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众人叫的起哄之时,一道白影如同浮云掠入场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
少年已经手扯缰绳翻身上马,白衣胜雪,却在此刻流露出冷傲之意。
再度受制于人,马儿怎肯甘心?双蹄悬空,愤怒在原地翻腾,想要将身上的少年甩下来,简直无所不其极。
很快就他就意识到马背的人比之前的那个人更为难缠,加大了自己动作的程度,跳弹翻掀,使尽了手段。
然而那马背上的雪衣少年却如同焊在它身上一般,怡然不动,神色悠然。
一声不甘的嘶叫声从它口中发了出来,震的周围群马心惊胆颤,烦躁不安在原地打转。
到最后依旧是乖乖的低下头,温驯的扭过头蹭了蹭那袭超然的白衣,完全看不出先前的狂暴。
好一会,众人才回过神来,眼下局面谁也没有想到,收服黑马的不是自己的大王子容澜,也不是神勇的逍遥侯,而是这看似纤尘不染的白衣少年。
自己的臆想忽然被打断,景澈也知道想要抱得美人归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了,嘁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看向百里流清,想不到百里流清惊才绝艳,连控马术都是个中高手啊!
邪气道,“流清这是何意呀~~”
少年手拉着缰绳,神色淡淡,却有着说不出的自负,“这比赛既然开始了,不赛完岂不可惜……”
“说的倒是!”景澈傲然的看向他,慵懒中亦是桀骜,“流清你既有此意,那在下唯有奉陪到底了。”
两人对视之间,玄冰烈火。
景澈再无一丝散漫之心,当真郑重起来。
“驾——”
“喝——”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匹骏马也犹如离弦之箭,万里长风,疾驰入空。
马蹄的飞踏之声犹如锣鼓之响,震的人心惶然,只觉得眼前略过一道风,惊鸿一瞥间见到两道风华绝代的身影。
“借借阁下箭筒一用!”
清冷如冰声音在风中响起,甚至没看清人的长相,只隐现那惊艳的一点朱砂,场中人呆呆的奉上手中箭筒。
“嗖嗖嗖——”接连三支箭矢凌空破响。
三道箭靶轰然倒地。
景澈也不示弱,红衣在风中翻卷,三箭连发,速度不慢于百里流清半分。
场中,那两道一白一红的身影你来我往,交相辉映,无人能望其项背,将先前容澜的光芒完全掩盖下去。
在犹如疾风骤雨的箭雨中,一道接着一道的箭靶倒地,忙的众人几乎看不过来,皆是例无虚发。
景澈扬眉,看着与自己并驾齐驱的百里流清,眼神温柔……
自己的流清,还真是争强好胜啊,只是为了自己的以后的性-福,这次的比赛,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输!
眼见着剩下了最后一道箭靶,也是决定最终胜负的时刻了……
景澈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红马发出一声长嘶,双蹄勐踏,倏然领先于流清的黑马半个马头。
“哈哈——”长笑一声,景澈毫不停歇,反手抽出长箭,搭上长弓,想要抢夺先机。
那眼神分明在说,我赢了——
想赢?又怎会那么容易?!
百里流清叱喝一声,原本落后半步的黑马顿时发挥他的帝王之风,昂首怒嘶,双蹄蹬地,惊的旁边的红马马蹄乱颤,失了方寸,勐地落后,完全被压制了!景澈一个不稳,手中的箭矢竟偏了一分方向,再度反手从箭筒抽箭之时,却愕然的发现箭筒已空!
百里流清朝他清绝一笑,隐隐透出笑意,摘箭撘弓,朝着箭靶正中直直射去。
纵然落后,景澈又怎会甘心,勐地甩弃自己的红马,凌空一翻,硬生生的将那支急射的箭矢半路截住握在手中,在空中帅气拉弓,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行如流水。
众人热切的目光,那支被他截住的箭正中红心。
“轰——”的一声,最后一支箭靶倒地。
胜负已分!
这一场比赛,看的众人酣畅淋漓,虽然是耍赖,但是最后那决定胜负的一箭依旧是景澈所射,无疑他就是本场的冠军!
二人下马,一道从围场中走了出。
众人看向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佩服,这二人的身手恐怕永久了镌刻进了每个人脑海深处。
箭楼之上,南疆王眼色深沉,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相信,自己的女儿所言非虚,就凭景澈看流清的那个眼神都可断定,他对那清冷尊贵的少年绝非是朋友之谊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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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消息【三更】
“英雄出少年,逍遥侯果然英姿不凡啊……”箭楼之上,南疆王不吝夸奖,话语中难掩对景澈的夸赞之情。
“陛下过奖了!”景澈不卑不亢。
南疆王看着红衣邪魅,白衣清冷的两个少年忽然长叹一声,“今日的风头可尽让你们给抢去了呢,容澜这小子不争气啊……”
容澜在旁抽抽嘴角,这怪的了自己吗,都是因为这二人太妖孽啊……
“景澈兄弟,这我马儿我输了也就认了,可是似乎他已经认百里公子为主了哦。”容澜不怀好意的笑道。
“无妨。”景澈摇了摇扇子,完全不在意,谁都看的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不错,很不错,十分不错,反而是他身边的白衣少年,一脸的淡漠之色,绝美幽静的脸上无悲无喜,只是周身的流露的寒气更是冷了几分。
有人纳闷了,虽然赢的比赛,固然让心喜,但是这个比赛似乎并不至于能让逍遥侯能高兴到这个程度吧?
赛马比赛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
看着牵着马儿远走的二人,南疆王面色冷肃,“华儿,若让你选一个人嫁给他,是景澈还是百里流清?”
容华微微垂眸,“他们两个都不喜欢我。”
“爱情并不是一定要一个人喜欢你,是占有!你自幼就继承了你的母亲的蛊术,不论是景澈还是百里流清,只要你肯对他们下情蛊不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吗?”南疆王苦口婆心的劝道。
容华不言语,咬着唇,久久沉默。
“华儿!”南疆王话语一沉,“你别忘了,你是南疆的公主!”
容华柔媚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是啊,她是南疆的公主,所以就有必要要牺牲的自己的幸福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换得南疆安稳。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父王,神情凄凉,“小时候,你给我讲过姑婆的故事,她对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下了情咒,最终却含怨而死,甚至临死都没能见到那男人一面,我没想到,我竟然会比她更惨。”
“华儿……”南疆王心疼的看着她……
容华挥手制止他的话,深深的唿了一口,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来,淡淡开口,“我选景澈。”
马厩。
景澈百无聊赖的斜靠在朱红的木柱上,看着黑马的眼神就是活脱脱的嫉妒~~~
百里流清拿着一捧干草喂到了黑马的嘴巴,黑马立刻“吭哧”的一声,将干草含在口中咀嚼,一面吃着一面还不忘将脑袋朝百里流清拱了拱,一副十分亲近的样子。
“哎,你这黑马干嘛呢!竟敢吃流清的便宜!他可是我的人!”景澈不乐意的用扇子敲了下黑马的头,力道倒是不重,黑马眼神凶狠的朝他瞪了眼,模样十分傲娇,明显是不满他敲自己。
景澈倒是被他这幅傲娇的样子给气乐了,抱臂笑道,“你占了我的人便宜,还敢撒娇不成!小心我揍你!”
黑马丝毫不惧,喷了他一脸的白气,炫耀似的在流清怀中磨蹭,景澈作势要打他。
流清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连马儿的醋你也吃?”
“我就吃!”景澈理直气壮的道,“你是我一个人的!就算是马儿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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