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头是个铁汉,也就对我娘亲柔情,所以没看出什么端倪。
要换成我娘,怕是我俩如何好的经过都被扒拉出来了。
“只是还有个问题,若聂鸿飞当众不认,反而污蔑我们,该如何?”我苦着脸看向路时修,寻思以聂鸿飞的为人应该不难做出来。
别到时候这老狐狸真面目没被撕开,还把我们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就得从长计议了。”
我一屁股坐凳子上,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结果路时修没立马开口,反而是向我爹投去询问的目光。
直到我爹点了点头,路时修才接着说:“燕伯伯隐退多年,早已不问江湖之事,对他们这些想争盟主之位的人来说构不成威胁。站在为利者的角度上看,燕伯伯本可以不参合此事,如今却为了柳泉踏进这泥沼,正常人会怎么想呢?”
“那当然是觉得多此一举了。”我说。
“没错,在他们看来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更怪不到我们身上,再加上到时在场的人里定然有利益趋同者与我们站在一条线上,这些人就等着聂鸿飞暴露马脚,他们会轻而易举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路时修点到为止,接下来的话不用说我也明白,无非是看那些有意向争取盟主之位的人该如何抉择了。
“此事先不要声张。”听了这么久,老头终于发话了,“我本以为只是参加一场简单的交接仪式,哪成想遇到这么多事,随行人数不够,得提前做下准备才行。”
路时修似乎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点头赞同:“燕伯伯,景州距离此地路途遥远,我们能准备的时间不多,我认为此事可以先跟蒋元沟通, 蒋元和柳泉是世交,想必知道真相也愿意站我们这边。”
老头捋着胡须沉思,没有立刻答应。
我倒是觉得路时修这个主意不错:“爹,这还有什么好想的,蒋元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你要是怕聂鸿飞发现端倪后会加派人手前来支援,这事好办得很。”
老头果然在愁这个问题,听我这么说,哼了声没好气道:“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我挠头,嘿嘿一笑:“爹,到时我们分两路走,我蹲在聂鸿飞书房旁边,等你们那边一有不对劲就给我发信号,我立马放把火烧了他书房,那时整个聂府怕是都在忙碌救火中,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去接应聂鸿飞呢。”
“有点冒险。”老头还没拒绝,路时修眉头紧皱,似乎不太同意。
我刚准备好言劝劝,谁知老头这次竟然站我这边:“那就这么办吧。小路,也该让这小子锻炼锻炼了,不能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总指望你一人。”
“是啊是啊。”我连忙附和。
我自是知晓路时修担心我,可正如我爹说的那样,总不能靠着路时修过一辈子吧?
我爹一发话,路时修也没办法,只能任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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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修下午要去找蒋元,我黏着想跟去,一来帮帮忙,二来避开我爹。
我怕路时修一走,这人就给我开小灶——揍我。
那等路时修再回来时,我可就不是完整的我了。
估计成了一个遍体鳞伤的我。
结果可想而知,提议一出就被我爹臭骂了一顿。
“你去什么去,老老实实在客栈,别去捣乱。”我爹不给我面子也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反正我气不着。
尤其当着路时修的面,我胆子更肥。
我在路时修身后朝老头做了个鬼脸:“你管我!我就要跟着路时修。”
老头见我耍赖,气得眉毛都拧起来了,气哼哼地说:“出息!”
“出息就出息。”我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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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将事情来龙去脉跟蒋元说了后,这人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马提刀去聂府砍人。
“使不得,使不得。”我立马起身拦住。
“蒋庄主冷静些,如今聂鸿飞深藏不露,万一打草惊蛇更麻烦了。”路时修也在一旁劝慰。
见蒋元冷静了些,我上前将他那把大刀夺了。
“哐当”一声,刀掉地上了。
“手滑。”我讪笑,心里却在哇哇乱叫。
卧槽!这刀也太特么重了!没个十来公斤我不信!
真看不出来蒋元柔柔弱弱的一个老头子,居然天天背着这么重的大刀。
而我,多一公斤都嫌累。
这也是我一直钟情于伸缩自如剑的原因,没太大优点,就一个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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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元在路时修条理清晰的分析下最终冷静下来,朝我们拱手表达歉意:“二位公子,刚才蒋某失礼让你们见笑了。这本算蒋某私人恩怨,如今又扯上秘籍,事关整个武林的安危,二位是否已有计划?”
路时修:“有。”
蒋元伸手施了一礼:“请讲。”
路时修将计划一一道来,最后说明来意:“蒋庄主,这里毕竟是聂鸿飞地盘,以我们目前的人手来看,势单力薄,您可有法子?”
蒋元不愧聪明,一点就通,立马道:“好说!我的人手离此地近,快马加鞭半天就到了。另外蒋某还与周围几家小门派有过交情,这就写信请他们到时前来支援。”
这次聂鸿飞开会召集的都是大家族,小门派几本没来,不过以他的性子,自然不会把这些小门派放进眼里。
不过蚂蚁再小也是肉,能来帮忙的多一个就是帮。
“只是……”蒋元原本神采奕奕,不知想到什么,又有些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我问。
“只是那些门派距离稍远,快马加鞭少则一天,多则两天,蒋某部下没有这般脚力的人。”
我懂了,蒋元是担心信送过去,人家赶不过来。
这对别人来说或许难,对我这种轻功上乘者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看把他愁得,眉头都皱了三层,更显老了。
我扭头看向路时修,这人恰好也在看我。
心有灵犀大概说得就是我俩。
“蒋庄主这您就别担心了,我和路时修亲自送,至少能将路程缩减半天。”我说。
蒋元一听我这话,苦了这么多天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意:“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看这江湖确实是你们年轻一辈的了。”
我笑而不答,实则心里一直犯嘀咕:这江湖既不好玩又不能吃,我倒是挺乐意在景州那几寸地上待着的。
当然,得有路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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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元写了三封亲笔信,回客栈后我们和老头打完招呼就各自分开去送了。
两封朝南,一封朝北。
我往南方去。
不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北方太冷,路上还没路时修这个暖壶,有点受不住。
只记得当时我爹听到我这理由时,眼里甚是嫌弃,恨不得当场与我断绝关系,免得说出去丢人。
而路时修本人却不甚在意,甚至为我打包了不少路上吃的干粮。
瞧瞧,关键时刻还是路时修靠得住,要不是我爹在场,真恨不得抱着他亲两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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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时和我预估的没太大出入,原本来回两天的路程被我缩成了一天半,仅仅比路时修晚几个小时回客栈。
等我回时,街道的更夫都已经开始打更了。
四周静谧,黑漆漆地一片,我怕打扰到人休息,直接翻上了二楼房间的窗。
谁知刚翻进去,屋内烛火便被点燃了。
我忙转身防备,却不曾想是路时修合衣坐在床沿等我。
这人似乎早料到我会回来,见到我也不惊讶,只是眸中含笑,朝我招手。
“快进来,被子已经暖好了。”
路时修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让我窝心的话。
我像是被勾了魂般,巴巴地往他面前凑。
三两下除去外衣,带着寒气钻进了路时修的被窝,这才找回一点温度。
“想我没?”我将脸埋在路时修胸口处,闷声问。
路时修倒是实诚,低低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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