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秀:“.......”
他愤怒地鼓起脸:“呜啊!”
秋景秀挣脱秋君药的束缚,爬到桌上去,想伸手去抓秋景月碗里的大鸡腿,却被中途出现的筷子打落了蠢蠢欲动的手:
“景秀!”
秋君药拿着筷子,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不许欺负哥哥!”
即使是秋君药宠爱秋景秀,也知道今天先动嘴伤人的人是秋景秀:
“你再这样父皇可要罚你了!”
这么多天下来,秋景秀自然听得懂人话,瞧了秋君药一眼。
虽然秋君药并没有用力打他,但小孩子手背嫩,被筷子轻轻打了一下,还是迅速浮起了淡淡的红痕。
见父皇不疼爱自己了,秋景秀委屈巴巴地握着被筷子打过的手,怒气冲冲地瞪了秋景月一眼,随即生气地爬下桌子,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讨厌四哥哥!
“哎!”
引鸳想去追,却被秋君药一句话钉在原地:
“随他去。”
秋君药夹起一块肉,放到引鸳的碗里:
“吃饭。”
引鸳欲言又止地看了秋君药一眼,片刻后又犹犹豫豫地坐下了。
秋景月也诧异地看了秋君药一眼,片刻后低下头,大口扒了一碗饭,面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饭后,秋景秀还是没有回来。
因为天色已晚,秋君药便留秋景月歇在了偏殿,而他和引鸳沐浴上床,不久后便熄了灯。
引鸳睡在里侧,听见秋君药睡在外侧翻来覆去的动静,忍不住凑过去,低声问:
“陛下睡不着吗?”
秋君药瞬间停住动作,声音低低:
“你没睡?”
“陛下这样臣妾怎么睡得着?”
引鸳无奈道:“陛下若是担心景秀,不如去看看?”
“不行。”秋君药断然拒绝:“他也该好好反省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实在太无法无天了。
听见秋君药的话,引鸳不由得轻笑一声。
他靠在秋君药胸前,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景秀确实是野性难驯,但他毕竟还小,饿一晚上,怕是受不住吧。”
这番话刚落,引鸳果然感受到秋君药的身体一僵。
片刻后,秋君药哗啦一声坐起来,一边披上外袍一边往外走,急的来福忙令宫人点起灯。
“景秀呢?”
秋君药头发散着都没空理,急急问:
“他人在哪?”
“让浣尘照顾着呢。”引鸳在床帏里直起身,撩起床帐笑:
“知道陛下担心,一直叫浣尘照看着。”
“.......”听到浣尘的名字,秋君药果然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引鸳的话就让秋君药的心再度提起:
“只是陛下没有开口让景秀吃饭,连浣尘也不敢偷偷给七皇子送饭。”
“现在什么时辰了?”秋君药再度皱起眉。
“回陛下,丑时。”
来福忙道。
两点多了,景秀说不定饿坏了。
秋君药忍不住心疼了一下,有点后悔让秋景秀反省了,“先让浣尘把七皇子带过来,然后再让小厨房做点好克化的吃食端过来,注意不要太烫。”
秋景秀现在还不会用筷子,只会用手抓,太烫容易烫伤皮肤。
“是。”
来福躬身退下。
一刻钟之后,当等的不耐烦的秋君药正想问来福找人找到哪里去的时候,浣尘就被来福领了进来。
见此,秋君药站起身,刚想说话,忽见浣尘一看到他,眼泪就不受控地掉了下来。
秋君药心中咯噔一下,只见浣尘披头散发地跑到内殿,跪在秋君药面前,哆哆嗦嗦地禀告道:
“陛下,奴婢该死.......”
她声音都在打颤:“小皇子他........他不见了!”
第21章 “爹.......爹。”
不见了?!
怎么可能?!
秋君药震惊地瞪大眼,这一句话令他的心脏很快传来一阵绞痛,他眼前短暂眩晕了一会儿,眼皮灌了铅般不受控制地往下垂,因为站不稳而踉跄后退几步,往后倒去。
引鸳见到这一幕,心都要提起来了,他猛地冲上前,接住向下倒的秋君药,声音惊得快劈叉了:
“陛下!!”
好在秋君药虽然按照设定是个肾虚嗑药的昏君,但身体还是个纯情男高,很快顶住了这突如其来的眩晕感。
他倒在引鸳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引鸳一脸焦急的模样,强撑着笑:
“没事。”
秋君药说:“扶我起来,朕得去找找小七。”
“陛下,你先歇一会儿吧,”
引鸳扶着秋君药起来,声音带着忧虑:
“您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件事,让太监宫女们去做便好。”
“小七约莫是生我的气,他那么聪明,若不是朕亲自去找,他约莫都不肯出来的。”
秋君药勉强站起身,接过来福递过来的披风,转身披在了引鸳的身上,给对方系好带子,随即随后拿起一盏灯:
“朕去找一找吧。”
秋君药这话说的没错,秋景秀是真的在生气——
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在不满。
在他的小脑袋瓜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明明秋君药是最宠他的,但因为来了一个陌生的四哥哥,父皇就要打他的手背!
这样的想法在秋景秀的大脑里到处乱转,气的他到处爬来爬去,最后直接一个人爬到树上,隔着厚厚的树叶子,看见秋君药和宫人提着灯满殿找他。
秋君药本来身体就不好,又怕寒怕冷,在外面站了大半天,终于受不住,忍不住轻咳几声。
他咳嗽的声音并不大,但一直贴身伺候的来福顿时警觉起来,躬身上前,低声劝道:
“陛下,您回去吧,奴婢们会帮忙找的。”
“如果朕不在,就算你找到天亮也找不到的。”
被风一吹,秋君药嗓子已经开始疼了,声音也有点哑:“无妨,继续找吧。”
“可是........”
“父皇,您回去吧。”
忽然间,一阵清亮的少年音响了起来,秋君药回头一看,不远处站着因为天色已晚所以被留下来歇在偏殿的秋景月,不由得诧异道:
“你怎么在这里?”
他顿了顿,又有些抱歉道:“吵醒你了?”
秋景月已经记不清自己今天是第几次因为秋君药的言行感到不可思议了,他犹豫了一瞬,随即上前一步,摇摇头道:
“没有。儿臣本就睡不着,故出来看看。”
他说:“为父皇分忧解难是儿臣分内之事,父皇您先回去吧,儿臣会帮忙找弟弟的。”
“可是.....”
“景月说得对。”引鸳也走了出来,拿起一个披风披在秋君药的身上,语气也强硬起来:
“陛下您若是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那原本的三年之约,也便不作数了。”
秋君药:“.......”
他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引鸳的头发,低声哄道:“好罢。”
他说:“你别生气,朕随你进去便是了。”
引鸳闻言,这才脸色好看些,搀着秋君药进去了,临走前还给秋景月递了一个颜色,示意让他好好表现,在父皇面前多刷刷好感度。
虽然不知道引鸳为什么要帮自己,但秋景月还是记下了引鸳的恩情,但心中也不免对帝后两人口中的三年之约感到疑惑。
三年之约?什么意思?
三年之后他们要做什么?是有关皇储的吗?
秋景月一边琢磨着,一边敷衍地到处乱找,打算随便找找就回去睡觉,谁料刚走到一棵树下,脑门就一痛,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石子弹了他一脑门的血:
“啊!”
秋景月痛的蹲下身,缓过劲儿之后,正想站起身,然后又一个石子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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