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路时修醒来,我又不太敢用力,茶杯是玉制的,万一磕着牙,把路时修弄醒了,我大概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于是,我只好委屈了下自己手指,沾了点茶水欲往路时修嘴里送。
然而等指尖刚凑到路时修唇角贴着时,路时修的唇动了动,然后抿了下我的指尖。
指尖传来的酥麻让我一阵心慌意乱。
草草草!
路时修在占我便宜?
正当我郁闷被这狗男人占了便宜时,我就看到这人砸吧了下嘴。
黑暗中,余光瞥了眼,察觉出不对劲,好似有道暗沉的目光朝我而来。
我先是一愣,缓过神来,心底大为震惊。
路时修他妈的居然醒了!!!
两只眼睛黑漆漆地盯着我!
吓死个人!
吓得我手一抖,茶水泼了。
泼被子上了。
完了完了!
我望着那污了一大片的被褥,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脑子里甚至已经略过了好几百种我被路时修凌辱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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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修这人爱干净,甚至重度洁癖。
曾几何时在学堂,我就因为不信邪,故意挑衅他。
每每趁路时修不在座位时,偷偷放了不少野生虫子,结果就看到路时修当着我的面给虫子开膛破肚,余光时不时落在我身上,我当时害怕极了。
后来也因为故意这样做陆陆续续吃了路时修不少亏。
每次犯了还犯,就好像路时修留我一条命,就该折磨他一样,看他那嫌恶之样,极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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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种种历历在目,我一时间竟分不清我该因为半夜意欲暗杀他罪过大,还是茶水泼了被子罪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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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听到路时修犹如地狱般低沉又恐怖的声:“蹲着不累?”
我:???
作者有话说:
认怂第一名说的大概就是我。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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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如捣蒜:“累累累,累死了。”
然后假意趴在床沿,想用我宽大的衣袖将那茶水污渍遮盖住,顺便遮盖住我的暗杀武器。
“游游,大半夜不睡觉,就是来给我端茶倒水?”
游个屁的游!游游是你叫的吗!
要不是我现在心虚,我一定得把路时修吼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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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的笑容一晃,我点点头:“我要说听到你说梦话口渴了,所以特地来给你倒水你信吗?”
胡言乱语我可太能说了,自己都佩服自己。
路时修眉眼轻挑,半坐起来,指尖轻轻抹了下被褥上的水渍,凑在鼻尖嗅了嗅。
看到这人脸色渐黑,我就知道我可以立遗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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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爹哎,你书房那古董青花玉瓷瓶是我不小心碰碎的,您冤枉西北风了,它刮不到那么精准。
我……我要不去路时修家给您讹一个??
亲娘哟,你养的小马驹拉肚子是我弄的,我不小心将巴豆当蚕豆给喂养了。
我再也不喂它了。
下次我路过,它踢我就让它踢吧,我活该的。
大石啊,虽然你今晚没出什么力,但是我死了也有你一份,为了表示我俩情比金坚的哥们义气,我决定将柜子里新衣都赠送于你。
你要太矮了穿不成,就去街口找李裁缝给你改改。
然后顺便跟李裁缝说声:我被家中夫人谋害了,让他别记挂着我了。
我想七想八想了很久,最后竟然还有句遗言想对路时修说:你杀我,我也不怪你了,反正是我先起的念头,你好好活着吧。
下辈子本公子一定要骑你头上,不当你爹就当你相公!天天管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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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想了这么多,结果就听到头顶声音响起:“哦,酥酥麻沸散,想好借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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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刚光顾着想遗言,借口忘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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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傻,仰头脸上堆着笑:“修修,我……我就是想试试这功效,据说很厉害。”
“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试试?”路时修皮笑肉不笑地问。
明明这人笑了,我却觉得后脊发凉。
这时,一阵阴冷的夜风从我破窗而入留下的窗口处吹进来,连带着床幔也晃悠了几下,显得更加阴冷和诡异了。
也不知道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毕竟我轻功还不错。
可我抬头看了眼,要是追我的人是路时修,那我铁定跑不了了,到时候被抓估计死的更惨。
见我半天没说话,路时修指了指我身后的鼓鼓囊囊的背包:“包里有什么?”
我连忙双手背绕,捂住它,硬着头皮道:“我、我要说是粮食和一些江湖玩意儿你信吗?对,我其实今晚是打算离家出走的,然后……然后离家前想来看看你,毕竟我俩虽说吵吵闹闹,好说歹说也相识二十多年了,但是又怕你知道了会把我抓回去,所以……所以才这样。”
我说完,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好像真有此事一样。
此时在路时修眼里,我一定委屈至极。
靠靠靠,我真的是太佩服我自己了,平时看的闲书总算派上了用场。
路时修像是真信了般,脸色好了些,指了指包:“拿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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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情愿地脱了包,递给路时修。
里面有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全是今晚打算暗杀的道具。
我说这是江湖玩意儿,也不知道路时修信不信。
我就像是个即将赶赴刑场的犯人一样,满怀忐忑地听候路时修发落。
路时修打开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挑出来,边挑边念:“伸缩自如剑、天雨散花痒痒粉、酥酥麻沸散、笑不能停点心丸、十步一癫糖豆豆……”
路时修念完,轻笑了声,可把我吓坏了。
我埋着头,恨不得钻地缝。
完了完了!路时修冷笑了!
呜呜呜,我是不是快死了,虽然我也想反抗,可是大石说得对,我确实打不过路时修,还不如干脆躺平,死个痛快。
可惜了我埋的那坛女儿红怕是等不到我女儿出生了……
呜呜呜,到时候哪个好心人在我立碑前撒点,让我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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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路时修问。
“谁、谁他妈哭了!就你、就你天天欺负我!”
我才没哭,就是不甘心。
反正都要被灭口了,我气急败坏,双手在路时修面前舞了半天!
结果被他一把捉住了,然后听到他冷声道:“燕游,你再动下试试?”
我立马僵的跟木头人一样。
我才不是因为怕路时修才不敢动,我就是、就是太累了,懒得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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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修:“你想离家出走?”
我这时也听不进去什么,只顾着点头:“嗯嗯。”
路时修:“不想在家里待了?”
我又点了下头:“嗯嗯。”
烦死了,要动手就赶紧给我个痛快,问七问八的烦死了。
路时修若有所思地“哦”了声,指了指那件我特地为他选择的黑色长裙:“那这是什么?”
我偷偷瞥了眼,灵光一现,小声道:“我、我乔装用的。”
“什么时候你尺码跟我一样了?”路时修问。
“所以、所以才叫乔装啊!你懂不懂!”我被问烦了,仰头怼了句。
然后就看到路时修脸色顿时黑了,那一刻我觉得我英勇极了。
路时修扬起了手,我下意识往后缩了下,正想着路时修要拿几层功力取我性命时,结果这人只是摸了摸脑袋,说了句:“上来。”
我:???
“嗯?”
这就放我了?
“深更半夜,你不困?”
本来不困,被路时修这么一说,倒是有了几分困意。
我瞥了眼路时修的床榻,不得不说,路时修睡觉很安稳,哪怕睡了一觉,床榻也规整得很,被窝一定暖和。
可是,本公子很矜持的,怎么可能随意爬别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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