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的漂亮蠢货为荣华富贵攀附公主却上错了床榻
白青崖读了十二年圣贤书,连个秀才也未曾考上,盖因书中的圣贤之言在他看来狗屁不通,之所以不得不学,无非是把它看作通往荣华富贵的铺路石罢了。虽则志向远大,奈何天资愚钝,将近及冠一事无成不说,饭都快吃不上了。窘迫不堪之际,宁平公主选驸马的消息传了出来。
白青崖费尽心思,混到了公主相看的宴会上,盼望着凭借自己这张脸一举摆脱低贱的命运,谁知公主没瞧上他,却上了公主那个阴晴不定的哥哥的床。
他惧怕大皇子喜怒无常的性格,更承受不住他床笫之间狠辣的手段,期盼谁能将他救出来,没想到只是从一个虎口进了另一个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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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白青崖,不要问我有多少攻,现在我自己也不知道;也不要问这些人为什么喜欢白青崖,问,就是万人迷🥰
第1章 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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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九月底的风已经有了些寒津津的凉意,吹过窗户外面那一棵大椿树的枝丫,在破了一半的窗户上投下鬼手般的影子。
白青崖被吹得打了个冷战,看着光秃秃的陈设,恼怒地把手里拨弄炭火的棍子丢到了一旁。
他不懂怎么看炭的成色,叫那小贩天花乱坠的吹嘘骗了去,花费了足一半典当屋里最后一只珐琅彩花瓶换来的钱,买了这一堆烧不起来的劣炭。
引不燃的黑炭冒出了一阵浓烟,呛得白青崖难受地咳嗽了几声,起身泄愤似的将炭盆扔到了门外,在寂静的人定时分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旁边屋子紧接着便传来一道尖细的女声,带着极度的不耐烦阴阳怪气道:“四少爷!大晚上的您又怎么了呀?"
是他屋子里的丫鬟彩云的声音。
彩云本是府里大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曾经颇为得宠,后因手脚不干净,胆大包天偷了小少爷屋里的东西卖钱接济老子娘,被大太太赶了出来。
原本下人偷窃是要被打一顿押送官府的,但彩云不知勾搭上了哪个管事,最终被调来伺候白青崖。
她自诩是凤凰落到了鸡窝里,心里既后悔又怨愤,日日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后便不见人影,更有甚者还反过来呵斥主子,十足的放肆轻狂。
若在往日,白青崖必要整治这丫头一番,即便有叫被吹了枕头风的管事克扣月例的风险,也不能叫他生咽下这口恶气。
但今日白青崖在学堂受的那好大一个奚落梗在喉间叫他切齿拊心,又兼有受了骗的委屈怒火,两厢夹攻之下简直有些心灰意冷,提不起力气再来和一个下人置气,便只作什么也没听到,也不捡那炭盆,扭头便回屋了。
屋里一点如豆灯火被漏进来的风吹得七扭八歪,晃晃悠悠的,马上就要熄灭似的。
白青崖躺在床上,一股潮湿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被衾泛了上来,他只觉自己的人生便如眼前的灯火,挣扎再三还是逃不过熄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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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大夫人厌恶,他九岁才开蒙,在吃人的后宅里过早体会过世情险恶、人情冷暖,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幼童了。因此听先生讲的那些“人之初,性本善”“祸因恶积,福缘善庆”都觉得是在放屁。
然而学堂又是不得不去的。他那时还不知道这是鲤鱼跃龙门的通天捷径,冬起三九夏起三伏,都是靠听着母亲讲考上状元之后的荣华富贵坚持下来的。
可状元哪有那么好考?
