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爹特意喊我和路时修到前厅商量成亲当天的事宜。
我爹提议路家就那么近,拐个弯就到了,干脆让我走过去。
我一听忙叫停,抻着脖子不满道:“不行,我也是要八抬大轿的!”
我爹很不理解,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就一条河道还抬?小时候天天往人家里跑也不见这么事。”
亲爹吐槽,最为致命。
可我不管,人家就成一次亲,坐坐轿子怎么了。
我气鼓鼓地瞪着我爹。
路时修倒是不介意,拉过我的手柔声安抚:“好好好,知道你身娇,抬就抬吧。”
路时修这么一说,我立马蹬鼻子上脸:“那我还要十里红妆。”
路时修笑了笑,眉眼和煦如风:“这路怕是没到十里,不行我多绕几圈,你看行吗?”
被路时修这么盯着也不是个事情,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给他添堵了,偏过头别别扭扭地说:“也,也不用这样,随便铺下算了。”
谁知,路时修俯身凑在我耳边低语:“那可不成,省下的老婆本可都是来娶你的,该花得花。”
我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脑子里突然出现路时修当初一本正经地同我说他老婆本是给他夫人用的,还问了我一句:你是吗?
现在想来,我当初脸皮若厚些,回个是的话,是不是就会早点跟路时修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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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当我私下问路时修时,他是这么回的。
“为什么?”我不服,觉得路时修没心,居然不想早点跟我谈恋爱。
路时修听后冷笑了声:“你当初对我无半分欢喜,若我贸然亲你,你怕不是刀已经架脖子上以死明志了。”
“……”
我设想了下,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得不说,路时修对我简直比我本人还了如指掌。
见路时修脸色沉了沉,我忙识趣地转了话题,不然我怕这人又得揪着我辫子,以我对他的喜欢没他对我的多来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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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日子将近,宁安远和宋晗星他们都提前来道贺了。
照理说宁安远是路时修的朋友,他和褚煦夫夫两人理应不分开,同住路时修家才对,奈何我不干。
我很早之前就答应过褚煦,等他来了景州住我家,我娘定然喜欢他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
见我不撒手放人,宁安远无法,只好忍痛让褚煦住我家了。
我性子随我爹,跳脱得很,而我娘亲又是一个温婉的人,褚煦的性子跟她有七八分像。
我将褚煦带回家后,两人果然相处和睦。
闲谈之中,娘亲无意间知晓了褚煦的身世,很是怜惜和疼爱,亲手为褚煦缝制了一件新衣不说,还认了他当干儿子。
这干儿子可不是口头说说的,连认亲仪式都摆弄了,还带着褚煦去见了燕家的祖辈。
总之就是在我要成亲期间,莫名多了个哥哥,家庭地位骤降。
宁安远虽口头埋怨褚煦最近在燕家待得惬意,忽略他了。
可我知道他心里是高兴的,高兴他的阿褚以后也是有娘家的人了。
第90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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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我对这成亲不上心,还是路时修对它不上心,喜服是路时修自己揽下的事情,直到成亲当天才慢悠悠地给我送来。
等送来我一看,才知道为何是今天。
也是,但凡提前一天,可能这亲就结不了了。
在我眼前的喜服材质上乘,款式新颖,腰身细窄,可是他妈明显是女款啊!
我看路时修是要翻天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商量。
我气得想将喜服丢了,结果刚起身就被我娘拦住了。
“游游,这宾客都来了,容不得你这么耍脾气听到没?”娘亲见到喜服像是早有所料般,一点不震惊。
这时我才惊觉只有自己一人被蒙鼓里了。
喜服好看是好看,毕竟那一钩一线都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可路时修想看的话和我说一声也不是不行啊,怎么能瞒着我呢?
我都来不及生气,就被我娘催着换上衣服。
妆发是我娘亲自帮我弄的。
等弄完后,望着镜子里的人,还真有点以假乱真,连我自己差点就信镜子里的那人是个姑娘了。
当然,我不是本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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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路时修答应我的一样没少的份上,我决定先暂时原谅路时修,日后再找他算账。
那天的路府怕是十几年来第一次这般热闹。
成亲的规矩甚多,娘亲一早就在提醒我这,提醒我那,等我坐了一路的轿子,脑袋被这金光闪闪的凤冠压得脖子疼时,规矩什么的早就烟消云散了。
一直捱到天地拜完被送入房间时,我不顾媒人反对,将她们赶出去后,径直扯下红布揉了揉酸疼的脖子。
我刚在屋内没坐多久,就听到外面宾客满堂,人声鼎沸,而我这屋子冷清极了。
这嫁和娶是不一样哈,路时修在外面吃香喝辣,我倒是顶着个棒槌似的玩意儿孤苦伶仃。
我顿时不干了,打算往前堂走,结果路过花园时,看到一个老头鬼鬼祟祟地在花园树下东刨西刨,不像个好人。
我这大喜的日子,能忍吗?我二话没说便出招了。
谁知这老头居然是个练家子,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把我擒住了。
我不信邪,手腕灵巧地挣脱开,与他过了好几招。
这老头有点意思,只守不攻,而且出招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直到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燕游!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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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修这么一喊,我总算明白为何刚才过招如此熟悉了,原来路时修就是师承的这老头。
完了……
我听路时修之前说过他有个闲散的师傅,在路时修小时候,这人每年来路府教他些东西,教完便走,脾气古怪得很。
我这一见面就冲撞了他,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师、师傅。”我立马装乖,小声喊了句。
“使不得使不得,老夫又没授你东西,这声师傅不敢当。”老头摆摆手,慈爱地打量着我,出声问:“你就是燕游吧?”
我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是的。”
“小路经常跟我提过你。”老头捋捋胡须,一脸意味深长。
路时修估计怕老头继续说下去,打了个岔:“师傅,这埋的酒早没了,前年最后一坛已经被您喝了,您忘了?”
“哎呦。”经路时修这么一提醒,老头拍了下脑袋似乎想起来了,嘴上却不死心,“不能吧,这么早就没了吗?”
老头说完,转身弯腰又开始找。
我困惑地看了眼路时修,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不拦了。
路时修笑笑,不以为然:“师傅就这样,找不到他就会死心了。夫人,我正式给你介绍下我师傅,之前我说过,师傅的易容技艺高超,江湖人称千面人。”
“其实……他还有个名讳,你可能也听过。”说到这,路时修语气迟疑,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我听过?”我不禁诧异,微微摇头:“不能吧,我之前都没见过他。”
路时修掩嘴轻咳了声,偏头不自在地说:“他还有个称呼,叫黑煤球。”
“什么?!”我没忍住,惊呼了声,难以置信地瞪着路时修,指着在地上找酒的老头,一股子气愣是撒不出来:“他就是黑煤球?!”
路时修轻轻点了点头。
我双手握拳,骨节“咔咔”响,一副想同人打架的模样,朝黑煤球走去。
靠靠靠!
这就是黑煤球!
什么眼神啊!就是那个美人榜单里把我排名放最后的黑煤球?!
好个路时修!居然瞒我这么久!
他能第一肯定走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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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啊。”
当我抛弃路时修,拿家里的陈年烈酒跟黑煤球套近乎,问路时修有没有走后门时,黑煤球亲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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