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宾瞬间站了起来:“郑公公,皇上他、他有什么事情召我?”
郑如在前面带路,话语十分敷衍:“奴才怎么知道呢。”
段文宾从袖中拿出了两张银票:“望郑公公透露一二,日后段家定有重谢。”
郑如嗤笑一声:“段小侯爷,你收回去吧,咱家看不上这个。”
由于段文宾今天的所作所为,日后段家能不能存活还不一定呢。
钟烨是个贤明的皇帝,但他骨子里却是一个冷血的人,因为知道做什么能给他带来最大的效益,他才会选择做什么。一旦触了钟烨的逆鳞,他冷血的一面就会显露出来。
段文宾惴惴不安的跟着郑如进了后院花园,远远看到亭子中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凉风从湖面上吹来,对方衣角翻飞,只是一个背影而已,却让人感到了很深很深的压迫感。
段文宾跪了下来:“臣叩见皇上。”
钟烨并没有回头:“你来了。朕先前听说过你,你喜爱郗池,并在诚王面前求亲。”
这些芝麻大的小事,段文宾不知道钟烨为什么记得,他惶恐不安:“确有此事,臣仰慕郗公子已久。”
“仰慕?”男人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仅仅是仰慕么?难道没有其他的想法?”
段文宾不敢说话。
“占有对方,囚禁对方,逼迫对方同样喜爱你,这些想法,你都没有么?”钟烨道,“在朕面前,没有人能说谎,否则便是欺君。”
其实是有的。
段文宾第一次见到郗池的时候,便不可抑制的生出了强烈的占有欲。
像郗池这般耀眼的君子,段文宾难以接触,如果使用正常手段追逐不到,那么使用下三滥的方法他也要得到。
想要玷污对方,让对方永远属于自己。
段文宾不知不觉便将自己的所有想法告诉了钟烨。
最后他道:“希望皇上赐婚,日后臣一定肝脑涂地为您效劳。”
钟烨薄唇勾了勾,似乎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朕需要你这样的人效劳吗?你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钟烨回身,狭长而冷淡的目光落在段文宾的身上:“你父亲无能,你也无能,朝廷留着你们有什么用?倘若满朝文武都像你们这样,朕的手下便是一群酒囊饭袋。”
段文宾恐惧的跪在地上。
钟烨认真想了想:“郑如,把他绑起来,明天割下他的头送给广平侯吧,教导出这样卑劣的儿子,广平侯应该感到羞耻。段家本来就是先前大清洗中的漏网之鱼,这次不会漏掉了。”
为什么是明天?
因为今天是郗池的先生的寿辰。
钟烨不敬重这位刘老先生,但郗池一片孝心敬重师长,所以钟烨想,郗池肯定不愿意自己在今天做血腥残忍的事情。
大好的日子,杀人就不太好了。
段文宾浑身瘫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为、为什么?”
钟烨冷淡勾唇:“朕也很喜欢郗池,对于情敌,朕只想将对方碎尸万段。”
对于死去的盛月是这样,对于活着的段文宾也是这样。
郗池是独属于皇帝的美味餐点,段文宾敢觊觎皇帝的盘中餐,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两名暗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了,他们迅速擒住了段文宾,堵住了对方的嘴巴,避免对方发出声音来。
郗池这一觉睡了很久,并没有做梦,连日来的困倦让他完全沉浸在了睡眠中。钟烨给他用了一些香料,让他睡得更沉更香。
他抚摸郗池雪白的面孔,指腹擦过郗池的眼角和脸颊,最后低头啄吻郗池的面容。
怎么可以生得如此漂亮,好看到让人心醉,让人想把他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是真的吃进肚子里。
郗池苏醒过来就看到钟烨深不见底的双眸,这种目光就像森林里某种残忍野兽看待爪下小鹿的目光,郗池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义兄?”
钟烨目光很快变得温柔:“醒了?”