母亲去世后,这座大宅院里最后一个庇护他的人也没有了。在大夫人的默许之下,入冬时节他院子里的冬衣有时都被克扣,更不要说月例银子。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但谁能相信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在冬天差点被冻死呢?他只能拿了母亲的嫁妆偷溜出府变卖。
于是他十三年来第一次见到雍朝国都。那雕梁画栋、宝马香车迷住了他的眼,来来往往的达官显贵身着绫罗绸缎,环佩叮当,他远远看着,当晚回去便做了一个被大人物赏识,暗投的明珠大放异彩的美梦。
六年过去了,梦依旧只是个梦。
他明年就及冠了,连个秀才也未曾考上。也不乏人见他眉目秀逸,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段风流态度,以为他是什么才子,上来与他结交的,然而聊不了两句,便立即发现此人是个金玉其外的草包,草草告辞后再也不见了。
前些日子秋闱放榜,他第三次落榜了。四弟白青骧却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中了举人,美得如坠梦中,险些飘到了天上去,恨不得他亲娘尉氏没给他生眼睛,好整日里只拿鼻孔看人。
大夫人是勇毅侯府的嫡次女,出身高贵,多年来把持后宅,连他爹白启元都不敢说什么。白青骧的生母尉氏为了讨好大夫人,便一直教着白青骧作践白青崖。平时无事也要生非,现如今他身上有了举人的功名,可不更小人得志,立时抖起了威风么?
今日在学堂,白青骧带着一帮小厮仆役拦了白青崖,先是酸言冷语嘲讽了一番,笑他痴心妄想,朽木还想走科举路,也不看自己配不配。白青崖听惯了这些,心里恨得要滴血,却知不便在他正得意之时缨其锋芒,便忍了一时之辱,转身欲走。谁知白青骧变本加厉,竟让他给举人老爷下跪。
若不是后来夫子赶到,还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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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今日之辱,白青崖恨得牙咬出了血。
母亲留下的一些嫁妆都被陆陆续续典当了出去,加上平日里那些恋慕他容貌的丫头小姐时不时接济,不过勉强维持家用罢了。再过两月余便要入冬,京城冬日的寒风直往人骨头缝里吹,是真能冻死人的。他眼下手头的钱买了冬衣连笔墨都买不起了,怎能继续读书?他原本打算这次再考不上,便不再强求科举之路,另想法子。
梦里的荣华富贵虽然诱人 ,可也不能为了一个美梦饿死在黑夜中。他的雄心壮志,早在这凄风冷雨中消磨尽了。
但他今日见了白青骧,陡然升起一股不甘心。同为庶子,白青骧让他格外不甘心。
白青骧这庸庸碌碌、言行粗鄙之人都能考上举人,日后再花些银子捐个知县,就是名正言顺的、见了面要行跪拜大礼的“爷”,他却只能穷困潦倒碌碌一生,收入勉强果腹而已。想到此节,他简直死不瞑目!
白青崖在这无边无际的不甘中陡然生出了力量,拖着自己被冻僵的腿从床上翻了下来,踉踉跄跄地冲到掉了漆的柜子前,一把拽开关不严的柜门,从最深处摸索出一只灰扑扑的小匣子来。
他捧着这匣子又回到床前,从冷得像铁一样的褥子底下翻出一把小小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匣子的锁。
其貌不扬的小匣子打开后,其中竟放着一柄流光溢彩、珠玉琳琅的金钗。晃动的烛火下,金钗闪出粼粼的光华,美不胜收。
白青崖被这光晃了一下眼,猛地把匣子合上了。
这是母亲家传之物,纵然后来家境败落嫁与他父亲为妾,用不了这么好的东西了,也依旧好好收了起来,当年流离失所的时候,也没想着把钗子卖了,还嘱咐他以后娶了亲,传给自己的妻子。然而现在……
白青崖握紧了匣子,心里下了决断。
第2章 招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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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青崖没有去学堂。
他揣着裹得严严实实的钗子来了红袖招。
鸨母常年在这京城最红的馆子里迎来送往,看白青崖衣着寒酸但面若好女,在站在红灯笼下竟比她馆子里的姑娘还俊俏些,心下便多了几分轻蔑,却还是笑着迎上来招待道:“公子,您是喝酒,还是听曲儿呢?”
白青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怀里的匣子,摸到硬鼓鼓的还在,才答道:“我约了人,去卫小侯爷的包间。”
鸨母一听得“卫”字,笑容立时热烈了八分,忙引着白青崖往里边进:“呦,原是找卫小侯爷的,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无怪乎鸨母如此热情,这位卫小侯爷,乃是现下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羌人骚扰边关多年,边军一直无力反击,直到勇毅侯重整军队,一举杀入了羌人王城,斩下了羌王的头颅。消息传回京师,举国欢腾,勇毅侯班师回朝那日,圣上亲自出城迎接。那位卫小侯爷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勃发,铠甲上映出的光不知晃花了京城多少少女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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