶房的门槛上,一双大眼睛把谢宁望着。
小主人跑了,熬熬也屁颠颠跟过来了,一个小小人儿和一只狗,换了个地方,姿势不变。
谢宁揉了糯米面,用蒸熟的红豆粒做馅儿,包了糯米团子上屉笼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