郗池“嗯”了一声:“怎么如此颠簸?我们……是在马车上?“
钟烨点了点头:“你睡得太沉,朕代你向刘老告别。现在就要回京城了,只剩下两日的路程。”
郗池怅然若失:“没有来得及和赵师兄他们告别……”
钟烨抚摸郗池的面容:“你赵师兄要升为巡抚,过段时间回京述职,你能见他一面。顾良要被调到南方,调任之前也会来京城。”
郗池道:“真的?”
钟烨道:“你那位白师兄也不错,可惜他胸无大志,没有往上走的想法。”
郗池道:“我和白师兄有些像,只追求逍遥,不追求功名。”
钟烨并不认可这种做法,他认为男子还是应当建功立业,但他不与郗池争辩,抬手将郗池托了起来,让郗池靠在自己肩膀上:“你睡了很久,朕就一直看着你。”
郗池主动凑过去亲了下钟烨的脸颊:“醒来看到义兄,我心里很高兴。”
钟烨握住郗池的手,轻轻揉捏了两下:“好白的手,比雪还白,又绵又软。”
郗池被他调戏后想要挣脱出来:“胡说,你的手才又绵又软。”
钟烨翻身将郗池压在下面,低头亲了一口郗池手心。
郗池身上没有力气,乖乖任由钟烨伸进衣服里摸自己腰肢:“义兄,你身为皇帝居然耍流氓。”
钟烨道:“叫声哥哥就放过你。”
郗池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哥哥。
钟烨突然想起来郗修远要回来了,他心里瞬间不高兴起来。
郗池勾魂夺魄的眸子看向钟烨:“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钟烨低头咬他脖子:“朕反悔了。”
第43章 43
回京之后郗池立刻去了诚王府里。
在马车上这两天他被钟烨折腾得不轻。郗池虽然年轻,身体状况也还好,却抵不住钟烨方方面面的捉弄。
钟烨回宫后要料理的事情不少。
一部分是积压下来的折子需要处理,另一方面是要对广平侯一家斩草除根。
像广平侯这样的家族不少,倘若他们洗心革面安安分分,钟烨便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过去了,不会重用,只让这样的家族逐渐衰落下去。
倘若他们跳得欢想搞什么大事情,钟烨手中的证据足以株连他们的九族。
京城权贵那么多,又有几个是完全干净的呢?
广平侯家和郴王、锐王那种不同。钟烨对于这种是要斩草除根一个不能留下的。
立秋的时候京城仍旧炎热,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朝堂局势又起了变化。
锐王一党被削之后,现在轮到了郴王。
郗修远快马加鞭回来,带来了户部尚书陈光与钺江省总督私通叛贼的证据,人证物证都搜集到手,当初的书信都拿了出来。
这桩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因而震惊朝野。
钺江省总督被砍头,户部尚书陈光被贬谪到了北边苦寒之地当养马的小官。
与陈光和钺江总督相关的大批官员被贬谪被砍头,朝廷和地方上都大批量的更换官员。
陈腐的肮脏的乌血被新鲜的血液取代。
郗池睡梦中被偷到皇宫的时候,钟烨用过晚膳,在花园里散了个步回来。
暮色四合,皇宫里的宫灯都点了起来。书房的床榻上安安静静的睡了个穿白衣的公子,钟烨接过郑如递来的茶水,喂了郗池一口。
郗池苏醒后揉了揉眉心:“义兄,你又玩这一套。”
钟烨轻笑一声:“因为你脾气太好,为兄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郗池自然不会生钟烨的气,一来他平常就不爱生闷气,二来郗池纵容自己喜欢的人,钟烨不玩得太过分就好。
郗池道:“我不过想睡个午觉……现在什么时辰了?是不是天黑了?”
钟烨道:“今晚留宿宫里,朕还有许多奏折需要批阅,有你陪着做事会更快。”
郗池接过郑如递来的参茶,他尝了一口茶:“这样下去的话,我父王迟早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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