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他打断了秦见祀的追问,小声抱怨道,“朕难受。”
秦见祀一瞬沉默,然而还是照着贺子裕意思来了,贺子裕闷哼间,艰难喘息着。
阴暗里他们抵额交错着喘息声,在一次次贴墙间拥吻,贺子裕攥紧了指尖扯住秦见祀的领口,因为药效而格外敏感,忍着斑驳刺激低哭,又被秦见祀沾去了泪水。
“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
“那陛下哭什么?”
贺子裕张唇,欲言又止,酥麻的身子浸透药性渴求着更多,秦见祀却不继续了。他低下头,小声吻上秦见祀脖颈喉结,秦见祀也顺从仰起头来,任他为所欲为。
他为难道:“秦见祀,朕还想要。”
“好。”
热意透过衣衫弥漫,贺子裕正讶异答应得如此爽快,耳鬓厮磨间,秦见祀重重咬上他的耳垂。
“陛下想要什么,臣都会给。”
卒然间,贺子裕单薄的脊背再度抵上墙面,一下如鱼摆尾入水中,月下莹虫肆意飞舞着,寝殿内的烛泪静静垂下烛台。
贺子裕又哭了起来。
恍惚间看见墙边身影被抬抱着,支起的腿轻轻颤晃。
直到秦见祀扯下他衣衫,看见锁骨处的瘀痕。贺子裕连忙伸手挡了下,却被攥住了手腕。
他感觉秦见祀动作立马重了,引得他闷哼一声。
“这伤,是怎么回事?”
贺子裕看了眼秦见祀,又垂眸去。秦见祀又一把将衣衫往下扯了扯,看见零星几点手指掐出的痕迹。
他一下攥紧了贺子裕的衣衫,倏然神情就冷了下来。贺子裕别过头微拧眉头,犹豫安抚道:“只,只有这些了……”
占有欲如秦见祀般,此刻一定充斥怒火,贺子裕弓起脊背,已经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
但也还好秦见祀来了,否则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堂堂帝王竟真被一个纨绔子弟压在床上肆意凌辱,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后世人读到史书都得先大笑三声。
贺子裕低垂下眼,肩膀微微颤抖,随即就感觉有掌心摸上了他的头,秦见祀托举着他臀,把他抱回了床上。
贺子裕抬起头,怔愣看着。
“是臣来晚了。”秦见祀与他额间相抵,沉沉呼吸着,眼神中涌动着几分愧疚,“若臣早来半分,陛下必不至如此。”
贺子裕抬眸有些悸动,微微别过了头。秦见祀就将他压在床间,长发散乱地铺在枕上。
“秦见祀。”“臣来帮陛下。”
他神情微动地任着秦见祀向下吻去,手抱上秦见祀双耳,指入发间时,弓起身子一颤。
秦见祀却并未打算就此结束,他将每个痕迹都覆盖打上自己的烙印,牙印斑驳错乱地印在锁骨胸膛上,贺子裕沉沉呼吸着,最终扬起脖颈,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
“秦见祀…可,可以了……”
窗外下起六月的第一场雨来,刹那雨打芭蕉,噗噗打落叶尖垂下,滴落水珠来,渗入墙角缝隙里。
床幔中的身影绰约着,贺子裕难言这滋味,最终完全放纵秦见祀而来。
·
许久后,屏风外宫婢宦官搬来了浴桶,为陛下准备沐浴。
床榻上,贺子裕半蜷缩躺着,身上沾满了秦见祀留下的痕迹,脸上也是。他半责怪地瞥了眼秦见祀,命人都退了出去。
随即他伸手去,挂上秦见祀的脖颈,任人把自己抱起走向浴桶。
“陛下如今药性散了?”秦见祀颠了颠他。
“皇叔这般折腾,朕还不散,岂不是不给皇叔面子。”
“陛下如今这脸,甚是好看。”
扑通一声,秦见祀还想轻拿轻放一下,贺子裕已经翻到浴桶里,连着脑袋也浸入水中,不想探出来,只咕噜噜往外冒着泡。
秦见祀好笑看着。
“陛下,当心憋坏身子。”
他伸手去捞,下一刻“哗啦”一声,贺子裕就又从水里探出头来,拍掉了他的手。
“帮朕看看,朕脸上还有吗?”
秦见祀勾了勾他鼻子,“没有了,干干净净。”
贺子裕这才靠上浴桶壁,用热水舒缓身上的酸痛感。他又让秦见祀转过身去,看见那宽背上被自己掐出的指痕,得意戳了戳。
“摄政王伺候的不错,朕很是满意。”
“嗯,臣的荣幸。”秦见祀见状拢上外袍,转过头来勾了勾唇。
贺子裕真是感觉他与秦见祀的相处,比起之前好像不同了,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同。
像是更加亲密,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个人与别人不同,又将一切都心照不宣。秦见祀像是纵容着他,纵容他可以再大胆些。
他撑头看着,试探问道:“皇叔?”
“嗯?”
“你先前一直问朕喜不喜欢,”他缓缓说,“到底是想问哪个喜欢?”
“……”秦见祀对上他目光,深深看着,像是对他突然发问的始料未及。
贺子裕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一道白痕,这是围猎场遇刺后,他为了逃避射箭留下的。
那时秦见祀待他更像是一种占有,像是肆意对待一个豢养的男宠,让他很不欢喜。以至于他看他与秦见祀之间的关系,更多是掺杂着欢愉的痛苦。
但现在,却似乎不一样了。
或许他可以给秦见祀一点甜头,让这厮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朕上回说,朕不喜皇叔,”他又抬眼看向秦见祀,舔了舔唇角又狡黠笑笑,“……嗯,现在不做数了。”
点滴瓦檐雨,残灯灭又明。
浴桶间水雾弥散着,四目相对间,贺子裕轻轻吻上秦见祀的手背。
第43章 据说这章很甜
“陛下,请再说一次。”
被吻过的手背,秦见祀用拇指摸上他唇,眼中神色微深,不可辨明。他微微俯下身子来,凑近贺子裕低语问道:“不作数了,是什么意思?”
贺子裕的面色被水熏蒸得有些泛红,他张唇咬上指尖,卷舌间湿漉意重,又笑了下,“就是这个意思啊,皇叔难道不明白吗?”
“臣是不明白。”秦见祀抵上他额,声音很轻很细碎,夹杂些许气音,“臣需要陛下,再说明白些。”
贺子裕长睫轻垂着又扬起,眼里透着跳动烛火的亮意,迟疑看向他。
“朕……”
忽然间,外头传来几声拍门的声音。
“陛下,”有宦官在外头不合时宜地问道,“是否需要再添些热水进来?”
贺子裕下意识被吓得身子一震,殿内气氛霎时变了,贺子裕轻咳几声转过头去,他本来就是想挑逗秦见祀一番,如今倒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然而秦见祀却不罢休地捏上他后颈。
“皇叔啊……”贺子裕视线移向别处,抿唇忍住笑意间,猛然又撑起肩吻了人一口,算作是封口费。
秦见祀对上他挑着眉头的得意神情,最终轻啧一声,他移开脸起身来,对着门外冷声喊道:
“滚!”
·
夜太深,贺子裕最后在与秦见祀的闲聊间隙里,靠着浴桶睡了过去。
他只记得最后秦见祀问他要物件,要什么物件,秦见祀却没说明白,瞧着这厮面上并没有多的神情,贺子裕都有些疑心是自己猜错了他在秦见祀心中的位置。
但隐约在梦里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人抱到了床上,耳朵热热的,唇瓣又被咬开,他听人在旁边说了些什么,直至昏昏沉沉地缩入人怀里,身子又热了起来。
·
之后的事情,便都顺理成章地交给秦见祀来处理。
而工部侍郎家的大公子在荷花宴上不见了踪迹。
没过几日,那位侍郎便引咎辞官去了,连带着那位当太守的舅舅也丢了官,两家在一夜之间没落,只知道是那日严家大公子冲撞了贵人。
然而究竟是何等的贵人,拥有这滔天权柄,却没有人敢多过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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